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事情往往会脱离人的掌握,你可以不断劝服自己,不要去管了,随它去吧……但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无限的循环点会拖累一个人,直到她筋疲力尽为止。
占仲辰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累的睡着了。
他打开车门,从后座拿出一条毯子,说:“krystal。”
她没有醒。
占仲辰把刚买的狗粮放到后座,又绕到前面,把醒酒的药剂放到储物盒上面。
他开动了车子。
街景缓慢地在视线掠过,占仲辰时而转过头去看她熟睡的容颜,等到了酒店,她还是没有醒。占仲辰将车子停靠在酒店前面的马路上。
他看着她。
她睡去的容颜看上去无害又单纯。事实上,她是这样的人。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在刚才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占仲辰其实有一刻犹豫,他在思考要不要告诉她。也许以她的聪明,其实她是已经猜到了的,但是她不想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别人。
占仲辰轻轻地碰了碰她的额头。
“清萌,你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占仲辰有一刻的无奈。但是这无奈很快便随着身边人的温暖消散而去,他的身上所支持着他的能量,来自于身边的这个女人。
车窗微微摇下,外面的风吹进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
krystal一个激灵,突然醒过来。
“sorry,我睡过去了……对了,我睡了很久吧,你怎么不叫醒我啊?”她揉了揉眼睛。
“叫醒一个有些喝醉的人?”占仲辰笑着说,“我怕你打我。”
“唔。”她按了按自己发疼的眉心,占仲辰把手上的东西递过来,说,“我送你上去,你上去以后一定要把药喝了。”
“我知道。”她推了推车门。
占仲辰无可奈何地摇头,他按了解锁键,说:“还是我看你进去喝了药再出来,你现在的状态,换做是谁都不会放心的。”
“好吧。”krystal表示理解。
她住的还是那间房。
占仲辰进来,把房间里的掣灯打开。
室内一片明亮。
“你先去躺会,我马上给你泡药。”占仲辰把她的包放到茶几上,说。
“嗯。不过水壶很久没用了。”
“我知道了。”占仲辰见她虽然微醺,但是脑子还是清楚的很。他见她摇摇晃晃到沙发处,一个翻身就爬上去躺下了。
服服帖帖地扒着沙发睡着了。
占仲辰将厨房的灯打开。
他走进去,将水壶清洗一遍,再将水倒进去,煮了一遍后,又再煮一遍。
占仲辰把药泡好,给krystal拿过去。
“先放这儿,你感觉怎么样?”
“很好啊。”krystal伸了伸手,占仲辰把遥控器递给她,她手上一按,电视机打开。
krystal手扒在下巴下,看着电视。
占仲辰走到一边,拿来了一件衣服,盖在她的身上。室内开着空调,温度很低。他走过去,找了遥控器,把温度调高,又把掣灯关掉两盏。
室内一下子昏暗下来。
电视机里传出的柔和的钢琴曲——爱之梦,弗朗兹李斯特的作品。温柔婉约的曲子,占仲辰坐在沙发边,看着她的侧脸,柔和的就如同这钢琴曲一般。占仲辰的手指落在她的眉心,轻轻点了点。
“krystal,你睡了吗?”
她没有回答。
占仲辰在沙发边坐了好一会,又去唤她,说:“醒一醒,把药先喝了。不然,明天早上起来要头疼的。”
他按了按krystal的手臂。
“嗯。”她懒懒地张开眼睛,见端着药的占仲辰,说,“我先喝药,然后去洗脸。”
“好,你先把药喝了。”
“我可以的,你赶紧回去吧。”她拉了拉毛毯的边缘。
“我等你洗完脸,躺到床上去了我再走,不然我怎么能放心呢。”
krystal只好喝了药,等她换了睡衣出来,发现占仲辰已经洗好碗,坐在沙发上等她。
“你没走?”
“现在就走。”他站起来,看着她,说,“我先走了,再见。”
“拜拜。”
她穿着睡衣,抱着手臂看着他出去了。
等她要休息的时候,宁泽宇打了电话给她。
“我下下午过来酒店了,你没在。”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干净,大概是背景的声音很干净吧。
“嗯,我去公司了。有些新的人事变动,我要早点去熟悉的。”
她的声音懒懒的。
宁泽宇说,“想睡了?”
“是啊。本来是要睡的。”她轻声笑着,“不过洗了脸清醒很多了,你呢?工作还没有完成?”
“你知道的,这段时间确实很忙。”宁泽宇无可奈何道,“本来晚上要过来看你的……还有今天没能去接机,抱歉。”
“抱歉什么啊,是我说有同事过来接的嘛。还有,你又不是三头六臂的神仙,不要总是把事情往你自己身上揽。”她说。
“我记得,你以前是喜欢麻烦我的。”宁泽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远了。她的思绪突然飘远。是啊,无比依赖着,信任着的宁泽宇。
“你是说,我车祸刚醒那段时间嘛。医生说,那是典型的创伤后遗症,而且那时候,我很担心你会扔下我一个人啊。”她开着玩笑。
宁泽宇说:“怎么可能……好了,我就是确认你的安全,晚安,早点睡。”
krystal把电话挂了,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她掀开床,下来。
走到客厅那边,看到茶几上放着的邀请函。
她走过去,拿起来。
设计典雅的邀请函,一看就是品味不俗。她打开纸页,看到第一行遒劲有力的钢笔字迹。
她心头微微一震,视线掠过这些字迹,落在最后的名字上。
季振同。
她蹙眉。
这个名字,为什么她好像是听过。
krystal按了按太阳穴。
每当她开始回忆过去的时候,总是觉得整个脑袋都是嗡嗡直响,就好像有一道线,狠狠将她与过去切割。
“季振同。”她又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才把邀请函放到包里。
时间地点都知道了,她所要做的,就是去参加这个小型的艺术聚会。在那里,也许会有收获。这个看起来熟悉的名字,和她的过去到底有什么关系?
等待着她的明天,看起来是充满了那么多的未知的可能。
她想了想,决定先去睡一个美美的觉。
“只有养足精神,才能继续奋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