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火？”胡雪岩连忙摇头道，“老卡，你这是在害我啊！你难道不晓得大明天子和法兰西皇帝是八拜之交吗？”
八拜之交？卡洛斯皱了皱发白的眉毛，他可不认为两个国家的君主之间的特殊友谊可以和国家利益划上等号。
“我只是替人带个话，”卡洛斯呷了口朗姆酒，“对方是越南阮朝的大臣，他想要购买洋枪，要贝色麦来复枪，数量越多越好，可以支付银子或金法郎，当然也可以直接给我们女人！”
“直接给我们女人！？”胡雪岩顿时有了兴趣。他现在是南洋地区最大的人口贩子，每年要卖掉三万到四万个越南女人！这个数字看起来很大，但是相对整个南洋地区的“唐山公”们的需求来说，供应是远远不够的。
在我们的朱大皇帝的反动统治之下，现在每年有超过80万中国人背井离乡来到南洋，其中单身男子站了80%。也就是说，有超过60万唐山公没有办法在南洋找到唐山妈结婚！现在朱皇帝在婆罗洲推行集体农庄的殖民模式，让移民举家迁移，就有解决移民男女比例失衡的因素。不过仍然是杯水车薪，所以胡雪岩生意才会如此红火。
但是越南阮朝官方，无论是亲法派还是反法派，都对这种掠夺越南妇女的罪恶贸易持反对的立场。因为越南年轻女子数量的减少，将会造成越南国内人口比例失衡，而且年轻女子的肚皮是一个民族的未来。别说是和大明关系恶劣的阮朝，就连和朱皇帝睡到一张床上去的德川明子，都没有取消禁止日本女子出国的法令——当然幕府是有权批准和女出境的。
“越南人打算给多少女人？”胡雪岩不确定地问。完全放开是不可能的，否则一年60万都能卖出去！要不了10年，越南国内就没有几个会生孩子的女人了！
“你卖一条洋枪给越南。他们就允许你合法的带走一个越南女孩，上限是20万。”卡洛斯加重了语气，“胡老爷，我说的是合法！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越南阮朝政府早就颁布命令禁止30岁以下的越南女子“出口”了。而越南的法国总督府对这种不道德的人口贸易。也是持反对立场的。只是考虑到和大明的关系还有控制越南人口的需要才没有采取严禁的政策——这是很需要的。因为法国人想要从殖民越南获得利益，就必须让越南的农业从种植大米为主转向种植经济作物为主。这样就没有足够的大米去喂饱那么多越南人了……
但是阮朝的禁令和法国人的弛禁，却让胡雪岩的钱袋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包括法国总督府，法国人控制的海关，法国人控制的缉私队还有越南阮朝的地方官。都是需要花钱打典的。而且即便是花了钱，也有丢船丢人的时候！还有不少船员被阮朝官府判了刑，最后不得不花钱通路中捞人——他们毕竟是在犯罪，就是大明朝廷也不好公开出面庇护罪犯，只能在暗自施加影响，这当然也是需要胡雪岩上贡出银子的。
虽然很动心，但是胡雪岩还有用力摇着脑袋：“20万条洋枪……老卡。你以为我是谁？大明的亲王还是内阁左丞相？”
“据我所知，您是个有门路的大商人，不是吗？”卡洛斯摇晃着酒杯，“很多人都知道贩卖女人的生意可以发大财。但是他们都做不大，只有您可以将这门生意做到如今的规模，这不是平白无故的。”
胡雪岩从来没有向别人透露过自己背后的人是谁，不过谁都知道他背后是有大人物的。卡洛斯知道，法属越南总督知道，越南阮朝的大人物们也知道。所以才会有人想通过他购买洋枪……实际上，是有人想和胡雪岩背后的人做交易。
“我知道了。”胡雪岩淡淡地说，语气当中已经没有了惊讶，这点道理他要是想不明白，他就不是胡雪岩了。“老卡，是谁让你传话给我的？”
“是勤政殿大学士潘清简。”卡洛斯从怀中摸出了一个信封，双手递给了胡雪岩。“这是潘清简的亲笔信，请您转交给您身后的那位大人。”
……
婴儿的啼哭声从承德避暑山庄的宁静斋中传了出来，哭声非常响亮，显然是个健壮的孩子。
“恭喜皇上，明娘娘生了个小皇子！”一个日本女助产士推开宁静斋的房门冲到了院子里面，冲着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的皇帝鞠了一躬，大声地报喜。
“太好了！”朱济世吐了口气，露出的喜悦的表情。半个月前，罗香菊刚刚给他生了个女儿，有五斤七两重，非常可爱，但是却当不了大明皇位的候补继承人。还好这次德川明子的肚皮争气，生了个儿子。这下，琉球国王终于有人去做了。
“淑子，我们去看看这个孩子好吗？”朱济世扭过头，微笑着问琉球国的淑子女王。“朕希望让这个孩子继承琉球王国。”
淑子女王淡淡一笑：“皇上，您难道忘了横滨藩还没有人继承吗？不如先让这个男孩继承横滨藩，可以在德川御三家和御三卿之外再立一个横滨德川家。妾身觉得，以明军对德川家的贡献，完全可以成立一个使用德川姓氏的分家的。”
朱济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的要求居然被这个日本女人拒绝了！而且在几个月前，在关于琉球王国首相人选的问题上，淑子女王已经让朱皇帝难堪了一次。这个女人居然指定了被德川明子放逐的公家三条实美出任琉球首相！虽然最后让了一步，将琉球首相一职给了萨摩藩的岛津久光，但还是让朱济世有点下不来台……
“那琉球国王由谁来继承？”朱济世语气冷淡地问，他可没有兴趣和淑子女王上床了，那简直是受罪。
淑子女王躬身一礼，柔声道：“妾身身边有不少滕妾，她们都日夜期盼可以得到陛下的宠爱。”
在她出阁之前，天皇家就已经想到她很可能无法生育。所以在亲近天皇家的外样诸藩当中挑选了几个极有姿色的武家女子，再由近卫、鹰司等公家名门收为养女，作为滕妾一起送到了中国，目的就是为了替淑子女王生孩子。
“算了算了，琉球国王人选以后再说吧，反正你还年轻，现在朕要去看孩子了，你一起去吧？”朱济世有些不耐烦地道。他是喜欢美女，对淑子带来的滕妾也不是没有想法，但是他自认为和种猪还是有区别的。
“妾身有点乏了。”
“那好，你回去休息吧。”朱济世叹了口气，便往宁静斋中走去。
刚刚生完孩子的德川明子显得有些萎靡，靠在大床上面，怀里抱着刚刚出生的男孩，满脸都是幸福的表情。罗皇后和杜兰夫人还有楠本稻都陪在明子身边。后者带领一个医疗队在日本参战军中服务了一段时间，半个月前被明子召回，不过在今天的分娩中，这位日本女医生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生产非常顺利，完全是自然分娩的。
从楠本稻手中接过孩子，朱济世点点头道：“又是个小子，太好了，他是朕的第八个儿子了……他是未来的南巴塔哥尼亚之主！”
“南巴塔哥尼亚之主？”明子闻言一愣，定定地看着朱济世。
“是啊，是南巴塔哥尼亚之主！”朱济世很肯定地道，“现在正是为日本谋求南巴塔哥尼亚的最佳时机，所以应该尽早确定南巴塔哥尼亚的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