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瞪着他:“冷幽珏,你什么意思?”
冷幽珏垂眸落在她愤怒的脸上,轻笑了笑道:“什么意思你还看不明白么?对于女人来说,我想不出来什么比以身相许更有价值的东西了。你毁了我两次,我拿你最珍贵的东西来回报,不为过吧?”
向晚一滞:“你不是有洁癖么?我的男人可不止一个,你就不嫌脏?”
冷幽珏沉眸看了她一会儿,墨色的眸子让人猜不透里头所想:“是挺脏的,不过我可以忍忍,而且事实证明味道的确不错。”
向晚气得几近吐血,有因为身形不能动,此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忍着北风吹来的寒意,瞪着眼睛看他:“你的粮草都烧了!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风花雪月?”
“与我何干?”没想到,冷幽珏却是挑了挑眉道,“我又不是西宇什么人,既然粮草已烧,事实不可转变,剩下的干我什么事情?”
向晚瞠目结舌,只觉这人的思维的确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
他的目光又重新落在她脸上片刻,最后又落在她唇上,忽然就凑近了几分,声音低沉带了一丝蛊惑:“再来。”
向晚怒火攻心地闭了闭眼,忽然就攒了一口气,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冷幽珏及时抽离,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后,向晚便发觉自己连嘴巴也动不了了。
可恶的人随后再一次亲下去,手指拖住她的后脑,分明是享受极了的姿态。
他的样子,活脱脱就是拿她当一件宠物般的姿态,向晚心里对他骂了千百遍!
这个变态!可恶的大变态!
正在冷幽珏沉浸其中之时,忽然一道白光恍若划过天际,将本来黑暗的夜一劈两半,也成功将冷幽珏一下子弹开。
向晚同时觉得身体那股子束缚力似乎一下子送去,她猛然后退一步,朝那道白光看去,只见得眼前白影一闪,她整个人已被纳入凤澈怀中。
“凤澈?”向晚惊异,他怎么来了?
眼下不是两军正在交战吗?
凤澈的眸光在她的唇上掠过,随后盯向对面的冷幽珏,眸色泛冷面容冷峻:“冷门主不是从来不近女色的么?何时变得这么贪恋了?”
他手中拿着一柄寒剑,身形站得笔直,遥目看向冷幽珏的姿态活脱脱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冷幽珏施施然伸出自己的手似乎是为了故意刺激凤澈又或者说是享受,在自己的唇上抚过,勾唇一笑:“味道果然迷人得很,唇齿留香……”
凤澈眸色不动,只是面上的神色更冷了几分,随后他低头对向晚说了一句“上马”,人便以飞鸿之势朝冷幽珏袭了过去。
向晚看上一旁,只见得一匹通体彪壮的马儿正从远处走了过来,正是回旋!
凤澈先前该是骑在它身上的,只不过后来看见了刚刚一幕,这才飞身上了前,留回旋自己过来。
向晚看向黑暗中那一白一黑已经占得不可开交,知晓自己是帮不上忙的,急忙便去了一旁的回旋身边,翻身上了马。
瞧凤澈刚刚的样子必定气得不轻,想来这场恶站必定会十分凶残。
果然,那场地之中的黑白两道影子招招凶险,凤澈甚至连玄天飞剑都使了出来,冷幽珏亦是不甘示弱,两人斗在一处,跃身上天的时候,向晚只觉月光的光芒都被两人的身形给遮住了。
一阵狂风袭来,两人身形忽然分开,凤澈就立在她的马下,向晚这才看到那片军营中已有嘈杂的声音朝这边而来,该是这边的动静惊到了军营中人,使得大片人马朝这边袭来。
这样的情形,对他们而言已是不利。
“凤澈!上马!我们快走!”
向晚急忙驱马来到凤澈身边,凤澈深看了对面的冷幽珏一眼,随后一个跃身坐在向晚身后,看着远方的冷幽珏道:“我的人,你想也别想,如果有能耐,就自己来抢。”
冷幽珏闻言看了向晚一眼,勾了勾唇,笑容邪肆又张扬:“会有机会的,而且时间绝不会太长。”
凤澈冷看了他一眼,随后一拉缰绳,转身便离开了此处。
身后的人马跟了上来,要去追,冷幽珏淡淡挥了挥手道:“不必,回营。”
他跃身上了一旁的战马,黑衣乱舞,头也不回的离去。
寒风凛冽,向晚被安置在前头,熬了片刻之后便觉着寒意实在刺骨,忍不住便往凤澈怀中缩了缩。
凤澈身形不动,只是身下的马脚程特别快,隐隐有种发狂的趋势。
“凤澈……”
向晚在夜色中唤了一声他的名字,风声呼啸,只顷刻便将她的声音吹散。凤澈低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向晚直觉他脸色沉得厉害,想来自己这次擅自闯军营,再加上刚刚被冷幽珏那么亲,他心中必定不舒坦。
思及此,她伸出手来握住凤澈的手臂,看了他一眼。
凤澈却未低头再看她,只是一鞭子挥在马儿身上,两人一骑在数九寒天中直往雪城而去。
等终于到王府的时候,向晚几乎已经冻成狗了。
彼时正是深夜,府里人都歇息了,凤澈也未让向晚下步行走,直接便抱了她下马,连门都没敲,一个跃身便带着她直奔王府卧房。
不过,去的不是她的卧房——而是他的。
两人入房之后,凤澈反身便将门关好,却未带着向晚继续往前,而是直接将她束在门后,双手撑在她肩头两侧的门上,沉声道:“他亲了你哪里?”
向晚一怔,实在不料回来之后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一时竟未反应过来要答话。
随后唇上一凉,是他的指腹抚了上去:“这里?还是这里?”
他修长的指划过她的颈脖,使得向晚身子僵了僵,随后看向他清雅的眉目:“你怎么……”
话未完,身子一轻,她被凤澈直接抱起,丢在了一旁的榻上,随后倾身便压了上来。
这样子的凤澈,向晚着实没见过。
从来都是她来扑倒他,哪一天成了他扑倒她了?
这不是反着了吗?
她迷迷糊糊中想着这个问题,直到一丝痛意拉回她的思绪。
她反应过来现在的局面,当即身形一僵,随后推了推凤澈道:“你等会儿,我还有话说!”
凤澈并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向晚急了,一时间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个翻身便将他压在身下,坐在他的身上,气息不稳道:“你等会儿行不行!”
她声音很大,震得凤澈拧了拧眉,却也的确是停了下来。
“你要说什么?”
凤澈的眸光落在她奔放的架势上,眸色沉谙。
向晚低头看了自己一眼,顿时拉上之前扯掉的衣衫,盯着凤澈道:“什么我要说什么啊?哪儿有人像你这样,一句话的机会都不给别人,就上来一顿乱亲,哪个姑娘受得住啊?”
凤澈看了她一会儿,沉了沉眸,再抬起时,刚刚眸底的波涛暗涌已经消失不见,他伸出手来扶住向晚的腰,一个起身,人便已与她并排而坐,随后他淡淡勾唇笑了笑:“那你说说该怎么样?”
他身上分明还是那一袭紫衣,清雅绝伦,即便经过刚刚一场狼狈,他的衣服除了有些褶皱之外,并没有什么异样,倒是她,满身都衣衫不整。
向晚从他身上下来,走到一旁去点燃了烛火。
房间内彻底亮起来之后,凤澈清俊的眉眼也落入她眸底。
刚刚亲密之中,她分明能觉出他的变化,然这不过片刻,他的神色已恢复如常。
这份定力,的确是叫人佩服。
看清他脸上的神情,向晚这才走近他道:“起码你也得让我洗个澡换身衣服啊!我这几天天天都泡在男人堆里,身上一层味儿,你也不嫌弃啊!”
凤澈笑了笑:“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他随后站起身来,几步路走到向晚面前,似笑非笑:“那我安排人让你洗洗,洗完之后再收拾你。”
收拾?
向晚抬目看着他脸上未达眼底的笑意,顿时心里发毛:“别啊!收拾就免了吧,好歹我烧了西宇的粮草,这一次,西宇不攻自破,不是刚好破了雪城的危难么?”
“是么?”凤澈皮笑肉不笑,伸出手来抚上她白皙的脸,“可这只是一时的围困,在你离开的这几天,北罗同样朝雪城发兵,作为本王肚子里蛔虫的你,是不是得再冒一次险,也混去北罗军营,帮我再烧一次粮草?”
向晚惊在那里:“北罗也发兵了?那……眼下是什么局面?”
凤澈忽而就收回手来:“从今天起,你好好呆着王府哪儿都不许去,我会安排朝阳十二个时辰把守,在破雪城围困之前,你都只能在这里活动。”
操!这么变态!
冷幽珏上身了?
“凤澈,你说真的?”向晚也冷下脸来。
“不然呢?”凤澈看着她,“这里是雪城,是边关,是军营,不再是京城可以任由你来去自由。这一次冷幽珏能放过你,若下一次碰到的是哪个将帅呢?一命呜呼为的什么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