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良笑了笑,语气有些微妙的道:“县君倒不必担心,此事并无后患,说起来,还要亏得阮大人安排缜密。”
原来,阮怀英一早送出的信中,有一封就是送往亭盖园的。
他在信中,将自己的计划全盘告知。
然后言道,希望他们出人配合。
亭盖园这边因为得了宋文燮的命令,自然是没有二话的,当即就迅速行动起来。
并回复送信人,告知他们这边会完全按照计划执行。
“为此,我等立刻便带了人去花市布置,那位夫人的丫鬟被隔开,又拖延住,自然也不是巧合……”阮怀英特意带张氏来到东边,从巷子旁经过,那自然也是约定好的!
张氏被亭盖园的人带走之后,阮怀英便在他们的人引路下,来到了不远处的一间花种铺子。
他在铺子的二层等了一阵,便有一位妇人,做着同张氏一模一样的打扮走了出来。
虽然相貌不同,但身段肖似,何况妇人的手中拿着一顶帷帽。
只消将头脸盖住,乍一看过去,根本无法发现她与张氏的不同。
阮怀英满意的点点头,携同她一道离开了铺子。
两人出现在街上,被拖了一阵的丫鬟这时也追了上来。
她看到“张氏”戴着帷帽,自然要询问一句,阮怀英便代为说道,“这花市之中闲杂人等太多了,夫人戴上帷帽,便不会受那些无谓的打量。”
丫鬟瞬间明白了,定是有旁的男人在看张氏,惹得阮怀英不满了。
这倒也说得过去。
她没有来得及细想,阮怀英又一眼瞥过来,淡淡的斥责,道她护主不周。
他的身份高,丫鬟顿时不敢当着他再多说。
随后,阮怀英事先安排好的下人,做出急急忙忙的样子来寻他,托词有人来府中找他,道有急事让他回去。
阮怀英便顺势告辞,匆匆离开。
丫鬟见他就这么走了,心下不免大为失望。
之前,她看着张氏同阮怀英相处的颇为亲近,还以为今日事情能有大的进展,没想到,阮怀英那边会突然有急事发生。
她不禁抱怨了两句。
“张氏”没说话,只轻轻叹了口气。
丫鬟并没听出异样,只道她更加失望,以至都不愿多言了。
便转而又劝道:“其实,阮大人今日态度如此和善,说明事情大有转机呀!夫人,不如咱们现下先回去,等到了明日。您再同他联络一番。稍稍催促,多说一说您同我们家主子的难处,说不得,事情便能成了!”
“张氏”点了点头。
两人这边往马车走去,期间“张氏”还轻咳了几回。
丫鬟都没发现不对,只以为她是受了凉,就这么顺利的上了马车。
往回走的途中,马车里突然道了一声“停车”!
车夫疑惑的将马车停下后,丫鬟走下来,用帕子掩着半张脸,边咳着边瓮声瓮气的对车夫道:“夫人同我都受了凉,咳起来了,我去铺子里抓药,你先送夫人回去吧!”
她的穿着打扮都是那丫鬟的模样,车夫自然也不好仔细瞧她的脸。
再加之,她断断续续的咳着,车夫更加乐得她没靠近前说话,免得过了病气给自己,愈发盼着她快些去抓花。
因此,听她这么一说,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之后见她又确实是往药铺的方向而去,便“驾”了一声,急忙赶着车回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