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云力,也就是石头,手里拿着飞鱼服送来的信件,看了一会,闭目沉思了一会,众将疑惑不解。
石头睁眼,把信件送给李义山。李义山看了一遍,又递给小樱,之后一个个看了一遍。
众人看了一遍后,石头这才说道:“义武军和横海军,一共十万兵马都集中在幽州附近,他们堵住了渡口,我军铁骑一时间无法渡河,我军任务很重,需要在雍奴渡口渡河,拿下雍奴,阻断横海军退路。”
众人纷纷点头,对此他们没有异议。
李义山皱眉道:“二弟之策没有错,只要拿下雍奴城,横海军必然大乱,骑部就可乘势渡河,义武军和横海军都是以步卒为主,骑部很容易乘他们混乱之时重创他们。”
“但我军两万步卒,如此多的兵卒运动,很难不被他们注意,是不是要分散些?”
石头点了点头道:“嗯,大爷说的不错,我军分散成旅队一级,分散前往,务必十日内到达那里,另外还要请大爷帮忙提前去那里,搜集一些船只、潜入雍奴城内,为我军减少麻烦和损失。”
李义山点头道:“这是分内之事,自不必多言。”
石头站起身,向帐内诸将施令道:“那就这样了,诸位务必依令行事,务必打出我辽东军的威风!”
“是!”
石头不善言语,军律却如李思钰一般,尤为严厉,在他手下的将领也不敢大意,否则有他们受的。
一连十余日李思钰都未有任何动作,卢彦威兄弟乘船一路向桑干河上游巡视,未发现有可渡河之处,放心了不少。
义武军和横海军看到李思钰一连十数日未动弹,很是自得,纷纷嘲笑起来李思钰这些北方来的旱鸭子们。
李克用得到辽东军入关南下大惊,急忙召集众将商议,商议来商议去,一致认为,必须加强攻击恒州城,一面尽快攻下邢州。
李克用尤为恼怒王镕,亲自领兵围攻恒州。恒州是大城,是成德军的老巢,经营的十分坚固,一连强攻十数日也未能拿下,双方死伤惨重。
李匡筹战败身死之后,王镕更加惊俱,亲临城头,虽然他不过十余岁孩童,可头上还戴着成德节度使的帽子呢,他的亲临城头,让成德军上下士气振奋,抵抗的尤为激烈。
眼看着城池内士卒一个接着一个战死,不得不冒死派人出城,向李存孝求援,向河南朱温求援。
李存孝得到王镕求救信后,想也没想,出兵两千,从翼州绕道前往恒州,想要奔袭李克用本部。
谁料到,他的动作引起李存瑁的注意,令李存信和阿保机于途中设伏,伏击战神李存孝。
伏击很成功,李存孝五百铁军“飞虎军”尽丧李思钰之手,现今又被李存信、阿保机二人伏击,兵力还不如晋军,虽个人武力强悍,却大败而归,两千卒,逃回邢州者不足千人。
李存瑁在得到李克用强攻命令后,不计死伤,连续强攻赵州,赵州城破。
李存信、阿保机前锋围攻邢州。
李存孝兵力本就少,在被伏击大败后,无力再战,只能坚守邢州。
至此,邢州被围。
邢州被围,恒州被围,外界消息全被阻断了,邢州人心浮动,李存孝忧心不已,一个人呆坐在帅坐上,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行军司马赵驷从外面匆匆进来,李存孝看到赵驷这般,心中吃了一惊,急忙站了起来。
“赵司马可有大事发生?”
赵驷急忙说道:“将军大事不好,李存信于城外筑城,我军被围,城内百姓人心浮动,时间一久,唯恐……唯恐会出大事啊!”
李存孝眯起眼睛,听到“李存信”三个字,心中莫名大怒,起身道:“传令,老子要去会会我这四哥!”
看着李存孝咬牙切齿的样子,赵驷大惊,急忙拉住正要出城一战的李存孝。
“将军莫急……”
“嗯?”
李存孝回头看了一眼赵驷,赵驷赶紧松开抓住李存孝的手掌,可嘴里却喊道:“将军莫急!”
李存孝皱眉道:“赵司马为何阻拦本将军?”
赵驷说道:“将军请听属下说完再作决定。”
李存孝瞪着他,轻轻点了点头,返身重新坐下,也不言语,就这么盯着他。
赵驷看到李存孝眼神,额头忍不住冒出冷汗来。
赶紧拱手说道:“前来只是大王子、李存信和阿保机三人。”
“之前大王子强行扣住秃头蛮,阿保难保心中无怒气,两者看似一体,其实是互相算计之人,并不同心。”
李存孝自是知道李存瑁把秃头蛮堵在代州一事,听了这话也是认同的,忍不住点了点头。
赵驷小心看了一眼李存孝,再次说道:“属下前来之前,在城上观察了一会,发现他们并未居于一起,阿保机于城南,大王子在城东,李存信居于城西,大王子和李存信呈包围之姿,围着那些秃头蛮,可见晋军是不放心阿保机的。”
李存孝又点了点头。
赵驷接着说道:“看起来晋军对咱们围三阙一,可北面咱们敢突围吗?晋王就在恒州围攻呢!”
李存孝皱眉道:“重点!”
赵驷忙抹了一把额头汗水道:“李存信素来轻视将军,想来将军一战可击溃西面之军,阿保机定然也不会去救援。”
李存信听到这里,站起身,对赵驷说了一通屁话尤为不满,说来说去,还是要打一场。
想到这里就要抬步出去,赵驷额头大汗又冒了出来,赶紧说道:“将军!此时不可啊!”
李存孝冷哼一声。
“为何?”
赵驷连连抹去额上汗水道:“此时正值白日,一旦将军出城一战,那阿保机就是不想救援,也不得不去与将军厮杀。”
“晚上!晚上将军才可出城一战,只有如此,才可让阿保机有借口,借天黑敌我不分之由,不去支援西面之敌。”
赵驷唯恐李存孝不让他说完就去出城,这话又急又快。
“将军,我军兵少,不能再枉死了!”
听了这些话语,李存孝重新坐下,低头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