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忙一紧,接着就是满满的后怕和庆幸之情,只是先前的气还没消呢。
因此雍正只好用另一只手,轻轻移开伊路的手,抽出手就上前两步,聚集全身的愤怒之情,砸向旁边的黑漆嵌螺钿龙戏珠纹香几上。
顿时“砰砰”几声,连带着旁边的铭品古董碎了一地。
吓得一屋子女人。和奴才们大气都不敢出,只好努力低着头,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就怕爷一个生气,波及到他们了。
那拉氏正一脸幸福的,安抚着肚子里今儿个格外兴奋的宝宝。
后面看到伊尔根觉罗氏,那个拎不清的,竟然找死的去李氏那边了。
因此加深了嘴角的笑意后,正准备看二人的好戏呢。
没成想这个伊尔根觉罗氏,对爷的影响那么大,前后不过一瞬的时间,就把爷安抚下来了。
让她戏没看成,到是接着被爷一脸铁青嗜血的眼神吓着了。
而正运转着异能,安抚宝宝的手也吓得一颤,顿时便停了下来。
只是到底做了几年福晋了,因此很快便稳定下来了。
而且今儿个,她可是来对付李氏的,她可不能一个不注意,又让这个李氏狡辩过去了。
因此忙清了清声,冷然道:“人证物证俱在,你纵是再抵赖也无用。”
再想到那么多年,一直在府里处处给她难堪的李氏,就要彻底被打压圈禁了,那拉氏眼底有着无尽的快意。
接着又端着福晋的礼仪,伸出手,由着方嬷嬷和竹儿两人扶着,边往李氏的方向走去,边厉声喝道:
“谋害皇嗣,按律当废其位份圈禁宗人府一世!来人,给我剥去她的锦服押往宗人府!”
她掌握着王府一切事宜,自有这份权利。
那拉氏话音刚落,立时就有两名凶神恶煞的守卫冲进来,一左一右想要抓住李氏。
就在这个时候,李氏一双带着杀气的眼,就这样毫无掩饰的,立马扫向两位凶狠的守卫。
李氏眼中的杀气,顿时便让两位守卫脚步一顿。
接着又看向,此时李氏伸手抚着4个多月大的肚子。
顿时头上冷汗便掉了下来,只怔怔地停在原地望着李氏,不敢动了。
李氏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难堪,前世今生她都从未掉过一滴泪的她。
此时面对自己爱的人,如此绝情,眼中不争气的泪,顿时很稀罕的掉了下来。
像连绵的雨珠,一颗颗滚进冬天本就厚厚的旗袍里。
一颗颗滚烫的泪珠顿时打湿了里衣,此时面对如此陌生的情感,李氏感觉心很痛很痛。
接着她忽地笑了,挥开守卫的手一步步走到胤禛面前,带着无比凄然决绝的笑容轻声道:
“爷您口口声声说,婢妾辜负了您的信任,可是您呢,您扪心自问,当真信任过婢妾吗?”
不待胤禛回答,她接着否讽刺一笑,然后摇头道:
“没有……一点都没有啊,爷从始至终,您根本不曾真正信任过婢妾一次。
敢问爷一句,若今时今日站在这里的人,是伊尔根觉罗氏这个贱人,您也会这样质问怀疑她吗?”
李氏伸出手指指着伊路,嘴里大声反问道,她要一个答案,她不甘心输给一个什么都不如她的贱人。
“住嘴!”胤禛蓦然抬头,有难掩的盛怒和恐惧在里面。
此时,他本能去拒绝思考李氏的假设,他怕,他更有着他如果这个问题回答不了。
未来的某一天,小女人会离他而去的恐惧在里面。
因此,胤禛顿时便大声呵斥道:
“不许你提路儿的名字!路儿何时如你这般,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了?”
“为什么不许提!”
她大叫,压抑了许久的愤怒与悲伤,终于在这一刻悉数暴发出来。
眼里的恨意和不甘,顿时便爆发出来,一脸杀意道:
“胤禛……不要以为本格格爱你敬你,你就处处挑战我,从来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自从伊尔根觉罗氏,这个贱人进府以来,这三年来,你哪天哪次不是有时间了,都第一时间就守着这个女人,冬天怕她冻着,要守着。
夏天怕她热了,你还是要守着,可是我呢,我呢……
我也是你曾经日日宠着的人呢,才不过三年而已,你就忘记得如此干净,你的心是铁做的么?为何要如此狠心对我哪。”
李氏的声音,如幽魂索命一般,响彻在整个紫韵阁卧室里。
再配上初春刚下过雪后,越发冷冽的冰冻天气,顿时便让屋里的众人,跟着连打了几个冷颤,浑身直打哆嗦。
最后只好屏住呼吸,深深的长呼了几口气,才算止住了接连因着雍正,和李氏的一番惊吓后的害怕。
“你算个什么东西……爷的事不用你管!”
雍正额头青筋暴起突突直跳,显然他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