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他确实是太放纵了。
可,能和她在床上耳鬓厮磨,纠缠到老,却是他最深的执念。
好不容易梦想成真,他实在克制不住尝点甜头。
他从床边的小矮柜里翻出一瓶药,替她揉过手脚之后才让沉寒她们进来。
“女郎。”沉寒掀开床帏,看到满身红痕的江意水,眼里闪过心疼,“奴婢替您更衣吧。”
江意水点点头,让她扶着起来,原本一丝气力也无的脚沾上了地,却站得稳稳当当,她不敢置信地跺了跺脚,真的不酸了!
软桃花粉色对襟上袄配鹅黄色下裙,外罩着瑰色软烟罗大袖,温婉俏丽中带着几分端庄。
她被拉着在床上厮混了几天,脸色却不憔悴,反而透着莹润的光,像刚熟透的桃儿,虽还未褪去青涩,却别有一股风情。
沉寒没给她上粉,只淡淡描了描眉,眼角瞥见薛崇出去,忙问道:“女郎这几日是不是累坏了?这虽说是闺阁之事,可薛郎君未免也太失分寸了,女郎若是觉得难受,这次回门便和夫人提一提,千万别憋着不敢说。”她脸上担忧的神色明显,“之前说的口舌生花的,才刚几天啊,就忘了个干净!女郎,这薛郎君,怕是信不住!”
江意水还没来得及说话,薛崇就回来了。
他今日穿得一身湖水蓝暗银花圆领长袍,斜眉入鬓,鼻梁高挺,看向她的时候,含了三分笑意,“好了?”
她回以一笑,灿若春花,“好了!”
“来。”薛崇朝她伸出手,看着她蹦蹦跳跳地走过来,唇边的笑更深了,“那便走吧,省得泰山大人他们久等。”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沉寒一眼,这才收回眼神拉着江意水出门。
沉寒莫名就出了一身冷汗。
江意水在车上也不安分,掀起车帘的一角,凑着往外头看。
京城大街一如既往的热闹,各色吃食把式儿甩得溜溜的,直把江意水个小傻子唬得一愣一愣。待出了东市街口,转过一道弯,便到了承恩侯府。
东西二街,原是对邻而生,可承恩侯府极大,一家便占了一街之地。
马车往西角门处站定了。
萧言拿出步踏一摆,这才道:“郎君,夫人,到了。”
薛崇先下,然后才把江意水给抱了下来。
在角门候着的明月看到江意水脸上洋溢的笑,这才放下一颗心来。
她上前见礼,“奴婢明月,请郎君,女郎安。”
江意水手被薛崇牵着,总不好单手扶她起来,忙示意沉寒去扶,笑道:“明月姐姐,娘她们是不是已经在等着了?”
明月道是,“天还没亮,夫人就念叨着女郎今日要回门,催着老爷起来了呢。”
江意水想到自己爹爹无可奈何的脸,便止不住笑,“那我要快点进去,不然娘一会就得骂我了。”
果然,她和薛崇刚一进门,江大夫人就忍不住从位子上站起来,一把把她搂到怀里,“你个小没良心的,娘想你想得连觉都睡不好,你倒好,回个门还拖拖拉拉的,还记得你有爹娘嘛!”边说边忍不住戳了她脑袋一下,又看看薛崇,意思不言而喻。
薛崇忙道:“是某之过,带昭昭回来晚了,劳泰山大人和泰水大人久等,还请两位责罚。”
江意水忙说不是,“是我回来晚了,不关三郎的事。”
护成这样,江大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斜了她一眼。
江大老爷朗笑道:“行了行了,回来就好,昭昭现在真是懂事了,来,让爹看看你。”
江大夫人好歹在婚典那一日还陪着江意水说了好久的话,江大老爷可就没这个待遇了。
算起来都近半年没看到自家娇娇儿了,他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有这个想法的,还有江随,他看着江意水,心疼道:“出去这么久,都瘦成什么样了!待会让厨房的多烧几个你爱吃的菜。”他看了看薛崇,“有些人不知道怎么心疼人,哥哥可知道。想想你在家里那会,多招人疼啊。”
薛崇笑着称是,“昭昭这段日子确实是瘦了些。”
江大夫人再心疼女儿,也不像他们几个似的睁眼说瞎话。
瘦了?这脸上的肉就没消下去过!刚刚那一抱,摸着也是珠圆玉润,哪里有瘦?
江大夫人嘴上不说,手上早已经摸过一回了,心里也有了数。再看看薛崇对着自家儿子那点冷言冷语的态度,她心里就更熨帖了。
她慈爱地拍了拍薛崇的肩,“一路上来也累了吧,来,先喝口茶。”
薛崇恭敬地接过茶,“多谢泰水大人。”
江意水被拉着用过早膳,便揉着眼睛说困。
江大夫人道:“这个时辰本来吃早膳就完了,昭昭估摸着是吃不下午饭的了,三郎,你带她回她院子里歇息吧。”
一顿早膳的功夫,薛崇就在江大夫人这里从薛郎君变成了三郎,收获不可谓不显著。
他道:“那我就带昭昭先走了,泰山、泰水大人,大哥,你们慢用。”
江大夫人含笑点头。
江意水出了正院,就耍赖不肯走路了,“我腿酸,要抱!”
薛崇求之不得地把她打横抱起,温柔道:“乖,闭上眼睡吧,我在呢。”
我在呢。
这句话比任何其他的话都要管用。
江意水趴在他肩上,不一会儿眼睛就闭上了。
沉寒在前头默默领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