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宁早就知道姜云鹤会问起他和义箐箐的事情,所以他故作惋惜地说道:“还记得那天前来刺杀我的女人吗?那个女人就是义箐箐。”
“她与你有何瓜葛?”事关重大,姜云鹤必须打破砂锅问到底。
阎宁也不忌讳,直接说道:“过去义箐箐道行低微,我贪图她的美色,便对她做了那种事情,后来她人老珠黄,我性格随意,自然就将她抛弃,哪知此女因爱生恨,修炼了一门邪术,还学会了轮回七伤拳,故意加入新茅山,想借升仙大会与我相见,然后报复我,结果……咳咳,你们都看到了。”
张权不屑地瞪了阎宁一眼,阎宁毫不客气地瞪回头:小样儿,你肚子里有老子的乖乖听话丸,有本事你就拆穿老子啊!
张权郁闷地看向别处,视线里根本容不得阎宁。
姜云鹤听得半信半疑:“如今呢?恩怨了结了吗?这义箐箐可不简单。”
“呵呵,姜掌门,有句话叫一炮泯恩仇,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阎宁银荡地笑了起来。
姜云鹤一愣,随即意会,也乐呵呵地笑起来,关于这种事儿,男人不分敌我,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心神领会,连露出的笑容都一模一样。
只有张权知道真相,但他不能说,否则他的命就没了,这对他来说不值得。
“不过,义箐箐的实力不差,至少她帮我们废了韩千玉,至于那个杜成,我们可以慢慢找机会处理了他,”姜云鹤说道,“明天就是进入仙墓的日子了。”
阎宁点点头,认真地说道:“姜掌门,不论之前发生了多少意外,都已经过去了,这天煞噬魂阵才是重头戏,你一定要严格把关,要是在这一关里出岔子,那可是前功尽弃,若是圣主怪罪下来,连我也没办法扛着!”
“是是是!我一定全力以赴,不容许出半点问题!”姜云鹤连忙说道。
张权心中焦急不已:有你阎宁在,就算是天衣也得给你钻出道缝来,不出问题才怪呢!姜云鹤啊姜云鹤,你怎么这么老糊涂,你最痛恨的家伙就站在你面前,你这个老眼昏花的家伙竟然还对他点头哈腰!
张权知道这次天煞噬魂阵的事情,一定会出大岔子了,可他已经无力改变,只能想办法早点为自己找到开脱的理由。
阎宁忽然对张权问道:“圣子,关于这次天煞噬魂阵的事情,你就没有什么话需要说的吗?”
“没……没有。”张权郁闷了,我特么当然有话说,可是你倒是给老子解毒啊!
“圣子,圣主将如此重任交托给你,你怎么如此不在乎,难不成……你心中有鬼?”阎宁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张权。
“放肆!”
张权既然是圣子,阎宁如今在假扮韩峥,那么至少表面上张权的地位要比阎宁高,所以当着姜云鹤的面呵斥阎宁,也是理所应当。
阎宁微微一笑:“这次升仙大会意外频频,我怀疑我们当中有内鬼,我一直在尽力配合姜掌门,倒是有些人,一点事儿也不做,一句话也不说……咳咳,我当然不是指圣子你了!”
放屁!你指的就是老子!
张权恨不得立马掐死阎宁,他甚至有些后悔与阎宁作对了。
阎宁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的三言两语,就将张权激怒,虽然张权没有做出什么动作,可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这一切都是阎宁刻意为之,为的就是让姜云鹤看在眼里。
姜云鹤左看看阎宁,右看看张权,顿时心中有数,不动声色地靠近了阎宁一步,然后对阎宁说道:“韩坛主,我就先行告退,去安排天煞噬魂阵的事情了。”
阎宁点点头:“万事小心。”
姜云鹤走了,张权立马怒道:“阎宁,你不要太过分了!”
“嗯?我过分吗?”阎宁不屑一笑,“张权,你我曾经是兄弟,你还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对朋友仗义,但对敌人,一向冷酷无情,你昨日与我作对,我能让你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够兄弟的了。”
张权呼吸一窒,随后阴笑道:“好,好你个阎宁!这一回算我栽了!但我不着急……正因为我和你曾经是兄弟,所以我了解你,阎宁,你还有不到三个月的生命,魂魄就会消散了吧?”
阎宁沉默不语。
“三个月,仅仅三个月罢了,我大可建议圣主在这三个月内不要轻举妄动,等到你找不到魂魄,魂飞魄散以后,整个道门还有谁能拦我们重生塔?”张权得意起来。
“你们可以选择按兵不动,但不代表我不会主动找上门,”阎宁淡淡地说道,“你们绑架翁老、利用小雅、残害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造出了无数的孤魂野鬼,这些账,日后我会找上门,一点一点和你们慢慢算清楚的。”
张权从阎宁的眼中,看出了无比坚定的决心,当年他发誓要灭长生教的时候,也是一样的表情。
“我在重生塔等你,”张权说道,“到时候,我必取你性命,抢走你的天地气运!”
“好。”
张权撂下狠话,也不拖沓,转身就走。
阎宁看着张权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
张权离开了阎宁的住所以后,一路往重生塔的方向赶去,半途中他遇到了黑袍书生书离。
“龙竹不是安排你看管升仙大会的事情吗?你怎么回来了?”
张权冷哼一声:“不用看了,升仙大会注定要失败!”
“怎么会这样?”书离惊讶道。
张权很想说,但在他解毒之前,他只能把话烂在肚子里头。
“赶紧去看着你的庄小雅吧,否则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张权皱着眉头说道。
书离呵呵一笑:“不会的,小雅说过,等她回去与亲人朋友告别,就会回来找我的。”
“幼稚,可笑!”张权不屑地笑道,“书离,我真弄不明白,以你的情商,圣主是怎么看上你的。”
书离的笑声戛然而止,声音有些阴郁:“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