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燮虽对严忠守道要亲自告诉阮楹此事,然而还未来得及找她,县衙里便出事了。
看守女监的狱卒被人买通要杀了那犯妇李氏,险些被得手。
亏得宋文燮提前布置了人手,到底将人救了下来。
通过审讯那狱卒,倒是得着新的线索,调查之后发现买通他的人正是永明王妃娘家侄女程婉嫣,此案至此由大理寺正式接手,当即便派人去了程家,将程婉嫣带回去过审。
此事并未故意隐瞒,因此很快便传开了。
京里一时间传言纷起,煞是热闹。
大家都在猜测程婉嫣为何要如此对付端肃伯府的二姑娘,这位阮二姑娘明明才回京不久,还是头一回参加宴请,要说这两人有何过节,那真是让人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这日,天成茶楼二层厢房里,阮楹与张秋予相对而坐,张秋予沏了茶,推至阮楹面前,口中不由的感慨道:“真没想到此事居然是程婉嫣做的!”
阮楹略抬了抬眼皮,“不然呢?”
她因着早知此事,所以并不惊讶。
昨日还听大哥提到,原本父亲也是因着她画的那副小像,派人去找了程婉嫣那丫鬟,奈何正打算施些手段让对方说出实情时,发生了这等杀人灭口的事,由此牵扯出程婉嫣这位正主儿。
案子既被大理寺接管,阮家便不宜再私下里有动作,因此果断放弃。
阮楹自然觉得这样是最好的,否则她当时也不会特意写信给严大人了。
由大理寺出手,那必然是最公正不过的。
张秋予抿着茶水,见阮楹看她,尴尬的笑了笑,“就是挺意外的……”
阮楹眯起眼睛,“你该不会以为是我所为吧?”
张秋予连忙放下茶盏摆手,本想掩饰说“没有”,但见阮楹眸光了然,只得干笑起来,“我这不是以为你不喜阮二,这才胡思乱想了么!”
是她想岔了。
阮楹不喜阮二,顶多也就借她的手孤立对方罢了,到底还不至于要坏了对方的名声,毕竟是姐妹。
不过因着程婉嫣搞出来的这桩事,阮二还未真正进入圈子,已经被京中大部勋贵官宦家的女眷所厌恶了,虽说如今大理寺那边查明真相,事情是程婉嫣买通了那疯婆子故意污蔑她,但恶感已存,仍是有许多女眷认定阮二定是本就持身不正,否则那程婉嫣为何不针对别人,只单单挑了她来污蔑?
这些事不必她说,阮楹也猜得到。
人们大多习惯了先入为主,再想改变她们的想法却是不易。
就如前世阮娴踩着她在贵女圈子里得了好人缘,却反过来不着痕迹的败坏她的名声,那些人还不是信得真真儿的。
不过是因着她不爱解释,因此她们便认定了她是心虚,诸如此类。
今世她算是好好“回报”给阮娴了。
掩下心底的畅快,她淡淡道:“我不过是不喜她处处编排我,竟是连在外人面前也不收敛,所以才让你帮忙给她个教训,只是不想她不知何时得罪了程婉嫣,竟令得对方使出这般手段。”
张秋予闻言一怔,嘀咕道:“也是哦,阮二不是才回京么,她怎么会得罪了程婉嫣?”
“这便不知了,想来大理寺那边会查证吧。”
张秋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恰好她与大理寺卿府上的小女儿有几分交情,回头便去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