朱丽丽跟着陈默来到学校附近的一条小吃街。
女孩子就是喜欢吃,看见什么都想尝一点,一不留神,就吃撑了。
“今天这趟算没白来,感谢你的盛情款待。”朱丽丽笑着说。
陈默心里嘀咕,一个刘翠就够难对付的,又冒出来一个朱丽丽,比刘翠有过之而无不及。
吃完饭,朱丽丽邀陈默陪她去逛街,陈默实在没有兴趣,可是又不好推辞。毕竟,在他有困难的时候,朱丽丽帮过他。
下午六点多,天快黑了,陈默才送她回上海。临行,在朱丽丽的“危逼”之下,陈默无奈,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和通讯地址告诉了她。
朱丽丽又一次邀请陈默去上海玩。陈默口头答应,心里却说,你就耐心等着去吧,去了上海也不找你。
回到宿舍,天已经黑了。陈默刚坐下来想喝杯水,就听得楼道里传来一声:“陈默,电话。”
陈默答应了一声:“来了。”便急急忙忙跑了下去。他真担心,别又是刘翠。
陈默刚到楼下,值日员又扯开嗓子喊:“四区队,陈默,电话。”
陈默连忙说:“来了,来了。”
走近值日员,陈默悄悄问:“打电话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值日员笑道,“失望了,是吧?”
“哪里啊?就怕是女的。”陈默笑着钻进了电话亭。
“喂,你好。哪一位?”
“是我,李进东。”
“进东啊,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打了几次电话找不到你的人。成天就知道围着领导转,把兄弟都忘了吧。”陈默挖苦老同学。
“看你说的,我这不是在给你打电话嘛,怎么会忘了你呢?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呀。”李进东道。
“今天有空了?”陈默说,“替领导服务也得小心,别把自己栽进去,必要时要留一手啊。”
“知道了。你都说过无数遍了。”李进东有些不耐烦。
“就怕你在这方面吃亏。”陈默道。
“没事,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李进东停顿了一下,“嗯,有个事需要麻烦你一下。”
“什么事?你说。”陈默道。
“我有个朋友要去南京办点事,她没去过那里,人生地不熟悉,到时还请你帮助照顾一下。”李进东说。
“行,没问题,叫什么名字,怎么跟他联系,什么时候来?需要我做哪些事?”陈默爽快地答应。
“她叫,她叫张心梅。”李进东说。
“是她呀,我早就知道,库拉地区科协的张心梅。”陈默记得,这是通过征婚启示认识的女子。
“对,就是她,你见过她没有?我都记不清了。”李进东说。
“我印象中好像见过一面。对,想起来了,第一次见面就是咱们俩一起去的嘛。”陈默说,“张心梅到南京来,她有什么事?”
“张心梅的弟弟在南江工商学院读书,生活上遇到一些麻烦,她父母脱不开身,就派她去看一看弟弟,帮助处理一些事情。”李进东说。
“有她弟弟在这里,还用我帮什么忙吗?”陈默说。
“她弟弟在家里娇生惯养,在学校惹了些麻烦,父母才让她去看看。这事还需要你帮助,毕竟你工作这么多年,成熟老练,遇事稳重,不找你找谁?”李进东故意恭维陈默一番。
“你不用奉承我,她的事我可以管,她弟弟的事,也要我帮助吗?”陈默又问。
“哈,真聪明,就这个意思。你说她一个女孩子,去了又能怎么样,你去帮助解决,效果会更好的。”李进东步步为营。
“看来你和张心梅的事已经敲定,对她家的事这么重视、这么热心。”陈默调侃道。
“这个嘛,是的,朋友的事都应该放在心上。”李进东笑笑说。
“张家大小姐,不知道脾气如何,我怕照顾不好她。”陈默道。
“即便是大小姐,也有不认识的路。你就费点心吧。拜托。”李进东说。
“说吧,怎么跟张心梅联系?”
“她是4月3号从迪山乘54次列车,6号到南京,她在五号车厢。”
“好的,我记一下。”陈默从衣兜里掏出小本子,拿出钢笔,迅速记下。
“她穿咖啡色风衣,灰色毛衣,深色牛仔裤,个头稍高,比较苗条。应该容易找到她。为保险起见,你还可以拿一张纸,打上她的名字。”李进东描述得很清楚。
“好了,放心吧,见过一面,我心里有数。”陈默挂了电话走同电话亭,心想,女人的事情真多,真麻烦。
……
张心梅如期而至,陈默顺利地接上了她。
正如李进东所述,张心梅苗条挺拔,没有娇气,倒有一些大家闺秀的气质。比起初次见面,风姿更加动人。
陈默带着她来到政法学院招待所住下。
一切安排妥当,陈默问:“这次来南京,准备玩几天?”
“唉,先不说玩的事,先得办紧要的事。”张心梅说。
“什么紧要事?”陈默说,“需要我帮助吗?”
“事情是这样子的。”张心梅说,“我有一个弟弟叫张亚军,他其实是我的堂弟,我们家姐妹俩,我是姐姐,还有个妹妹,但没有男孩子,我父亲一直想要一个儿子,未能如愿,把这个侄儿收养在身边。”
“呵呵,你爸也是个老封建。”陈默笑道,“那一代人,好像都是这样。”
“就是的嘛。”张心梅说,“去年,我这个弟弟考上南江工商学院。因为平时在家里受宠,到了学校,起初生活不能自理,我妈还陪弟弟在学校住过一段时间。”
“你妈也是重男轻女吧?”
“那到不至于,只是这个弟弟确实有点娇惯了。”张心梅说,“弟弟的学业倒还可以,主要是生活方面麻烦较多。他嫌学校食堂的饭菜不好吃,经常在外面餐馆里买着吃,一年开销很大。”
“看来你们家有钱啊。”
“哪里啊?这不,出情况了,让我来解决麻烦。”张心梅说,“前不久,他们班的辅导员打电话给我爸,说弟弟与同学打架,跟谁住一间宿舍都处不好关系,调了好几个宿舍,还是不合他的心意。非得要去校外租房子住,学校纪律不允许,他就无事生非,甚至提出要退学。”
“那你打算怎么办?”陈默问。
“我先看一看情况,再劝一劝他,有没有用我也没把握。”张心梅说,“我这弟弟虽不是我父母亲生的,比我们亲生姐妺在家里还受宠。我要没办法,就只能告诉我爸。”
“好,那就先试一试,明天就去吧。”陈默不喜欢拖泥带水。
“那还得麻烦你,我还不知道工商学院在哪里。”张心梅笑着说。
陈默注意到,张心梅笑起来很甜,脸上有两个酒窝
“明天你还要上课吧?”张心梅见陈默不说话,又问。
“哦,没事,我请个假。我们那些课程,一个星期不去都跟得上。明天我陪你去工商学院。”
当天晚上,陈默回到宿舍,找来地图查找工商学院的地址、乘车路线,一切都搞清楚了才睡觉。
(下一章:《刺头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