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欺骗。
借着这个名头解除婚约,或者闹起来。
这亲也不要成了。
左等右等,等到婚期那日,怜煜也没有等到片刻的回应。
他不禁冷笑,阿姐竟然这样大度。
到底是有多喜欢温之俨?明知道温之俨有了儿子,也要嫁给过去。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不忍心动手。
何况,阿姐不也是想要他的贺礼的吗?
初四,明清天朗。
裕安长公主二嫁,伯爵卿初次娶妻,京畿的百姓一早就围满了长安大道,堵得水泄不通。
嫁妆聘礼上千人来担挑,很长的一条队伍,数都数不过来。
楚澈派了御林军过来。
走过了繁琐的道序,上了花轿,楚凝掌心发了汗,听着外头的吵闹,整个人都乱麻麻的。
拐进大道,驶离了长安大道,还在慌怕。
到了伯爵府,拜高堂拜天地,送入洞房,楚凝坐下来时才得一点点喘.息。
含妙含巧在前厅帮着张麽麽理客应付。是面生的小丫鬟进来给楚凝送的茶水。
“夫人喝些垫垫肚子吧,侯爷很快就过来了。”
为着先前温之俨的官职,即使新给的位置是伯爵,府上的人依然称呼他为侯爷。
楚凝听着称呼没有起疑。
她的确也渴,当即喝了一杯。
没过多久,楚凝觉得头晕眼花,没等她察觉到不对,叫出声。
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陷入了冗长的黑暗当中。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不知道睡了多久, 楚凝才醒过来。
药劲散去,后劲带来效力仍然在延续,叫她没有办法撑起来腰。
浑身绵软无力, 脑袋昏昏沉沉。
迷蒙睁开眼, 却什么都看不见。
这是哪里?
周围伸手不见五指, 静悄悄到令人毛骨悚然。
全身的力气都寄托在了右手肘上, 要撑着起来,咬牙撑到一半,虚脱无力瘫了回去。
只能大口喘着气, 眼下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到底是谁干的?抓她来到底要做什么。
没有等到楚凝想清楚,脑子里一一过遍,排查出怀疑的对象。
针落可闻的周围,忽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脚步声有些许空灵,由此,楚凝断定这应当是一间密室。
楚凝浑身紧绷, 心提到了嗓子眼。
脚步声到了塌边停下。
“醒了?”是男人的声音。
冰冷不带一丝感情,莫名的熟悉, 好像在哪里听过。
楚凝越发想要回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究竟在哪里听到过。
“你是谁?”
邵瀛吗?不像是。
大禹的人还是之俨的敌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大婚这一天对她动手。
是蓄谋已久的有备而来,还是临时起意。
情况不明, 楚凝可不敢真的动嘴皮子,万一把人激怒, 必然得不偿失。
黑暗当中, 散开男子沉沉的低笑声, 仿佛闷在胸腔之内。
低沉暗哑, 好听又危险。
楚凝察觉到了危险, 蹬着腿往后躲,身上不疼,如今脑中渐渐清明。
身上的感官也渐渐恢复。
并没有受过侵.夺的不适感,她没有受到糟祸,准确的来说,可能是来不及,她还没有受到糟祸。
前有邵瀛之事,若是楚凝再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她在这事上安全无感。
可眼下要嫁的,是心心念念多年的心上人。
她不想自己提前失贞。
可惜已经被掳走,算着时辰,新婚夫人被人掠走,若是走漏风声,也不会有人在意她是否失贞。
耳旁的人还在笑,楚凝越想越急,听着很烦,没有再周旋,骂问道,“你到底是谁?!”
女郎一生气,男人没有再笑了。
他站起身来,踱步远些,楚凝听到扭开窗匍的声音。
巡着声源看过去,借着倾斜过来的月光,见到了长身玉立的身影。
他着一身鲜艳的喜服。
刀削般立体的侧脸,俊美无俦。
楚凝乍然见到光亮,有片刻的晃忽,她以为是梦,“之俨?”
难不成是幻觉,她只是在新婚当中累晕了过去。
少年缓缓转过身来,露出全貌。
“这才出府多久,阿姐便听不出我的声音了?”
他的手碰上自己的脸庞。
“真的很像吗?”
这张带着玩味的俊脸,比温之俨还要旖丽异常。
楚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入眼的人,既陌生又熟悉。
“阿煜?”
少年逆着光踱步而来,周身被月渡了一层光,越发显得清冷矜贵。
“阿姐如何这么快就忘了阿煜的声音,是因为阿煜不重要,一开始就没有入阿姐的心。”
“还是因为嫁人了,不想要我了。”
明明在笑,却让人觉得透骨的寒冷。
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少年漂亮眸色冰冷异常,隐含冰霜。
他在塌边缓缓蹲下,无比痴恋凝望着楚凝的眉眼。
同时,楚凝也在看着他。
好熟悉,又好陌生。
熟悉是因为分明是常年在跟前,算是她亲手养大的乖巧少年。
陌生的是,他的乖巧全然不见了。
露出来的乖戾,叫她心惊胆寒。
一袭暗色红衣,冰凉的指尖细细摩挲在女郎的脸侧。
眸色中与婚服同等令她触目惊心的的猩红,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疯狂。
“阿姐....”
少年越发贴近,温热的气息尽数到她的耳侧,带起无边的颤粟,那股熟悉的黏连感,又来了。
“为什么.....阿姐的眼里从来看不到我?”
明明他已经装得足够乖,和他喜欢的人已经那样像。
只要认识温之俨的人,无一不说他跟温之俨是相似的,不说他乖巧的。
楚凝被震得说不出一句话,她不是傻子。
她深知这句话的深意。
这是什么?怎么可以?
阿煜,是她亲手养大的,怎么可以对她生出这样的心思。
少年的指尖流离过的地方,都留下了叫人难以忽略的灼热,酥麻感,实在是太浓烈了。
楚凝想要避开可以浑身没有力气。
眼下,不能跟阿煜正面来讲。
他未必能够听进去。
趁着局面没有太难看,还能够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