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臣就先脱为敬了!”
步封黎朝皇帝微微一鞠,便长指解开腰带,慢条斯理敞开袍子的衣领,一层一层。
肌理分明、旧疤交错的胸膛暴露在众人眼前。
见他这般,在场其余的人也纷纷动手宽衣。
皇帝开口道:“虽知老四身上战伤不少,却从不知有这么多,今日一见,触目惊心,这些年南征北战,辛苦了!”
“谢父皇体恤。”
大手将里衣一拢,不徐不疾系好腰带,又不咸不淡继续道:“伤多说明儿臣无用,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哪像某大人、某某大人、某某某大人都不需上战场,就在朝堂上动动嘴皮子,就可以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
皇帝:“......”
在场的百官亦是:“......”
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不少人都觉得自己被内涵道。
尤其是几个反四党更是觉得脸上挂不住。
好在这个男人嘴臭不是一天两天,他们已经习惯。
刑部尚书孙犁站在人群中却是弯了弯唇。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明明得皇帝夸奖,多好的一件事,偏要破坏气氛搞得大家都尴尬、都不开心,一句话几乎将满朝文武都得罪了,尤其是文官,未上战场的武官更是。
这样嚣张无城府的人,昨夜他调查之时,就将他排除在嫌疑之外。
事实也证明他是对的。
现在想想,得亏他英明啊,如果看到洞里地上的血,不问青红皂白就怀疑是这个男人,并当场让他脱衣验证的话,那就真的是惹了个刺头了,以后日子就难过了。
“孙尚书。”皇帝出声。
孙犁回神,连忙躬身:“微臣在。”
“大家都宽好衣了,带人检查一下!”皇帝吩咐道。
“微臣遵命。”
遂召了几个侍卫,按排来分,一人一排,一一确认。
青柠左右看了看,心跳突突。
尼玛,这个男人不会真找了个替罪羊吧?
“启禀皇上,并未发现有胸口受伤之人。”
一一检查完之后,孙犁行礼回道。
青柠心口一松,还好。
这时,一人出了声:“皇上英明,第一时间就分析出,偷入禁地之人是外人,且此外人可能跟我们在场的谁有关系,微臣也如此深以为。”
出声之人是户部侍郎张维,此人也是反四党之一。
在场的人都是通透之人,一听就知道他话里有话。
这是在奚落步封黎说偷入禁地的人在众人当中,并让大家当众脱衣这件事呢。
步封黎又岂会听不出?
并当即做出了回应:“父皇是英明,所以,他第一时间提出来了。既然张侍郎如此有先见之明、也深以为然,做什么不在本王提出让大家脱衣检查之时,就第一时间出来表态,或者阻止,事后的孔明,在这里动嘴皮子溜须拍马有何用?”
“你......”张维气得差点没吐血,脸都成了猪肝色。
皇帝笑,见怪不怪。
“好了,四王爷刚刚也只是说有这种可能嘛,也没说一定是,既然要查,自然是将所有的可能都想到,这不是坏事,至少再次证明了此人是外面进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