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
浮云五色,金风紫烟。
少顷,仙乐传来,环佩叮当,氤氲彩霞中,显出三个窈窕身影,面罩轻纱,幽幽的冷香弥漫。
下一刻,垂宝盖,上玉几,三女落座,左右侍奉童子和玉女。
哗啦啦,
随着三女入席,虚空中居然响起潮涨潮落的声音,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果然是龙女。”
“云雨相随。”
“真真是不可思议。”
其他人目睹这一异象,都是惊叹连连。
俗话说,云从龙,风从虎,真龙出世,风雨相随,天象变化。
到来的三女当然不是真龙,不会有传说中的滔天气势,不过嫡系血脉眷顾,加之又在龙宫之中,也有三分惊人的气场。
“咦,”
擂台上,峨冠宽带的景幼南眼睑垂下,挡住眸中一闪而逝的异色。
在他袖中,龙角海螺折射出淡淡的光晕,三个光点不停地闪烁,只是两个鲜艳如血,还有一个却显得暗淡许多。
“龙角海螺能够近距离感应对方血脉的稀薄,”
景幼南剑眉挑了挑,喃喃道,“同是嫡亲龙女,血脉不可能差别这么大。”
“古怪,真是古怪。”
景幼南收回目光,看向今天的对手,一个丰度明秀的少年人,头戴银冠,上面点缀十二颗明珠,身上披着白蟒袍,神情很是倨傲。
见景幼南看来,银冠少年昂起下巴,冷声开口道,“景幼南,遇到我明泽元,你的嚣张就到头了。”
“是吗?”
景幼南踏前一步,丹煞之气鼓荡,衣摆猎猎生风,长啸道,“少说废话,开始吧。”
轰隆,
话音落下,一道小儿手臂粗细的雷霆凭空出现,携带不可阻挡的毁灭力量,打向明泽元的眉心。
“起,”
明泽元心神一动,天门上云光如沸水般翻腾,托出一个单耳玉瓶,细脖大肚,精雕花纹,云烟缭绕。
哗啦,
单耳玉瓶一出现,底上口下,轻轻一摇,五色豪光崩现,迅疾的雷霆如同归巢的乳燕般,一下子被收了进去。
“咦,是件玄器,”
景幼南目光动了动,这可是他来到宝光大世界后见到的第一件玄器,而且还是纯防御的玄器。
“有趣,”
景幼南扬手打出一串雷珠,看到玉瓶又把雷珠吞下,神色平静。
“是明家的覆海瓶。”
“明家可是移山宗中一等一的大家族,底蕴很深。”
“玄器级别的覆海瓶很少见啊。”
擂台周围围观的众人都目光毒辣,认出宝瓶的来历,这一下子,让他们对明泽元的信心大增。
无他,覆海瓶近乎上千年的威名所致耳。
明泽元头顶覆海瓶,大袖飘飘,傲然道,“任你千般道术,我自岿然不动,你又奈我何?”
“哈哈,”
景幼南大笑,用手一指,千灵重元玲珑宝塔悬在上空三尺高,垂下如璎珞珠帘般的明光,道,“难道只有你有玄器?”
“嗯?”
明泽元面色一沉,信手掐诀,一杆火焰长矛迅速成形,交织花纹,烈日溶溶。
轰隆,
火矛来势汹汹,却被宝塔垂下的明光直接刷开,砸在擂台上,发出震天般的大响。
“真是玄器,”
明泽元面色阴沉地几乎拧出来,咬牙道。
居然见到两件防御玄器同时出现,全场围观的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哗然。
“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
“这个景幼南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拥有玄器。”
“玄器,还是防御性地玄器,太疯狂了。”
不光是场中人被这个局面震惊,就是高台上一直端坐不动的三位龙女都露出惊讶之色,小声交谈。
大公主头戴凤冠,身披五彩霞衣,雍容华贵,美眸泛着奇异的光泽,开口道,“确实是玄器。”
“嗯,”
二公主长得略显娇小,大大的眼睛弯成月牙,有一种灵动和狡黠,她看了看身边清冷的少女,打趣道,“三妹,刚才那个景幼南可是一直盯着你看呢,看来是想拜倒在你石榴裙下。”
三公主发髻高挽,身穿月白曳地纱裙,细细的流苏飘动,如月中仙子,清丽脱俗。
“说的也是,”
大公主少见地插口打趣道,“这个景幼南长得不错,根基打的也是很牢,又身怀异宝,将来前途一片光明,三妹你倒是可以考虑下。”
“大姐,”
三公主俏脸红了红,娇嗔不已。
三个妙龄少女轻声打趣,软语香风,是场中最美的风景。
“明泽元,”
景幼南立在擂台上,天门上的千灵重元玲珑宝塔雷光氤氲,轰然作响,道,“你今天是必败无疑。”
“痴心妄想,”
明泽元大吼出声,道,“你永远打不破覆海瓶的防御。”
“哈哈,”
景幼南大笑,天门大哭,丹煞之力源源不断地灌注到宝塔中,雷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须臾到了半亩大小,冲明泽元挤压过去,道,“你别忘了,这是擂台。”
“比拼丹力,谁怕谁?”
明泽元看出景幼南的打算,玄功运转,覆海瓶上面的花纹层层亮起,恐怕的吸力自瓶口中发出,吞天吞地。
轰隆,
两件玄器,两种力量,碰撞的余波形成宛若实质的涟漪,一圈圈向周围荡起。
“再来,”
景幼南再进一步,宝塔升起,如泰山压顶。
轰隆,
又一次碰撞,明泽元只觉得双耳轰鸣,摇摇摆摆,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子。
他虽然是少见的天才,不到八十年就晋升到化丹三重,但无论是境界还是金丹的品质,都比不上景幼南。
这样一来,丹煞之力的比拼,他是完全落入下风。
“该死,”
明泽元额头上的青筋直跳,面孔都扭曲起来。
要是换个别的地方,他就是丹煞之力不敌,但凭借手中的玄器,依然能够从容应对。可是现在偏偏是在擂台上,很多躲避的手段根本没法使用,只能够硬生生对撞。
“下去吧,”
景幼南再次发力,千灵重元玲珑宝塔威能全开,包裹住明泽元和他的覆海瓶,一点点把他推下擂台。
“啊,”
明泽元愤怒地发狂,却没有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