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苏晚夏聊了很久,久到秦晟北疲惫地睡着了,慕闻远还是不肯离开。
苏晚夏只好保证,秦晟北一康复出院,她会立刻回家陪他,慕闻远才恋恋不舍地跟着管家离开,去车上等慕南宸。
慕闻远走后,苏晚夏又为秦晟北盖了盖被子,才随着慕南宸出了病房。
多日不见,相思如潮,她也想单独与他相处一会。
她没发现,当病房的门关闭,床上的秦晟北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眸底满是落寞的伤感。
慕南宸的思念,比之苏晚夏要多很多,人都说,爱情情最先动、情的那个人最先输,他与苏晚夏之间没有输赢,但他对她的爱远比她对他的多。
多很多。
他把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的所有极限都给了她。
一出病房,他便拉着她快速走进了另一间无人的房间,抱着她狠狠地亲吻。
虽然地点不允许他怎样,但是亲一亲总能缓解相思。
这一吻,似乎直奔天荒地老。
直到两个人都几乎要窒息,他才不得不停下来,大手轻轻地捧着她的脸蛋,薄唇一下一
下啄着她被吻得饱满的唇,似有一千一万个不舍,却无言。
因为没什么可说的,说什么都无法改变现在的情况。
就是这样静静地相拥亲吻,时间已然过去很久。
终于,他说,“婚礼一直在准备,等你有时间了,和我一起讨论一下,看看哪里你不满意。”
苏晚夏依赖着他,很温柔,“你准备的我都喜欢,我对我的男人最满意,所以他给的任何东西我都喜欢。”
慕南宸宠溺地抱着她,愉悦地笑着,“这算是表白吗?”
“哪里算表白,都以身相许这么久了,才表白的话,不是显得程序很不合法?”
“呵呵呵……”慕南宸再次低低地笑了,“我们还没有定下婚期。”
婚期?
苏晚夏很为难,“婚期暂时不好定啊。”因为不知秦晟北康复怎样,总不能他还没有康复,她就跑去结婚,这对救命恩人太不尊重了。
“我明白。”慕南宸表示理解,“我会和你一起照顾秦晟北的,直到他康复,然后请他做我们婚礼的上宾。”
这样的慕南宸令苏晚夏感动温暖,“谢谢你阿三,谢谢你允许我的世界从此多了一个秦晟北。”
“不是说过了,我们是夫妻,是一体的,荣辱与共,于你来说重要的东西,于我来说同样重要,我接纳你所有的决定。”
就像她无条件接受慕闻远,他也会接受秦晟北,就当秦晟北是她的兄长亲人。
苏晚夏感激地伏进他的怀里,“我答应了秦晟北,不再拒绝他的守护,也同样会守护他一辈子。”
“嗯,”这一点,慕南宸早就想到了,所以坦然接受,“我和你一起守护。”
这世上的夫妻,太多能够同贫穷,不能共富贵,太多能够共度一帆风顺,大难临头就各自飞,更甚至遇到一点不满或挫折就劳燕纷飞。
可是苏晚夏和慕南宸,不论历经多少坎坷,一路从贫穷走到现在的富贵,哪怕中间插、进了情敌,他们还是相爱相守,相互理解,相互信任。
这是一对用钢铁浇铸感情的爱人。
……
晚上的时候,苏晚夏依旧留在医院照顾陪伴秦晟北,慕南宸带着慕闻远回了慕家老宅。
不论对这座老宅如何没有感情,不论对住在这里亲人多么失望,他们终究还是要在这样特殊的时刻回到这里,因为根在这里,祖宗在这里。
一反常态,慕清林和颜瑾不再反对慕南宸和苏晚夏的事,也不再对慕闻远冷漠无情。
慕清林拿出了最高长辈的和蔼面容,对慕南宸和慕闻远嘘寒问暖,还刻意对慕闻远多加了几分慈祥。
而颜瑾居然主动给慕南宸道了歉,表示自己之前的做法很糊涂,从此不再干涉儿子们的幸福,这一次,她像所有正常的母亲一样,拉着慕闻远的手亲呢无比,好像要补偿这么多年来的漠视一样。
虽然不明白,这两位长辈为何突然态度180度大转弯,但是上慈子孝,家庭和睦,是苏晚夏一直所期待,并最初为之努力的,虽然心里对之前的事情还有些疙瘩,不过还是接受了长辈们的主动示好。
事实在慕闻远一直陪着慕清林和颜瑾守岁。
慕闻远就是这么单纯,别人给予他温暖,他便忘记了那人所有的不好,所以在慕清林和颜瑾的温暖攻势下,他也渐渐地放下了防备,开心地吃饭玩耍。
当零点钟声响起,窗外的烟花升上夜空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苏晚夏,于是撇着嘴要哭,“好想晚夏,她一个人待医院里,一定很冷清,我要去医院看晚夏。”
一句单纯的话,令客厅里的气氛僵了一会,慕清林和颜瑾相视一眼,都没有说什么。
慕南宸也很想念苏晚睡,但为了顾及秦成北的感受和康复状态,他还是隐忍着不能去看她,于是他安慰慕闻远,“不记得中午时晚夏说的话了吗,闻远要乖,这样晚夏才能早一点回家。”
慕闻远快速擦了把眼泪,努力点头,“嗯嗯,闻远要乖,闻远不哭,晚夏快回家。”
慕南宸安慰性地抚了抚慕闻远的头,没再说话,但是谁都看得出,他在这个万家团聚的时刻,无比想念他未过门的妻子。
慕清林和颜瑾始终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言一句,既没有夸苏晚夏什么,也没有贬她什么,就像水一样平淡。
慕南宸也并不多求,只求他们平淡对之,不再伤害他和苏晚夏的感情就好,为了表示对两位长辈主动示好的感谢,他带着慕闻远住在了慕家老宅。
当慕南宸带着慕闻远上楼洗澡之后,颜瑾狠狠地摔了手中的茶杯,“苏晚夏这个妖女,居然迷得我的两个儿子都如此喜欢她,她一日不死,我这口气就一日不顺。”
慕清林比颜瑾要沉稳得多,他双目微垂,双手拄着龙头拐杖,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上,“你呀,在慕家风风雨雨那么多年,一直聪慧紧韧,怎么遇到苏晚夏这个小丫头,总是沉不住气呢,我不是说了么,来日方长,我们需要周全的计划,既不会失去南宸,还要让苏晚夏消失得无波无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