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
沈佳欣冷哼一声,若说是冤枉的话,那么这天底下就没有公正的事儿了,分明就是内务府总管将她的荔枝克扣了去,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她的荔枝哪儿去了呢?
“来人,给本宫狠狠地教训这小太监,让他知道一下,要怎么和本宫说话!”
描翠本来还想要劝说一句,不过她也瞧着小太监十分生气,谁让她在内务府的时候,就是这个小太监给了她气受呢?所以当下让几个粗壮的婆子将小太监捆了,她则是扬起玉手来,狠狠地给了小太监几巴掌。
“你敢!”
小太监还十分不屑一般,“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这样做,宁公公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不会放过?
沈佳欣面上的神色更加嘲讽了一些,“不过区区内务府总管而已,他拿了本宫的份例,难道还指望着本宫对他客气不成?如今本宫就是教训了你,看看内务府总管能如何!”
说着,沈佳欣给描翠使了个眼色,描翠手下的动作更重,不多时,小太监的脸迅速地红肿了起来,竟然有些看不出原本的面目一般。
“滚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若是不肯老老实实地将本宫的份例送回来的话,那么下一次被教训的,可就是他自己了!”
小太监不敢多说什么,就算是他仗着宁福海是自己的师父,可毕竟眼前的乃是后宫里头的主子,也不是自己能够得罪得起的,所以小太监连滚带爬地回去,将这件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内务府总管宁福海。
“岂有此理!”
宁福海哪里受得了这份闲气?他乃是内务府总管,十分护短,如今这小太监也是他的徒子徒孙,如今却被沈佳欣所掌掴,就连陆绾还要多多少少地护着内务府,沈佳欣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师父,您可不知道,欣贵人十分嚣张呢,一点儿都不将您放在眼里面,就连储秀宫的宫女都是嚣张得很。”
想着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描翠,宁福海更是气得心肝肺都疼了起来,他的手有些颤抖,“好一个欣贵人!枉费咱家当时还给了她那么好的宫女,如今竟然是合起伙来地想要对付咱家,不过咱家还就是克扣了她的份例,欣贵人又能如何?不过是个不受宠的贵人而已,日后送到储秀宫的份例,还要更少一些。”
“是,师父。”
是以,按照宁福海的说法,日后沈佳欣的日子更加难过了一些,别说是新鲜的荔枝,就连素日的饮食都被克扣得清淡了许多。
内务府。
以沈佳欣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容忍宁福海如此?是以她忍耐了数日之后,还是自己冲到了内务府去,“宁福海,你给本宫滚出来!”
宁福海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原来是欣贵人,怎么,欣贵人今儿个怎么有空来到内务府?咱家可是没有什么好东西来孝敬欣贵人。”
沈佳欣冷笑一声,“本宫哪里要什么好东西,不过是想要宁公公将原本克扣本宫的东西吐出来而已,那些个荔枝一类的吃食,本宫也就大度不要了,可是胭脂水粉,你这等阉人又留着有什么用呢?”
饶是宁福海乃是个太监,可就是太监再最为听不得阉人一类的话,是以宁福海的脸色也就放了下来,“无凭无据的,欣贵人可不要冤枉了咱家才是,上一次,欣贵人可就无缘无故地打了内务府的人,可是欣贵人是主子,就算是没有缘故,打骂下人也是使得的,只是不知道若是皇上知道了,会对欣贵人产生什么联想呢。”
提及顾容息,沈佳欣更好似是挺直了腰杆一样,“宁福海,你也不必这样说,本宫之所以没有惊动皇上,并非是没有机会,而是不想要因为这等小事儿惊动了皇上而已,若是你执迷不悟的话,那么就让皇上来决断!”
说着,沈佳欣气冲冲地离开,她没有在宁福海这里讨到任何东西,越发地觉得不甘心起来,加之近来一直有人说她并不得宠,在宫里面也无非是个摆设而已,更是让沈佳欣觉得咽不下这口气,既如此,那么她就要向顾容息讨个公道,她就不相信,自己好容易才能留在储秀宫,顾容息能够对自己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沈佳欣坚信,顾容息实际上多多少少是喜欢自己的,只不过因为陆绾还是皇后娘娘,所以他不能这样快宠幸自己,不过若是处置了宁福海这等小事,顾容息还是可以办到的。
内务府。
小太监略有些着急,“师父,就算是欣贵人不受宠,可若是皇上真的听了欣贵人所说,难免是要处置了师父的,师父还是快些想个法子吧。”
“慌什么。”宁福海不以为意道,“咱家去见皇后娘娘。”
对了,还有皇后娘娘!
小太监一拍掌心,想当年,可是陆绾一手将宁福海提拔起来的,更何况,内务府总管是个很微妙的位置,想来陆绾也不可能放弃宁福海才是。
果不其然,陆绾在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揉了揉眉心,“宁福海,你可真的克扣了欣贵人的份例?”
“这——”
宁福海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奴才最近有些手头紧,所以就略微拿了点儿。”
陆绾浸淫在宫里面已久,自然知道宁福海所谓的一点儿是什么意思,如此,那就是宁福海真的克扣了沈佳欣的份例,不过沈佳欣也是个不懂事的,就算是被克扣了份例,那么私下里来找自己就是,如今明晃晃地去找顾容息,她可曾将自己这个皇后娘娘放在眼里面?
倒不是陆绾为了包庇宁福海,而是如今沈佳欣明明不得宠,却做出这等越俎代庖的事情来,着实是使得陆绾有些不喜,是以摆了摆手,“罢了,此事本宫自然会处置,日后且收敛一些,不可让人抓住了把柄。”
“是,多谢皇后娘娘!”
陆绾之所以重用宁福海,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宁福海贪婪,只要一个人有把柄,那么就是她可以加以利用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