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雨雾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挑战任务,就不会做无用功,毕竟离八号零点也就只有四十八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了。她想来想去,就想到了精明能干的刘姐,下午,刘姐跟往常一样给她准备了精致的下午茶,虽然她多半只会喝几口红茶,几乎不会作死去碰甜点,但刘姐还是兢兢业业的准备好。
“刘姐,坐下来陪我一起喝茶。”佟雨雾笑盈盈地说道。
偶尔佟雨雾兴致来了,也会邀请刘姐一起喝下午茶,不过结婚两年了,这种事情发生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刘姐并不傻,这婚房里的男女主人都不是好糊弄的主,先生虽然温和又淡漠,但毕竟很少在家,他们打交道的次数也不会多,太太看起来没什么架子,每天都是言笑晏晏,可谁也没蠢到以为她是毫无心机的。
真要一点本事都没有,还能嫁给先生吗?
于是,刘姐心里咯噔一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内心稍稍收敛了笑意,可还是老老实实的在佟雨雾对面坐下,她可不敢碰桌子上那精致的甜点。
“刘姐,我有点好奇,普通人家一个月的开支是多少呢?”佟雨雾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重新抬眼,满脸都是优雅的笑意。
这下刘姐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灵魂都在颤抖。
她是这边资历最老的员工,在太太跟先生结婚前就在老宅呆着了,到了这边也是充当管家的角色。
管家,管家,就是帮忙管家。
平日里这个家里的开支是从太太账上走,太太也很少会去查账。
就她知道的,太太几乎每个月都会买包买衣服,动辄就是几十万往上走,也不会眨下眼睛。
几十万的包,跟所谓的家庭开支对比,那就是九牛一毛了,太太根本就懒得去管。
其实做她们这一行的都是看菜下碟,东家要是非常精明的话,她们也只会小小的薅一把羊毛,东家如果对这种小事并不在意的话,她们就会探出脚去试探一下边缘。
刘姐知道她们这个圈里有位已经退休的前辈,可就是靠着东家在燕京买了房又买了车。刘姐也算是老实人,她并不敢做得太过,不过在生活开支上,说她没贪,那是不可能的。
贪得虽然不算少,但也绝对不多,她控制好这个度,即便太太查起来,也多半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太太问起来了……
刘姐不敢打马虎眼,脑子转得飞快,决定坦白从宽,她搓了搓手,一副无措的样子,“太太,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我公公得了尿毒症,每个月都得砸钱养着。”
佟雨雾一愣,刚开始还不明白刘姐这么说的意思,反应过来后,她的神色也淡了下来。
水至清则无鱼,现在又不是封建时代佣人还有卖身契在东家手上。
说白了,就是老板跟员工的关系,谁也别指望谁忠心耿耿。
刘姐这个人做事还很麻利,也管得住手底下的人,就算知道她贪了钱,佟雨雾也不至于就让她收拾东西滚蛋。
“刘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佟雨雾语气平静,“早在我跟礼衡结婚之前,你就在夫人身边,算得上是傅家的老人了,那可不是一般的情谊,你家里有困难,怎么不跟我说呢?”
“我……”刘姐诧异的抬起头看向佟雨雾。
“这件事就别声张了。下次你有困难你就跟我说,”佟雨雾顿了顿,“夫人那么看重你,让你照顾我们的饮食起居,你也知道,夫人眼里容不下沙子,这要是被她知道了,你伤的就是她的心了,我还记得结婚前,夫人跟我说过的,说刘姐你做事踏实,人也老实,她是很相信你的。”
刘姐真要老实也做不出来这种事,她知道这傅家做主的人是谁,所以对傅夫人有时候的询问也不敢马虎敷衍。一个家只能有一个女主人!佟雨雾对这点深信不疑,这可不是在老宅,是在她自己家里,她还能容忍手底下的人把她当成老二吗?
如果刘姐不是傅夫人派过来的、且本身也能干,佟雨雾早就把她给辞退了。
等震慑住刘姐了,刘姐也懊悔得擦眼泪了,佟雨雾才真的开始谈正事,“刘姐,我想知道普通家庭一个月开支多少,你就直说吧。”
“普通家庭?”刘姐还是有些紧张,“有花得多的,也有花得少的,我认识的一个朋友,一家四口一个月要用四千多。”
佟雨雾无奈扶额,四千多还过一个月,还是一家四口,简直不敢想象。
现在系统让她挑战一个星期花一千……
难,她太难了。
***
傅礼衡回来的时候,佟雨雾正在别墅的小花园里浇花。
本来这种事都有佣人去做的,但今天佟雨雾的兴致不错,这花园里的花品种没那么名贵,却都是她喜爱的,从他们主卧室的大阳台往下看就能看到花园。
在傅礼衡看来,今天的佟雨雾没有穿精致又漂亮的裙子,但也有别样的味道。
可能是在家里的缘故,她只穿了一件宽松到大腿的白色t恤,下身穿着浅蓝色的牛仔短裤,一头乌发随意扎成松散的丸子头,简单清新又漂亮。
“你回来啦?”佟雨雾听到声响,转过身来,放下手里的洒水壶,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来到他面前。
傅礼衡才发现她是素面朝天,眉眼没有上妆,比平日里要素淡一些,如同清水芙蓉一般。
回到家看到这样的一幕,而她身上跟脸上都没有化妆品的气息,这让工作了一天的傅礼衡心情莫名也轻松了许多。
“恩。”傅礼衡颔首,“你今天没外出?”
佟雨雾小脸一红,“怎么外出啊,我都睡到快中午才起床的。”她用手不自然地捂了一下锁骨那里。
傅礼衡知道佟雨雾并不是一个在家闲得住的人。
他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破天荒的提议说:“现在还早,你如果有兴致的话,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个饭?”
有的人有自觉,有的人不自觉。傅礼衡是个没有良心的资本家,大多数时候他都没有自觉,只有在心情极好的时候,才会有那么一点点几乎为零的自觉心。
傅礼衡跟佟雨雾处于未婚夫妻关系的那一年里,他才接受傅氏没多久,一个月都难得见一回面,佟雨雾数过的,在结婚前,他们统共只见过七八面。
结婚以后,情况也没有好很多,他还是很忙很忙,傅氏处于转型时期,手上又有好几个跨国并购案,他自己都忙成狗,自然没空去处理夫妻关系,于是这两年里,他们也是聚少离多。
佟雨雾没有意见,傅礼衡也不会觉得抱歉。
有时候有时间了,两个人也都是在家里,傅礼衡的有时间,跟别人的有时间,是不一样的,别人有时间也就意味着有大把空闲时间陪老婆,他顶天了也只是有回家吃晚饭的时间。
佟雨雾没想到傅礼衡会约她出去吃饭,惊了一秒后,愣怔说:“那我要换衣服。”
她顿了一下,又委婉地说:“可能要花一点时间。”
正常人都知道,精致的猪猪女孩出门花一个小时来打扮那都算快速了。
像佟雨雾这样的完美主义者,每次不花个两个多小时……她也是不会出门的。
傅礼衡扫了她一眼,语气沉静:“这样就很好了。”
废他妈的话。
她什么时候不好了,她的衣帽间里就没有一件不好看的衣服,以她的吹毛求疵,就是冬天在家穿的棉袜那都是精挑细选过的。今天她穿的这一身看似随意,实际上也是认认真真搭配过的,她的衣帽间里,衣服都可以分成几大类,跟小姐妹聚会穿的,参加重要应酬穿的,见公婆穿的,以及在家穿的。
别以为她在家就可以随意,这些衣服也都是她仔细观察过、研究过、总结出来傅礼衡的喜好才敲定的。
她这二十五年的人生里,除了父母以外,就没人让她这么上心过了,想到小说剧情里这狗男人跟她离婚,她就觉得他的良心被狗吃了。
“可是我都没有化妆。”佟雨雾语气柔顺,“总觉得这样出门不太好。”
不化妆是不可能的。
她化的妆,是前两年流行的素颜妆,既然带了个妆字,那就是伪素颜。
妆容非常清透,令她本来就白皙的皮肤更是如同白瓷一般。
要知道这款妆容,她也是请了很有名的化妆师改良过的。这世界上真的有人天生丽质,比如她,可不是天生丽质的人都为了美恨不得豁出命,她这种赢在起跑线上的人难道就可以懒惰吗?她当然要比别人更努力!
傅礼衡却没所谓,反正她这样也挺好看,“没事。那我们走吧。”
佟雨雾也不怕遇到熟人,只不过她觉得经过昨天那一出,她可以探出自己小jiojio恃宠而骄一回,思及此,她冲他歪头一笑,“我如果换衣服化妆的话,肯定要浪费不少时间,可我穿得这么居家休闲,你又是西装革履,看起来不大搭配,或者你去换个衣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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