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摸着疼痛的耳朵,嚷着,“行了,行了。以后我跟你和爸的伟大路线走,行了不?”
她这才放开了儿子,“还算孺子可教。”
他扫了母亲一下,“接下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但你不能让人监视我。要不然我就马上到北极看极光去。”
严琴看着这位个性飘忽的儿子,有些没辙,只得气得不说话。
……
陌漓正在别墅内的跑步机锻炼着。
保罗的电话呼了进来,一开口的满是痛苦的样子,“哎呦,我的马(妈)。估计是吃方便面吃多上火了,我牙痛得很。我人生地不熟,中文又不好,你陪我去医院好不好?”
陌漓知道牙疼惨过大病,马上拿过毛巾就下了跑步机,“行,你在哪里住,我去接你。”
因为去见的是救命恶人,所以她觉得没有什么危险,出门时没有带严浚远给她配的那位保镖,独自开着车就出去了。
…
医院里,保罗鬼哭狼嚎的脸已经消失不见了,还笑嘻嘻的,“你刚才认识的那位医生叫什么名字,遗书(医术)好厉害啊,竟然朝我牙缝里塞了点东西,就这么快就不痛了。”
陌漓差点笑喷,“是医术很厉害!但他不属于那种看病的医生,是位医药博士,用药很厉害。”
“一摇博士?”保罗眼睛顿时亮了,“我们国家竟然有这么先进的服务?用手机一摇,就能摇到个博士给你用药?我回国之前流听说微信能摇出美女来,没有想到博士也能摇出来。”
陌漓有点想擢他的脑袋,“想得真美,一摇就能有博士?那是我厚着脸皮让他给你用药的。人家专门负责重症病人的,牙疼这种小儿科,人家才没那个时间。而且更正一点:是医药,用药的意思。”
她又忍不住凑到他身边去,悄悄问,“连微信摇一摇功能你都知道,你该不会用过这个功能约女人那个那个啥吧。”
保罗马上捂着心口,有些不悦,“什么那个‘杀!我像杀人的人吗?’”
陌漓忍不住调侃他,“我觉得应该让徐主任给你治治蛇、精病,你估计是被蛇、精附体了,所以才这么乱七八糟的。”
保罗听懂神经病了,撇撇嘴表示不满,又状似无意问,“既然来了医院,你不顺便去看看你爷爷吗?”
“正准备去。”
“那我就不妨碍你的,我自己打滴滴回去。”
她不禁抛去一个赞赏的眼光,“这回终于说对了。”
他也笑呵呵的,“再也不用担心我被人打了,你可以含笑九泉了。”
陌漓,“……”
憋了很久,她才直直说到,“含笑九泉的意思是:这人上天堂去了。”
“啊!……我以为这意思是:一个人很高兴,嘴里有九次笑容。”
陌漓害怕再跟他聊下去真的要含笑九泉了,“那我去看爷爷了,你先回去吧。”
“好,祝他早日康复。”
“再见。”
保罗看着陌漓远去,拿出手机控制了一下某个设备。
因为刚才和陌漓交谈的时候,他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一枚小小的窃听器放到她口袋去了。
他一会得偷听一下,徐哲会和陌漓说些什么。
只是他的眼里却藏着一丝复杂情绪。
其实他觉得陌漓挺好的,牙疼这么小的事都给他找个博士。她人这么好,妈妈怎么就对付她了?
…
徐哲宽敞的办公室里。
陌漓坐在他对面,“徐主任,爷爷最近情况怎么样?我每次来看他,发现都好像没什么变化。”
徐哲温润而笑,“不用担心,你爷爷的情况越来越好了,醒过来是迟早的事。”
“真的?”陌漓嗖地站了起来,喜出望外。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太好了!”她高兴得眉开眼笑的,“那大概什么时刻可以醒过来。”
徐哲很有自信,“按照生命体征的变化,还有我的评估,估计两个月内能醒来。”
“太好了!太好了!”
陌漓欣喜若狂!
等了这么久,本来以为爷爷已经无望了。可没有想到,徐哲还是将爷爷从死神手里抢回来了。
她激动得眼睛都泛红了,激动地抓着徐哲的手,“徐主任,真的太感谢你了!对你的感激,千言万语都说不尽。我真的,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对上她清丽的面容,淡淡而笑,笑得开心而真诚,只是心里有淡淡的苦涩。
他对她做的事再多,她都是不会喜欢自己的,因为她心里已经悄然地埋上了一个人的痕迹。
作为男人,他知道陌漓喜欢严浚远不是因为严浚远有多少钱,长得多帅,有多少荣耀。因为这些,严浚远能给她的,他也给得起。
而他和严浚远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个性了。
严浚远那种霸道作风,对陌漓各种强势的宠爱和各种专横的威逼,是他一辈子都学不来的。
而他也不会为了爱情,而学上这种作风。
他觉得保持自己淡静的个性,最终和自己有缘的人,始终会走在一起的。
而陌漓对他来说,是一个未知的缘分。
见过太多世面的他很清楚,一入豪门深似水的意思。
陌漓和严浚远能不能经受住重重考验,那还是一个未知数。
所以,他除了在安静的岁月里做好自己外,唯一的事情也许就是等待了。也许就这样等待到完全没有了希望的那天为止。
陌漓依然还沉浸在欢喜中,高兴说到,“徐主任,我请你吃饭吧。”
徐哲淡静地摇头,“不了,我还是觉得家里做的饭菜健康一点,少盐少油,没有味精。”
“那也是。医护人员果然都懂养生,怪不得你超过30岁了,看起来才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真让人羡慕。”
“羡慕的话,那就多在家里做饭吃吧。”
可陌漓觉得徐哲一直以来这么帮她,就一句谢谢太简单了,“那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去度假。”
“你家那位允许你去吗?”
她微微僵了一下,“我请爷爷的救命恩人,有什么不对的。”
徐哲笑着站了起来,“那就等你爷爷醒过来了,再来谢我吧。”
她想了想,觉得也好,“那行。”
另外一边。 保罗拿着窃听器声音,有些迟疑。迟疑该不该把这个信息告诉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