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如年:“……啊,对不住。”
付如年松开手。
这意思就是喜欢男人了。
宋势一皱眉,身体不动声色的远离了一些付如年。
他瞪了那侍者一眼,说:“让你们酒吧里的女工作人员过来点酒。”
“好的。”那侍者答应一声,快步走了。
脸上还带着一种心有余悸的表情。
宋势坐回沙发上。他目光频频看向付如年,最后似是忍不住了,开口问:“你也喜欢男人?我就说上次在包厢里看见你,就觉得你眼神不对,一副狐媚子的样子……是不是你把我弟弟带坏了?”
狐媚子?
付如年蹙眉。
这人怎么说话呢?
他抿了一口杯中的酒,低声道:“难道宋大少觉得,同性恋是可以传染的吗?”
“说不准呢。”宋势面色不愉,盯着付如年。
付如年轻笑一声。
他动作优雅的将酒杯放回桌上,一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眼神灵动地朝宋势看过去:“如果真的能传染,一直和弟弟待在一起,还追到这里来,和我们坐在一起喝酒的宋大少,岂不是很危险?您可要好好注意了,别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爱上了一个男人。”
宋势脸色登时变了。
对于一个恐同的人来说,爱上男人简直是对他们伤害最大的诅咒。
他猛地站起身来。
看了眼周围,宋势快步坐到了另外一桌上,就像是付如年和宋钧身上有什么病毒一样。
落座后,他将椅子挪动了一下,正对着付如年和宋钧这边,虎视眈眈的看着两个人:“别做什么亲密举动啊,我可是一直盯着你们呢!”
宋钧:“……”
付如年耸耸肩:“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虽说宋势仍旧在周边看着,但好歹距离不那么近,宋钧和付如年说话,宋势也完全听不到了。
宋钧偷偷冲付如年竖起一个大拇指。
他随意点了杯酒,看着台上正在唱歌的女歌手,无奈道:“年儿,你别生他的气,其实他平时……也还行,只是现在可能突然知道了我性向的缘故,情绪非常不稳定,连公司都去不了,家里现在焦头烂额的。”
“这么严重?”
“可不是么,心理医生也不管用了。”
宋钧叹息一声。
本来这些话是不应该对付如年说的,毕竟这也算是家族的秘密,若传出去,肯定会影响到公司的形象,但宋钧却本能的觉得,付如年不会说出去。
他很信任付如年。
付如年对双重人格的了解也不多,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安慰宋钧:“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但愿吧。”宋钧说。
付如年和宋钧坐着聊了一会儿别的话题,心情都很不错。
看见宋钧面上的笑容,宋势明显变得焦躁了一些。
他时不时看向自己手腕上的表,刚到九点,便扬声道:“该走了!都已经九点钟了!”
宋钧翻了个白眼:“……那我就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出来聊。”
付如年点点头:“行。”
待宋钧扯着宋势走后,付如年又在清吧里坐了一会儿。
台上的歌手已经换了人,新歌手坐在舞台上,怀中抱着一把吉他,撩拨着琴弦,配合着轻轻哼唱,明明只是些无意识的小调,却别有一番韵味。
付如年很喜欢这个清吧的氛围。
他难得觉得有些清闲,便闭上眼睛,静静的休憩了一会儿。
等回过神来,不知不觉已经一个小时过去。
十点了。
该回家了。
付如年站起身,慢悠悠的准备离开。
刚出清吧的门,往外走出几米,付如年便敏锐的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第36章
那血腥味其实并不是特别浓重,只是付如年刚从清吧里出来,从一个地方换到另外一个地方,对气味就变得更加敏感一些。
他的目光在四周转了一圈,很快便见右手边灯光找不到的黑暗小巷中,似乎躺着一个人。
那人趴在地上,若不仔细看,估计还以为是别人扔在那里的垃圾。
付如年盯着那人看了一会儿,见那人始终不动,胸膛几乎没有起伏,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
他沉默一会儿,往那个方向走了几步。
在维持一个安全的距离后,付如年便停下了脚步。
他用不大不小的音量问:“兄弟,你还活着吗?要我帮忙吗?”
小巷中的人没有任何回应。
付如年眨眨眼。
他顺势掏出手机给120打了个电话,报出这个清吧的地址之后,便淡定的转身往停车位走去。
既然那人没说话,付如年也懒得多管闲事。
打个救助电话,是他此时能做的最多的事情了。
至于主动上前帮忙……付如年可没有那么蠢。
小巷中。
男人十分狼狈。
他浑身脏兮兮的,额头上有一道伤疤,正缓缓流出血俩,他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刀,虎视眈眈的看着外面那个站在灯光下的男人。
男人身形瘦弱,看起来一点力量都没有,若是平时,他一只手都能把那人压住,但此时,身受重伤的他却不得不防备着。
听到那人拨打电话的声音,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唇。
直到那人离开,他才松了一口气。
握着刀的手有些僵硬,他活动了一下手指,大手捂住自己的腰腹,低头看了一眼源源不断流血的地方,咬了咬牙,起身从小巷子里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那人打了电话,想必很快就有医护人员过来,他必须尽快离开。
另一边。
付如年开车刚走出不远,便接到了120打来的电话。
“先生,请问刚刚是您拨打的120吗?我们已经到您所说的位置,但是并没有人在……”
“没有人?”付如年愣了一下,“我之前在的时候,确实看到有一个人,地上有血迹吗?”
“有。但人已经不见了。”
“可能是被人救走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不过希望下次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您能在旁边等候。”
“一定。”
挂断电话,付如年若有所思。
那人看起来伤的很重,否则也不会趴在那个小巷中。那救护车到达的速度也不慢,前后不到五分钟,男人竟已经走了?
不过走了就走了吧。
付如年并没有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
岑易彦不在的第二天早上。
想他。
阳光透过落地窗打在床上,照的付如年浑身暖洋洋的。
他在柔软的床上翻滚一下,正懒懒的不想动,接到了秋朝的电话。
他开了免提:“秋秋?”
“如年哥哥。”秋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我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付如年慢条斯理问。
秋朝道:“我、我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捡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受伤了,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坏人,只是我不能把他放到温宴明这里,宴明会生气。你能不能帮帮我,帮我照看那个男人几天?”
“哦?”
付如年一挑眉。
这是给他千里送男人来了?
是之前在酒吧里遇到的那个神出鬼没的男人吗?
付如年正想着,秋朝恳切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不想看着一条生命就这样流逝,求求你了,如年哥哥,我知道你这个人最好了……”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