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楹瞥了曲思一眼,教育道:“如此大意可要不得,你若是抱着这种轻忽的心思做事,那我便换人去做!”
“哪怕是买通了黄家的下人暗中投书,也比你过去露了马脚,让人察觉出端倪得好!”
黄大郎若真是个草包,当年也不会敢于给一帮流寇带路,帮着他们直接将魏家百余口都杀了!
更不会连自己的家人都隐瞒,单独带着魏菁来到京城附近。
相信了魏家有无价之宝这种荒诞消息,不代表他蠢,只能说,他太过的贪婪!
可这世上财帛动人心,否则因着一则流言觊觎魏家的人,也不会那般多。
黄大郎不但敢觊觎,他还敢出手,足以证明此人是个狠角色。
这样的人,又怎会是个单纯的草包?
曲思闻言便一脸的懊恼,“姑娘,奴婢错了!再不敢小看旁人,哪怕是个恶徒,可他既是敢有恶行,那必然是有所倚仗!”
见她是真的想明白,阮楹这才微微颌首,将那信交予她,又叫到跟着附耳吩咐了一番。
京郊成平县的黄府。
接连三日在书房的桌案上收到鲜红的血书,黄大郎哪怕再镇定也心下不安。
更不要说魏氏失踪在前。
他就怀疑是不是有人将她掳了去,否则她一个纤弱女子,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一般再寻不到踪迹!
看到这血书方知,原来当年那帮流寇竟然没能被官府尽数剿灭,竟然还留下了余孽!
“老爷,附近已经寻遍了,仍旧没有寻到夫人,只怕是早就……”心腹前来复命,透出为难之色。
黄大郎闭了闭眼,“魏氏出门前曾接到书信,这线索查得如何了?”
心腹摇摇头,“只知道夫人在收到书信后便出了门,是往着京城的方向而去,但中途却莫名消失不见。多半是有人故意将夫人引.诱了去……想来此事应不是针对老爷您的,否则这么些时日了,对方不咎目地为何,也早该给您递消息了。”
黄大郎半晌无言。
心腹并不知当年曲家的事,自然也不清楚他曾经与流寇有过纠葛。
“那近几日可有人接近书房?”
心腹摇摇头,“老爷您早交待过,书房乃是贵重之地,除了守在外面的书僮,一应人等都不得接近,府中下人自然不敢违抗此命。”
黄大郎咬了咬牙,他说的当然不是府中下人。
可既然手下没有任何异样,那就说明对方功夫高明,他并未察觉,再问下去也是无用。
黄大郎摆了摆手,命他下去。
心腹离开后,他抖着手从书柜的夹层里又取出那三封“血书”依次铺在桌上。
一日比一日更近了,写信人约他明日亥时末在成平县十余里外的十里林相见,而这血书既是警告,也是提醒。
若他不去,不但落在对方手上的魏菁会死,对方还扬言要揭穿他的真面目,将当年魏家灭门一案的真相公诸天下!
写信人既然是那些流寇的后代,很难说手上真的没有丝毫证据。
黄大郎不敢去赌。
毕竟一旦输了,不但是他,连同整个黄家都来临覆灭。
思来想去,他的面容越来越狰狞,猛的一巴掌拍在那些血书上,泛红的眼中透出凶戾的光芒!
不如就在明日,做个彻底的了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