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回去的公交车的时候，朱八问了问林阳的看法。
“我知道你一下子难以接受。但是事情清楚之前我们都没法下结论。所以只要有利于事情”
“这就是所谓的薛定谔的凶手吗？”朱八苦笑道。
“虽然不是很准确，但是你可以这么理解。”李峰插了一句。
“林兄，换了是你，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师傅是这一切的幕后推手，你会怎么做？”朱八停下脚步，表情有些苦涩，也有些期待。
“你不需要问我，你自己心中有答案。”林阳只说了这么一句。
这时二人等的车来了。
朱八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缓缓抬起头，眼睛有一些湿润，但是却带着一丝笑意，对林阳说道：
“没错，修道之人只问本心。是我犯嗔了。”
说着对林阳吟了一声佛号，转身和李峰上了公交车。
林阳看着疾驰而去的车子，心里也有些沉重。
他不清楚若是真的发生了最差的情况，朱八会怎么做。
甩了甩头，林阳也拦了一辆出租车，回了酒店。
其实这件案子到最后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警察的目的是抓住三起命案的凶手，给市民一个交代，维护法律神圣不可侵犯的形象。不是为了飞来峰去捉贼。
飞来峰是为了追回自己的道兵，顺便惩治宵小。
虽然目的相同，但是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警方要是想抓住那个家伙，必然要借助道门的力量和信息网。但是对飞来峰来说，这件事牵扯到上层人物的斗争，一旦拔出萝卜带出泥，那么乱子是少不了的。
而如果当做家事来处理，飞来峰完全可以内部消化。但是警方是不会同意信息的不透明的甚至行动受制于人的，那意味着个人力量凌驾于国家之上。
这在华夏来说是个大忌讳。
林阳虽然不懂勾心斗角的这一套，但是经过董翰的解释之后也算是明白过来。
可是朱八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总之，这件事情就被搁置在那了。
朱八最后表示自己去查这件事，不和警方合作了。
董翰则表示即使这样他们也会追查到底，苍蝇老虎一起打。
结果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林阳也没想到会弄到这个地步。
不过董翰也安慰了他一下：“林先生，您和朱先生给我提供的线索已经很多了，对我们的工作有很大的帮助，就算合作不成那以后也可以多联系嘛！”
张茜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林阳之前算是救过她的命，最后也说了一句：
“以后常来玩啊！”
玩你妹啊，我来干嘛，蹲局子吗？林阳心里疯狂吐槽。
到了房间，林阳把自己往床上一扔，彻底放空。这一天下来脑子用了太多，不比和人大战一场来得轻松。
就这么迷迷糊糊地，林阳渐渐睡着了。
他感觉自己来到了一片荒凉的土地上，周围光秃秃的，寸草不生，不时有微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遮蔽住林阳的视线。
林阳只得一步步往前走去，但是走了很久，周围环境也没有变化，依旧是黄尘漫天的景象。
林阳感觉有些累了，便往地上盘腿坐下，几轮呼吸之后，双手猛然朝自己胸口拍去，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林阳用力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不过床上留着一滩鲜红的血迹。看来那掌并不是梦，而是真的发生了。
林阳回忆了一下。
自从自己修成道体之后，就再也没有做过梦了。
这场梦，来得很诡异。
必然是有人在对他暗中出手。
是谁？
林阳想不通，自己的房间从来没有让人进来过，一切卫生都是自己处理。饭菜也都是到楼下大厅吃。
林阳扫视了一圈房间，发现陈设，东西，和自己之前离开时都是一模一样，没有变化。
除了一样东西。
林阳眼中凶光大冒。
“还真是你。”林阳从怀里拿出那张陈家的金卡，冷哼了一声。
林阳仔细地摸了摸那张卡，感觉到了有一些和之前不一样的纹理。
要不是之前自己拿过那张被丢掉的金卡，可能还真被骗过去了。
林阳脑中不断浮现自己曾经接触过的陈家人。
“是她？”那个在陈瑶门前候着的中年女人的面孔再次清晰起来。
林阳也算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之前触过他霉头的都被这家伙折腾的很惨。
而这个女人更是直接对他出手了。
那意思绝不是要戏弄他这么简单。
林阳从刚才的梦境中很清楚地认识到，这个女人，是想杀死自己！
“来而不往，非礼也！”
随手将这张金卡上的纹理抹平，林阳继续倒头大睡起来。
就算是要杀人，那也得挑个好时候不是。
“就让她再蹦跶一晚上吧。”这是林阳睡前最后一个念头。
第二天一大早林阳起床下楼，就看见王天虎穿了一身保安的衣服在大门口到处晃悠，看到林阳来了，王天虎还冲他敬了一个相当标准的军礼。
林阳挥挥手让他干自己的活去。既然徐冬冬都给他放假了，林阳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这次动手也就没打算带他去。
吃早饭的时候，徐冬冬又来了，林阳这次主动开口问道：“徐姐，那天送卡来的人是谁啊？”
徐冬冬想了一下答道：“一个中年女人，好像叫什么薰妈，自称是陈大小姐的管家。”
林阳点了点头没吱声，这倒是让徐冬冬有些纳闷，这小子怎么今天不撩我了，还怪不适应的。
吃完早饭，林阳就出门了，王天虎见他出去还问了一句：
“老板这是上哪去啊？”
“杀人。”
王天虎立马闭嘴不说话，挪到一边继续巡逻去了。
……
林阳看着南轩集团的大楼，不禁感慨道：“我也算是三进宫了吧。”
不过感慨归感慨，正事还是得办的。
他特意没联系陈老爷子和陈瑶，也是不想打草惊蛇。
虽然他不认为陈老爷子和陈瑶掺和在这件事里，不过既然那个女人能被安排守在陈瑶的卧室门口，那必然是家中的一个重要人物。
这样的身份，保不准陈富贵他们就会护着她。
林阳不想和他们多费口舌，他只想赶紧一拳轰过去把事情解决了。
林阳一路畅通无阻地就到了电梯口。
之前出了那么多事，林阳的样子已经被很多人见过，一楼前台的人早已经认识他了，见他过来，还以为林阳今天是被陈老爷邀请来的，就没多问。
叮咚，电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