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将人拉出去!”阮老夫人摆了摆手,令下人们照着自己说得做。
阮珂此刻已经惊慌的是泪流满面,她万没想到祖母竟然如此狠心,不但要杖刑她,且还要其他姐妹旁观,直将她当做杀鸡儆猴的那只鸡了!
被两个力大的婆子握住手臂向外拉扯时,她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叫喊道:“祖母!祖母!孙女知道错了,我任打任罚,您不能这般不给我脸面!”
阮老夫人被她喊得额头青筋直跳,随手抄起边上的铜暖炉便扔了过去,虽则离得远,根本砸不到阮珂身上,但那巨大的响动还是令她住了嘴。
阮老夫人这才寒声道:“你果然是没有半点悔改之心,这种时候,不愧疚自己的过错,却只是想着要脸面……可要我说,你哪里来得脸面?脸面这东西不是旁人给的,而是自己挣的,你自去想想你的所做所为可能为自己挣得半点脸面?”
说着便扬起下颌对着下人吩咐道:“你们都是死人吗,就任由二姑娘失心疯似的吵吵嚷嚷?”
她失心疯?祖母这是何意?难不成竟是要借此为由,杖刑之后将她关起来再不许见人?
阮珂脑海里闪过种种念头,越想越是惊惧不已。
而旁边的两名婆子便趁着她怔忪之际,拿了布堵上她的嘴,半点不留情的将她生拉硬拽的拖了出去。
梅姨娘心疼的亦是泪水涟涟,立时要上前阻止婆子的粗暴行径,却还未动作,另有大力的仆妇将她也扯了出去一道受刑。
在阮老夫人的示意下,裴嬷嬷和兰瑛相继被带走,厅堂里顿时清静了许多。
张氏见老夫人将事情安排得颇合自己的心意,该罚的都罚了,早就没了要据理力争的心思,便想着带阮楹一道离开,却在这时老夫人招了招手,将阮楹叫到了身边 ,又对着她道:“知道你今日忙得很,便不多留你了,你自去吧。莺莺便留下陪我说说话。”
张氏无法,只得先行离开。
她走了,屋里便只剩了阮老夫人和阮楹,老人的脸上多了些疲惫之色,叹道:“莺莺啊,你那丫鬟是留不得了。”
刚才老夫人说了其他人的处置,独独没说兰瑛,阮楹就猜到她的意思了,此时便微微点下头,“孙女明白,祖母是为孙女着想。”
兰瑛在盈香阁也有不短的时日,虽不是贴身丫鬟,但对阮楹的事定然是知道不少的,若是送她到庄子上,她再胡唚些阮楹的闺房.事被旁人听了去,难免损了她的名声。
阮老夫人欣慰的拉着她的手,“你能想得这般明白,祖母就放心了。”
说着又叹道:“今日之事,祖母知道你受了委屈,不过二丫头那里不会就这么算了,只是祖母需好好想想之后该如何安排,你可能明白?”
阮楹略有些诧异,她本以为这就算是了结了,虽然在她看来这惩罚未免轻了些,并不足以让阮珂记住这教训,等她养好伤多半还是不会消停,但她毕竟是父亲的女儿,自己又并未用那毒胭脂,祖母既决定了,她自然不会反驳,却不料祖母还另有安排。
沉默了片刻,她斟酌着道:“对祖母的处置,孙女并无异议,便是到此为止,孙女亦不会不满,所以不必为了顾虑孙女的想法而勉强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