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他自己捅出的篓子。
原来,郝建在找不到阎宁之后,便随便拜了路边的一个神棍当师父,那神棍自然不会什么道术,更不会抓鬼,不过会几招障眼法罢了,可偏偏郝建就被那几招障眼法唬得深信不疑。
起初还好,那神棍不过偶尔让郝建请吃饭罢了,后来变成了要钱,从几百到几千甚至到最后张口就是十万,傻乎乎的郝建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一口气全拿出来给神棍了。
那神棍或许也是觉得郝建太好骗,心里愧疚,于是准备带他去传说中的鬼屋走一走,也算是提高一下自己蒙人的本事,于是,两人相约在阴月阴日,到建州市著名的鬼屋里过夜。
这间鬼屋的故事,建州人没几个不知道的,据说几年前,那栋房子才建起来的时候,房子的男主人急着上班,倒车的时候不小心将自己的孩子碾死了,为了引人耳目,男主人将孩子的尸体藏在了厕所里头,直到腐烂的臭味飘到邻居的阳台上时,才被发现。
当警察们破门而入的时候,那孩子的尸体就倒在马桶前,脑袋被压成了饼,浑身腐烂得不成样子,最可怕的是,那孩子的手里还紧紧抓着一个玩具手机,血迹出现在1和0数字上。
也就是说,孩子才被碾压的时候,甚至还有一丝意识,他拿着玩具手机,想拨通警察的号码……
就在事情败露的当年,男女主人双双坠楼身亡,他们的鲜血溅起三米多高,染红了才刷白的墙面。
事后有人想将墙上的血迹擦去,却怎么也擦不去,甚至将墙面重新粉刷,第二天一早鲜血也会出现在墙面上,据老人们说,因为死者的怨念太重,才导致血迹擦不掉。
一家人死后,房子几经转手,被一群才毕业的大学生廉价租下,大学生血气方刚,不怕什么妖魔鬼怪,甚至还有人放言要抓到那只小鬼,卖给国家当标本。
可是第二天,人们却发现,那些大学生无一幸免,全部惨死在二楼的厕所里头,而且他们全部被碾碎了脑袋,掏空的心脏……
神棍如果相信这世界上有鬼,自然不敢当神棍了,这个神棍就是如此,他本以为带着郝建在里头喝喝酒,一晚上就过去了,可谁知道他半夜三更喝多了起来撒尿的时候,在厕所里头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小孩。
神棍当时以为是自己喝昏了头,产生了幻觉,但如此可怕的幻觉,也令他忍不住腿打颤,那小孩就趴在马桶上,一动不动,神棍一慌张,把自己手里的酒瓶子扔在小孩身上,那酒瓶子顿时碎了满地,而那小孩也猛地回过了头。
神棍见到的是一张恐怖无比的脸,小孩的脸鼻子以上的部分被压成了饼,眼睛紧紧贴在两侧,小孩转过头的时候,神棍只能看到薄如纸的一根鼻子罢了。小孩的下半张脸,则是满是鲜血,他张开嘴,还吐出了几颗牙齿,嘴中那参差不齐的碎牙,更是让神棍吓得尿裤子。
郝建本来对神棍非常放心,可忽然听到神棍的惨叫声,心中害怕,自己一个人偷偷从二楼窗户跳下去开溜了,而当他跑出房子的时候,还依稀看到自己刚才逃出来的那个房间窗户上,站着两个人影,正对他缓缓的挥手。
那挥手的手势,不是摆手再见,而是招手挽留!
从鬼屋回来后,郝建便神经兮兮的,总说有两个人在跟着他,后来变本加厉,每天穿着道袍,手里拿着桃木剑和八卦从不离身,最后刑正实在看不下去了,才约了阎宁出来。
阎宁听完了刑正的话,又打量了一眼郝建,这家伙的眉宇间果然有一股淡淡的黑气,他的阳火已经极其虚弱,如果阎宁再不出手,不出三天,这家后就会大病而死。
“你把道袍脱下来,我看看你的后面。”阎宁忽然说道。
郝建一愣,而后扭扭捏捏道:“师父,你知道我性取向是正常的,虽然我很喜欢师父,但是也不能违背我的原则……”
阎宁踢了他一脚,骂道:“你当老子对你的烂菊花感兴趣?我是要看看你的后背,少废话,要么脱,要么死,你自己选吧!”
郝建听了,顿时手忙脚乱地将道袍拖了,又将衣服撩起,阎宁走过去一看,只见郝建的背上居然有一个黑色的手掌印!
刑正也看到了那个手掌印,顿时脸色一变,问道:“郝建,你这背上的手印是怎么回事?”
“什么手印?”郝建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我只感觉我的后背凉凉的。”
阎宁打量了一番,这手印应该是成年男人的,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户鬼屋的男主人留下的。
阎宁放下衣服,让郝建把道袍穿起来,而后说道:“这手掌印是鬼的索命记号,你被他拍了这一掌,命就是他的了,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他们都会找到你,然后吃了你!”
“卧槽?师父,你不会是在逗我开心吧?”郝建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阎宁冷哼一声:“如果你觉得好笑的话,那你就笑吧。”
“不不不!”郝建连忙抓住阎宁的手臂,“师父,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阎宁将郝建的手拉开,叹了口气:“也是你小子命大,你那桃木剑和八卦都是水货,不过这件道袍却是真正的道士穿过的道袍,上头沾有道士的正气,否则那一家子鬼,早就把你小子的命给收走了。”
郝建听了,忍不住将身上的道袍扯了扯,此时此刻,他忽然发现这件土得掉渣的道袍是如此的温暖。
刑正说道:“那一家子的鬼在建州市闹出了挺多事情,光是大学生命案,就闹得沸沸扬扬,好在那时候我只不过是一个刚毕业的小警察,也不知道当时的领导们是怎么挺过来的。阎宁,这件事情,还是得你出手帮帮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