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洪社的小弟们逃走后,曹鹿等人纷纷丢下武器,跑回刘思湛身边,见到刘思湛中枪,顿时气到不行,但此时也没人去管杨洪社的死活了,孙钰珂急急忙忙地去找热水,翟藤欣去找医药箱。
曹鹿喊了几声刘思湛的名字,见她不答应,顿时急道:“老大,你快救救她!”
阎宁的反应比曹鹿冷静许多:“别担心,她不会死的。”
郝建不知道阎宁是吴门鬼医的身份,紧张地拿出手机:“师父,你会医术吗?要不咱们还是打120吧!”
“要是你师父救不活,这世界上就没人能救活她了!”曹鹿怒道。
郝建脖子一缩,还不明白曹鹿的意思,但也收回了手机,没有打出电话。
阎宁一翻手,三根金针出现在手指尖,先是封住了刘思湛的几个脉门,止住流血,而后粗暴地将刘思湛小腹处的衣服撕开。
只见刘思湛的小腹处,一个小拳头打的窟窿,血肉模糊,一股重重的血腥味飘了出来。
郝建闻见血腥味,居然两腿一软,扶着桌子瘫在了沙发上:“不行不行,我晕血……”
曹鹿狠狠地刮了郝建一眼,担心郝建会干扰阎宁救刘思湛,于是二话不说将他拖走,扔到一边的沙发上不去管他了。
回来的时候,曹鹿见阎宁眉头紧皱,顿时暗道不好:“老大,怎么了?”
“杨洪社用的是小钢珠,一个子弹包里头有七八颗钢珠,现在打进刘思湛身体里散了开来,想取出来,没那么容易。”阎宁皱着眉头道。
曹鹿说道:“那咱们该怎么办?丫头估计撑不了太久……”
这时候,孙钰珂和翟藤欣已经拿着热水与医药箱回来了,阎宁打开医药箱,见里头有镊子,眉头一松:
“孙钰珂,翟藤欣,你们俩出去看着,待会儿谁来打扰我,你们就把他轰出去,必要的时候动刀子!老鹿,你留下来帮我。”
孙钰珂两人认真地点点头,都走到酒吧门口,顺便把郝建也给架了出去。
酒吧里头就剩阎宁和曹鹿,还有还在昏迷中的刘思湛,阎宁让曹鹿找来打火机和纯度较高的洋酒,用火将镊子消了毒,对曹鹿说道:“把伤口撑开,注意力道,别对刘思湛造成二次伤害!”
曹鹿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一方面又担心刘思湛的安危,手指才触碰到伤口,都已经满头大汗。
“手别抖,你现在是在救人。”阎宁见曹鹿紧张,出声安慰道。
曹鹿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稳定了情绪,手也不抖了。
阎宁见曹鹿冷静下来,也集中起注意力,将镊子伸进刘思湛的伤口中。
钢珠很小,但对刘思湛造成的伤害却很大,普通子弹可打不出如此巨大的伤口,更可怕的是,钢珠包在刘思湛的体内炸开,小钢珠遍布刘思湛的小腹。
阎宁小心地翻动着,甚至看到了刘思湛的内脏上,都有几颗被钢珠打出的小窟窿。
“妈的!”阎宁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毒辣的伤口,不由得低骂了一声。
曹鹿小声说道:“老、老大,她会没事的,对吗?”
“别打扰我。”阎宁冷声说道。
曹鹿连忙闭上了嘴巴,乖乖地看着阎宁将刘思湛体内的钢珠一颗颗取出。
阎宁的手指头异常稳健,镊子如他的手指头,轻巧地将刘思湛体内的钢珠一颗颗取出,被阎宁放在一旁的酒杯中。
钢珠落进酒杯,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在安静的酒吧中显得格外突出。
当最后一颗钢珠被阎宁夹出来的时候,阎宁额头上也已经遍布汗水,钢珠落进杯中,阎宁直接将镊子一扔,取出金针,快速地缝合起刘思湛的伤口。
曹鹿也出了一口气,低头数了数,这杯子里的钢珠不多不少,正好十颗。
联想到方才刘思湛中弹时痛苦的表情,曹鹿就一阵心疼,不由得气由心生,又想到杨洪社好像还在酒吧里没走,于是准备再去教训他一顿。
可是,当曹鹿走到杨洪社身边的时候,却怔在了原地,没敢再对杨洪社做什么。
阎宁终于缝好了伤口,用热水和酒精清理了一下,才松了口气,他没看到曹鹿的影子,于是喊道:“老鹿,人呢?”
“老大,我在这儿……你快过来看看。”曹鹿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阎宁一愣,走了过去,只见曹鹿站在杨洪社的面前,蹲在地上,身体有些颤抖:“老、老大……这个王八蛋,好像……死了。”
阎宁浑身一怔,连忙跑到杨洪社面前,低头一看,杨洪社竟然真的断了气。
他的胸口贯穿着阎宁一气之下扔出的西瓜刀,两眼瞪得滚圆,直直地盯着阎宁,眼中满是不甘与恐惧;他的左手紧紧地握着西瓜刀的刀柄,至死都想拔出西瓜刀;先前他手中发射钢珠的手枪,就落在他的身前。
“老大,你杀人了。”曹鹿提醒道。
阎宁眼神复杂,他并没有对杨洪社动杀心,刚才扔出西瓜刀,不过是为了阻止他再次开枪,可谁想到,西瓜刀直接贯穿了杨洪社的胸口,让杨洪社当场死亡。
“老大,他的鬼魂呢?他会不会来找我们算账?”曹鹿问道。
阎宁摇了摇头:“不会,人死后魂魄不会在这么快的时间内聚集,除非有人刻意招魂,否则必须要等到头七之后。”
曹鹿的表情也无比复杂,谁也没有想到,会真正的闹出人命。
这时候,酒吧外头忽然传来一阵争执声,没过多久,一帮警察冲了进来,孙钰珂三人被他们控制在地,几个举着防爆盾的警察将阎宁和曹鹿围在中间,面色警惕。
“杀人了……出人命了!”一个警察看到地上已经断气的杨洪社,忍不住说道。
“我杀的,和他没关系。”阎宁主动举起手,淡淡地说道。
曹鹿犹豫了一下,准备与阎宁一起自首,可阎宁却踢了他一脚,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曹鹿知道阎宁是为了他好,于是默默咬牙,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