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洛根出了车祸?”苏晚夏震惊不已,“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的事。”
“很严重吗?”
“对,很严重,听说伤在脑部,就算抢救过来,只怕也终生植物人。”说到此,洛根深深地叹了口气,雅各是他非常要好的朋友,他很难过。
“怎么会这样?”苏晚夏难过不已,虽然她不爱雅各,但这代表她不关心他,何况还是事关生死大事。
洛根再次叹了口气,“人生意外,谁能料得到呢。”他转头看向安娜,“安娜,晚夏不能回X国,她需要和南宸一起照顾刚刚回来的亦麟,你呢,你要不要跟哥一起回去?”
一直沉默的安娜摇头,“我不回。”
对,她不回,她会一直跟着苏晚夏,她其实还有些侥幸心理,一旦有一天闻远再回来了呢,他当初是因为与苏晚夏有灵魂契约,所以没走,那么如果他再回来,一定也会第一时间出现在苏晚夏的身边,所以,她要一直跟着苏晚夏。
仿佛都懂安娜的意思,洛根没有强求,苏晚夏也没有说什么。
苏晚夏其实是很想回去看看洛根的,但是亦麟才刚刚回家,她所有的精力都在放在这个儿子身上,带着这个儿子好好地融进这个家,给他最好的爱。
所以,洛根是一个人走的。
……
虽然在芙城的蓝月湾,他们也有过许多美好的回忆,但是苏晚夏和慕南宸还是决定带着三个孩子回京都的咏珊园,因为那里回忆更多。
最重要的是,闻远的旧物都在那里。
一家终于团聚了,却偏偏缺了闻远,只希望带着亦麟回到那里,冥冥之中,他也能分享到这分团聚的喜悦。
安娜安静地跟着他们一家回到了咏珊园,她住进了闻远的房间。
每次看到她,慕南宸和苏晚夏都感觉到满满的遗憾。
苏晚夏将自己那枚“灵魂伴侣”也交给了安娜,两只戒指重新凑成一对,被放置在一起。
每当特别思念慕闻远的时候,安娜就拿着这对戒指静静地看很久。
在她的意识里,这对戒指有种超乎凡人间的魔力,它能够召唤闻远感知到她的存在。
……
一家五口终于团聚了,慕南宸和苏晚夏感觉跨过了人生所有的艰难,终于开始一家人的幸福,他们现在唯一用心做的一件事,就是好好打开亦麟的心扉。
大概,是爱的氛围太浓厚了,亦麟的转变很快,渐渐的,他愿与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也愿意一家人一起出去散步,甚至一起去看海。
虽然他依然很沉默,但是偶尔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笑容,他对别人的攻击心理也没那么强了。
但是不能否认,他依然是个危险的孩子,这个危险不是表现在意识上,而表现在能力上。
像他这个年龄的孩子,大多还很天真,哪怕像亦潺这样聪明的孩子,也不及他危险的十百之一,因为亦麟是个十步即可夺人性命的强悍小孩,只不过,他在家人爱的包围下,渐渐的不轻易展示他的强大技能了。
在帮助亦麟好好回家这件事上,其实亦晗和亦潺两只小包子功不可没,慕南宸和苏晚夏把更多的关爱给了亦麟,两只小包子不但不吃醋,还与爸爸妈妈一起谦让亦麟,把什么好东西都第一时间让给他,还总是主动关心他,哪怕亦麟偶尔犯错甚至又出手伤了他们,他们也决不生气,还是主动向亦麟示好。
所以,亦麟融入家庭的速度才会那么快。
终于,三个月后的某一天,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早晨,亦麟来到餐桌边,主动给一家人问候了早安。
“爸爸,妈妈,早……亦晗,亦潺,早。”
亦麟的问候,让全家人惊喜不已,苏晚夏立刻上前蹲在儿子面前,扣住他的小肩膀,“亦麟,你终于肯叫我妈妈了。”
慕南宸也开心地蹲在儿子面前,“亦麟,爸爸很开心。”
亦麟从来都冷漠无温的小脸,终于有了不一样的表情,他抿了抿,虽然话还是很少,但是情绪温暖了。
亦晗笑眯眯地跑过来,“二哥,你这是第一次喊我的名字呢,亦晗好开心哦。”
她看了看他从小就经过无数训练出来的骨节分明像艺术品般的小手,很眼馋呢,就是很想拉拉二哥的手,第一次拉的时候,被他狠狠地揍了一拳,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敢拉过,眼看着都要过年了,她还一直没敢近过他的身呢。
像是看出了妹妹的期待,亦麟主动过去拉住了亦晗的手,亦晗受宠若惊,“啊”地一惊尖叫起来,“二哥拉我的手啦!”
这副兴奋得像是谁家刚会飞的小雏燕似的模样,把全家都逗笑了,只有安娜在一边默默的,她一直跟苏晚夏一家生活在一起,一直期待着奇迹能够出现,能够等到慕闻远重新回来,可是奇迹一直也没有出现。
亦晗兴奋地拉着亦麟的手跑上楼,“走,二哥,我有很多好东西,全部都要与你分享。”
亦麟很乖地跟着上楼了,他终于愿意融进这个家了。
亦晗拉着亦麟跑进自己的房间,首先拿出一本相册,“二哥,你看,这是我从小到大的留念,都是妈妈帮我做的。”
说着,她翻开第一张照顾,“你看这张,我和二哥是一起被医生剖出来的,妈妈醒来后就为我们两个拍照留念了,你和亦潺是同卵兄弟,所以你们两人生出来时长相是一模一样的,你看,这张就是亦潺刚出生的时候,是不是和你一模一样?”
说到此,亦晗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抱歉地看了亦麟一眼,“对不起,二哥,我忘了你已经与原来不一样了。”
看着自己刚出生时的照片,亦麟微微地摇了摇头,“没什么,不一样就不一样了。”
非常的经历,让他比一般孩子看起来要成熟得多,他想的事情其实与亦晗和亦潺都不一样。
他真的不在意容貌,人生五年,在他没有体味到家庭之家的那五年,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活着,哪怕身体残缺都不是最糟糕的,更何况只是改变了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