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楹又是好笑,又是羞窘,“做梦倘若能由得我,那倒好了。”
宋文燮挑了挑眉梢,“这也不难,你听我的,白日里多想想我,保证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话说的太轻佻了,阮楹瞪了他一眼,不肯再接话。
宋文燮摸了摸鼻子,只得适可而止,免得真惹恼了她。
不多时,马车便到了端肃伯府的门口。
阮楹下了车,同种文燮告辞,又目送他坐车离开。
转身准备进府,就在这时候,突然从斜刺里冲出一人拦在前面。
曲思脸色一变,连忙把阮楹拉在自己身后,正要呵斥出声的时候,却发现那人不是旁人,正是萧令南。
阮楹从曲思的身后探出头来,疑惑地道,“萧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萧令南尴尬的看着她们,以及刚刚冲过来护卫阮楹的满脸防备的府卫们,连忙解释道:“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同阮姑娘说几句话而已!”
阮楹皱了皱眉头:“这不合适,萧公子还是请回吧!”
莫说萧可瑜那般难缠,就叫人不想同萧家大房打交道,便是那已经同他定亲的严语柔也莫名其妙的紧,好不容易同她们撇清,阮楹可不想再有牵扯!
再则,萧令南既已同严语柔定了亲事,那便是有家室的男子了,这般莽撞的冲出来要同她说话,简直是不知所谓!
萧令南没想到她拒绝得如此干脆,一时更加难堪了,但想到自己很快要离开,到底还是厚着脸皮,恳切道:“阮姑娘,我不日便要去边关的军中,此一去,还不知能否活着回来!我只是有几句话想同你说,绝无他意,还请阮姑娘与我些时间。”
边关的军中?
阮楹闻言不由的愕然,“你一无武艺在身,二无能在边关施展的所长,你去做何?”
她说这话时绝无他意,只是极为不解,可听到萧令南耳朵里,却是实实在在的嘲讽了。
萧令南自嘲的一笑,“阮姑娘难道打算在这里讨论我的一无是处吗?”
阮楹也有些尴尬。
看样子对方是铁了心要同她说话,再闹下去不免难看。
她想了想便道:“那就请萧公子随我进来吧。”
进了伯府,阮楹将萧令南请到前厅,又特意唤了管家前来作陪。
“萧公子勿怪,我也没有旁的意思,只不过萧公子已经定亲,我又尚在闺阁,总要避嫌。”
阮楹这话说的理直气壮。
她答应同他说几句话,已经是给足了面子,若再有旁的要求,那断无可能!
免得事后,那严语柔又找上门来,还不够丢人的。
这话她虽然没有说出口,但萧令南却已经听懂了,只难苦笑,“我怎会怪你,本就是我的错,原本好好的事情闹得那般难看,之后还给阮姑娘添了许多麻烦,我每每想起都觉得心下难安,因此离开之前,无论如何,也想向同阮姑娘再致一回歉意。”
说完这话,见阮楹没有出口嘲讽,他暗暗松了口气。
“阮姑娘,从前的事我也不奢求你能原谅,只是想说,自始至终我从来未对你有过丝毫的恶意,原本我以为我们是有缘分的,可未曾想这段缘分,却被我自己的愚蠢亲手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