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车子旁边。
拿了烟盒子出来,敲了敲,抽出一根烟,夹在嘴里。
看着走远了的两人,侯亚文怔了怔。
明明的热的不像话的夏日,可他却觉得身边有些孤寂了。那么多年,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没有一个是能够使他安定下来的。他想了想,觉得多年前那个身影似乎还在脑中盘旋似的,侯亚文笑了笑。
她大约是真的不会回来了……可就算是回来,她喜欢的人也不是自己啊。
侯亚文狠狠吸了一口烟,手指弹了弹青灰,那灰就随风散去。
等这支烟燃的差不多了,他看到宁泽宇往回走。
“哎,我还以为你这是要住在这边了?”他笑的有些不正经。
宁泽宇白了他一眼,说:“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
“我怎么了?我长的这么帅气无敌,总要造福广大的女性吧?”他笑了几声,长腿一迈,就进了车子里。
宁泽宇开了车子,笑道:“我看局里的那个女人不简单,估计要你吃一壶的了,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侯亚文挠了挠头,说:“你说的是哪个啊?”
“能说的是谁?不就是那……你以为我在说严心法医吗?”他突然笑了笑。
“我可没这么说。”侯亚文顿了顿,继续道,“我没做过的事情能承认吗?那个女人,我一进来,她一出来,就给我摆脸子看,好像没有证据就已经用眼神给我定罪了一般。”
侯亚文脸色很臭。
宁泽宇想了一会,说:“大概女人对这种罪名,这样的罪犯是非常讨厌的吧。我刚刚送krystal进去,她似乎心情也不大好。”
“按我说,你就不应该带她过来,看,吓到人家了吧。重点还是让我在女人面前丢了脸面。”他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火辣辣的。
“我怎么知道是这事啊?你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啊。”宁泽宇笑了笑。
有些苦笑的意味。
侯亚文没了声音。
要是换做自己,应该也不会想到是这种事情。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我想起来了,那个冲进来打我的那个男人,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啊?不对,我明天得去问问清楚。”
这会子,他突然清醒过来似的。
宁泽宇说:“你应该是知道的,这件事肯定是有人陷害你,至于为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想……得罪人的可能性比较大。”
“那完了。我这些年得罪的人可以排成长队了,我自己也不知道了。”
“好了,晚上回去好好休息。”宁泽宇将他送到家,看着他脸上的伤,他说,“伯母那边,有需要可以让我去解释。”
“你这是怕我妈不相信我啊。”他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么奇幻的经历,谁会相信啊?”宁泽宇说,“走吧,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嗯,sorry,让你今晚忙了那么久。”他有些抱歉。
“兄弟嘛。”宁泽宇拍了拍他的肩膀。
侯亚文突然不说话了,他看着宁泽宇,说:“你当我是兄弟,那占大哥呢?”
“我和他,不会再是兄弟了。”他静默了一会,终于说道。
侯亚文笑了笑:“我记得以前,其实我是很羡慕你们两个的。你们之间似乎总有特别的默契,不管是在做生意上,还是生活上……哎,现在想想,我觉的还是以前的日子好,跟着你们一起混吃混喝的。”
宁泽宇嘴角扯了扯,说:“该是我羡慕你。亚文,你身上有一种乐观向上的态度,不管是对生活还是对事物的看法。这种东西是环境决定的,我还是嫉妒你的。”
“咱们还是不要互相吹捧了。我就先回去了,再见啊。”
“嗯。”宁泽宇看着他进去,他突然收到一个电话,是警局来的,说是已经安抚了那位姑娘,应该是不会出什么事情了的。宁泽宇这才放心下来,他想着侯亚文刚才说过的话,觉得里面有些古怪。
他想着要不要给krystal打个电话,但是转念一想,这个点,她应该是已经睡了。
实际上,krystal躺在床上,还是清醒异常。
她眯着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在警局见到daisy的时候,krystal就觉得有些异样。这种古怪的感觉,就像是藤蔓,紧紧缠绕住自己的四肢。她动了动手掌,仔细盯着上面的痕迹。那是在车祸中留下来的,跟随了她很多年了。
krystal想了想,终于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睡梦中。
她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人站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之中,他的周边散发着淡淡的光圈,他身形挺拔,周身的气质却不能让人忽视。
“你是谁?”
她听到自己的嗓子发出的声音。
可是,声音却被吸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她在黑夜中摸索着前进,终于在即将触碰到他人身形的时候,那人却化成一片一片的碎片。
krystal抓住那片碎片,问:“你到底是谁?”
她看到手掌里面的碎片一点一点消失……蓦然间,心痛的剧烈。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从睡梦中惊醒。
拿过一边的手机,krystal看了看时间,才早上四点。
可以再睡一会了。
她想了想,靠在床边,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索性起来洗了脸,刷了牙。
她又给自己煮了碗面,坐在凳子上慢慢吃着。
早上,阳光刚刚洒落在地面。
krystal等过了一段时间,就到楼下去散步。她看到小区里面,有一些老爷爷老奶奶已经在散步了,还有喜欢运动的年轻人也已经下来。
想到自己平时是喜欢赖床的,难得早起一次。
她慢慢走着,看着周围的花……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走到旁边,听一对情侣说昨天花儿被园艺工人重新栽植了一遍……换了花的品种呢,闻起来淡了些,也舒服了些。
krystal觉得脑中突然一道光闪过似的。
她慢慢踱步到物业那边,走进去。见里面只有一位值班的工作人员,她走进去,敲了敲门。
里面有人抬起了头。
“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哦,是这样的。”她组织下语言,说,“请问,为什么小区里面的花重新种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