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这份心就行了,可千万莫要把自己累垮了。”张氏心疼的摸摸阮楹略显憔悴的脸,“瞧瞧这脸色,着实难看了些。”
话落,张氏转头看向菡萏,拧眉问道:“昨儿是何时回来的?怎的也不给递个话儿?”
阮楹看向菡萏,面上微笑,菡萏轻声道:“回夫人,昨儿大姑娘将近寅时三刻赶回来的,未免搅扰到夫人安寝便没让奴婢来报。”
“你这孩子!这么晚赶回来怎的不多歇息会,莫怪的看着这般憔悴,你只管差人给我递个话便是,怎生还亲自来了。”张氏作势拍打,满脸的心疼。
“快快回去歇着,赶明儿咱们便回府去好生将养着,你瞧瞧你二弟,腿脚折了精气神都比你好。”张氏说着喊住菡萏,“快将你家姑娘扶回去歇着,什么时候睡醒了再来我这递个话便是。”
阮楹听此便也顺势起身,冲着张氏福了福身子抿嘴儿笑道:“那女儿便先回去了,等歇好了再来跟母亲说话。”
“快去吧快去吧。”张氏连连摆手。
等到阮楹和菡萏离开后,张氏叹口气,“这孩子,着实有心了,莫怪的老夫人那般疼爱她。”
刘嬷嬷笑着应和,张氏转而道:“这回为着老夫人的寿礼莺莺拖着病体出去了两日,也不知都做了些什么,去将曲思那丫头喊来,我得好生问问,莺莺是个孝顺的,遇着委屈也从不肯说与旁人听,我怕她心里憋着事,到时候这病啊反倒愈发加重了。”
刘嬷嬷应了声打了帘子出去,不大会功夫便将曲思寻了来。
按照昨儿夜里阮楹说的,省去了楚家人一事,旁的倒是事无巨细一一交代,包括遇到岑王一事。
张氏听得杯子险些从手中摔出去,猛地一拍桌面恨恨道:“幸亏有岑王相助,那起子贼人简直可恶!胆大包天!”
刘嬷嬷赶忙递上杯茶,“夫人消气,大姑娘向来是个机灵的,便是没有岑王想必也定会安然无事,既然岑王相助,那起子贼人应当也落不到好。”
接过茶水抿了口,张氏顺了口气,道:“你且继续说。”
曲思垂着头道:“大姑娘从岑王殿下处听说了太子殿下欲要请陛下赐婚,称心慕大姑娘许久,只是这事似乎暂且被岑王殿下压下了,因此并未传扬出来,大姑娘为着伯府着想并不想嫁给太子,因此恳请岑王殿下代为周旋一二,岑王殿下也应下了。”
张氏听得瞠目结舌。
未曾想这一路上竟还有如此多的波折,尤其是太子殿下请求赐婚一事,倘若当真成了,那岂不是将端肃伯府架在火上烤?!
太子这是猪油蒙了心不成!
一想到此事若成功,张氏的手便止不住发颤,心中更是庆幸遇见岑王殿下,只是岑王同太子之间似有嫌隙,如今岑王相帮莺莺,莫要叫人觉得端肃伯府已经站队,届时引起了圣上的猜忌那才麻烦了。
越想越是觉得心头泛冷,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遇着岑王究竟算好事还是坏事。
张氏脸色变换良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道:“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