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不起什么?”她自顾自地问着,明知道他不会回答,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睛。
“你可真够坏的!”
她说着,烦躁地出了房间,将房门紧锁着,然后窝到沙发里,却没了睡意。
且不说江铭在里面一直嚷嚷着喊她的名字,她这会儿心里被他一句莫名其妙毫无理智可言的道歉给搅乱了。
她还没想好下一步怎么办,现在也是走一步看一步,本想跟他对刚到底的,这会儿却突然没了心情。
她几乎一夜没怎么睡,就天亮了。
回到卧室看了看,两人睡得正香,就是那睡姿有些......一言难尽。
侬蓝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的上衣给脱了,露出里面一件吊带,和深深的沟壑,江铭的胳膊大喇喇地搭在她的腰间,还习惯性地把头埋在了侬蓝的颈间,看起来还......挺享受。
“......”她无语地叹了口气,下意识地找出手机来给他们拍了两张照片。
这可真是活色生香的一幕哪!
无语地摇了摇头,她去楼下买了点豆芽,给二人煮醒酒汤。
床上,江铭吃痛地抚了抚眉心,本来还觉得怀里温香软玉,那身子跟秦念的手感差不多,以为自己昨晚在稀里糊涂之中把暴走的老婆又给哄回来了,心里正迷茫着,就听见一阵嘤咛,旁边的人动了动。
“......”他足足愣了三秒,在看见侬蓝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几乎是从床上一跃而起,裹着被子就下了床。
看着侬蓝曼妙的身段,他的脑子都炸了。
“哦,你醒了。”秦念推开门正欲叫他们起床,就见他杵在床边在看侬蓝,整个人懵逼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
“秦念,他怎么在这?!怎么在我床上?!”江铭回过神来,一声低吼,愤怒地指着床上正悠悠转醒的侬蓝。
侬蓝看了自己一眼,又看了看他,好像飞快地掌握了昨晚发生了什么,淡定地侧过身,冲江铭媚眼如丝地笑了笑。
“江医生,跟你睡,好温暖......”
秦念差点笑出声来,要不是江铭爆炸扔下手里的被子就冲出了房间,她还想开口打趣一阵的。
侬蓝边慢条斯理地穿衣服,边看她憋笑的脸。
“看你笑了就好。”他淡淡地说道。
“好了,快起来洗漱一下,喝醒酒汤去。”
她出客厅的时候,江铭正在检查自己身上的衣服,脸上黑沉着像今天的天空。
“秦念,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见她出来,他绷着脸说道。
“我怎么了?”她云淡风轻地反问着,“是你自己昨天要抱着人家睡的,说人家身材好,没有赘肉,胸也大......”
“我?”他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信?”
“你不信就算了呗,真是没想到,你的口味居然是这样,正好把婚离了,你去找你喜欢的那种。”她撇了撇嘴,淡然地说道。
“离婚?你还没睡醒?”江铭冷声呵斥着,冷飕飕地扫了她一眼,转身准备去浴室洗漱,刚碰见侬蓝开门出来。
他的表情僵了几秒,回头瞪了秦念一眼,冲进了浴室。
侬蓝笑着走到流理台跟前,“看来把他给吓坏了。”
“给他点苦头吃吃。”秦念撇了撇嘴,随即抬眸看他,“你睡得还好吗?不能喝干嘛逞强啊?”
“头有点痛。”侬蓝笑了笑,“以前因为吃激素,就很少喝酒了,酒量就不太行。”
“坐一会儿吧,我去给你盛醒酒汤。”
江铭好像洗了个澡,很长时间才出来,侬蓝一碗汤都喝完了,正坐在餐桌旁和秦念聊天。
“洗完了?”她扫了他一眼,起身去给他盛汤,只见他绷着脸看了侬蓝好一会儿,才在离他最远的对角坐下。
“江医生,以后想我了可别忘了联系我哦!我就喜欢你这样外冷内热,心里住着一头猛兽的男人。”
侬蓝淡淡地笑着,好像故意要逗秦念开心似的,越说越不像话。
江铭黑沉着脸色,“侬蓝先生,不,侬蓝,我的取向很正常,就是秦念那样的。”
“话谁都会说,还是看行动,行动说明一切嘛。”侬蓝挑眉笑,看的江铭一阵恶寒,拧着眉说不出话。
“吃完了饭,我要去医院。”秦念将碗哐当一声放在江铭的面前,冷声道。
“我也要去上班,我送你。”江铭不由分说地答道。
“不用。”她冷飕飕地看了他一眼,“你昨晚战况太激烈了,我看你还是请个假吧。”
语毕,她留给他一个倨傲的背影,去了衣帽间找衣服换。
一顿饭吃得江铭心情很是不好,侬蓝倒也没多做停留,还没等二人准备好出门,就抚着腰说要回酒店睡回笼觉,昨晚实在是太累了。
秦念正在镜子前画眼线,江铭冷不丁地过来,拽住了她的手,害的她手一滑,眼线直接飞到了额头上。
“你有病啊!”她烦躁的瞪他。
“昨晚到底怎么回事?!”江铭对早上起来的这一幕依旧耿耿于怀,颇有她今天不说实话,就不放过她的架势。
“就那么回事儿呗,还要我详细给你描述?”秦念撇了撇嘴,见他表情很是不好,心里倒舒坦了很多,是时候让他吃瘪了,叫他天天一张嘴欺负人!
“就那么回事是怎么回事?你明明知道他是那样的身子,还把他跟我放在一个床上?!”江铭的眸子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低声质问道。
果然直男,是说到这些事情绝对会炸毛的存在。
“你怎么能怪别人呢?你都忘了你昨晚有多主动了?上去搂着人家的腰,埋着头在人家脖子上怀里乱蹭,我都没脸看了你知道不?”她说着,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江铭闻言呼吸一窒,愤愤地瞪了她好长时间,咬牙道:“我以为那是你!”
“这锅我不背!我在旁边叫了你很久你都不撒手,还想揍我来着!”秦念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回怼道。
“懒得跟你说了,我还有照片为证!”她说着,翻出手机里的照片给他看,见他成功的冷下了脸,这才开始收拾刚才画歪了的眼线。
直到自己收拾完了之后,江铭还杵着没有动。
“行了,欣赏欣赏就好,不用老是回味。”她从他手里拿过手机,开始穿袜子和外套。
“我去医院找苏城医生了,你什么时候收拾好了再来吧!”语毕,她等都没等他,便自己出了门。
她还是有些云里雾里,想不通自己的病怎么就突然可以治了,她昨天心情不太好,走得急,今天想再去问问。
去的时候,苏城没在,倒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正好一眼瞅见了她。
她还记得这个人,第一次给她说自己晚期没多长时间可以活了的就是他。
“医生,您还记得我吗?”她一溜小跑过去,指了指自己,“我啊,就是几个月前,您说我胃癌晚期没救了的那个!”
医生偏头看了她一会儿,随即点了点头,“记得,你后来不要住院治疗,现在怎么看起来,精神好像很不错啊?”
“就是说啊!我来复查了,苏医生说我的病可以治了!”
医生闻言不可置信地蹙起眉,“不可能啊!我当时看得清清楚楚,各项指标包括检查结果,都是胃癌晚期无误啊,你的胃都坏了三分之二了,怎么可能还有机会治好?”
秦念闻言,整个人都懵逼了。
在苏城门口等了半天,才有一个小护士过来跟她打招呼。
“您找苏城医生啊?”
“恩,我等他好久了。”
“哎呀,我刚才看你在跟主任说话,就没跟你说,苏医生今天调休呢!今天不坐诊,明天才来。”
秦念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那好吧,那我明天再来。”
语毕,她向别人道了谢,才云里雾里地出了医院。
所以她现在,这个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各执一词,让她都有些搞不清了。
到底是死不死啊她?
正在她犹豫着,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显,是林清婉。
果然如江铭所说,林清婉是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好机会的。
林清婉这次还好,约她在一家咖啡厅里面见面,没有叫她到陆家去,大概是怕她在陆鸿越等人的面前,把她的老脸都丢光了吧。
想着,她勾唇笑了笑,便开车过去了。
去的时候,林清婉还没有到,她给自己点了杯牛奶,看着窗外的天,安静地等着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
十几分钟后,林清婉穿着一身皮草大衣,头上绑了个发带,脖子上依旧戴着看起来格外名贵的钻石项链,正踩着细高跟冲她款款走来。
今天看起来不一样的是,她的脸上带着胜利的笑意,一点都不像之前想要将她捏碎的模样。
秦念站起身,安静地迎接她。
“不用客气了,坐吧!”林清婉淡淡地勾唇一笑,随即在桌子旁边坐下。
“昨天我走之后,江铭没有跟你说什么?”她倒真是一点都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听司机说了,你还回家了一趟。”
“说了。”秦念垂眸一笑,“还把照片给我看了。”
林清婉闻言眉头轻蹙,“那你是怎么有脸在我面前这么淡定自若的?是我太小看你了?觉得你还有些羞耻之心?”
秦念抬起头看她,“因为我行的正坐得端,江铭也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我有什么好羞耻的?”
“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了。”林清婉的眸光一冷,“不妨告诉你,这些照片不是我找人拍的,是人家发给我的。”
“是什么意思,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秦念闻言眉头轻蹙,“我很清楚,但我不清楚的是,您是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太懂您是什么意思。当时我跟江铭结婚,如您所说,是给他帮了忙,拯救了他的名声。那现在,您几次三番来找我是为什么呢?目的是什么?要我跟他离婚吗?”
秦念挑了挑眉,淡淡地问道。
“离婚?你有什么资格离婚?”林清婉闻言很是不悦,绷着脸反问道。
“啊,难道您也跟他一样,等着我病死,然后他顺利丧偶,不用被贴上离异男的标签是吗?”秦念了然地点了点头,端起面前的牛奶喝了一口。
“可是,您有没有想过,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我的病要是被治好了怎么办?”
她此话一出,林清婉立刻变了脸。
“想离婚也不是不可,不过,我多的是办法让你成为过错方。”林清婉说着,眸光幽幽的扫了她一眼,脸上带着笃定的笑意。
“比如,用照片把我变成水性杨花的女人,勾搭小姑子的未婚夫之类的?”秦念慢悠悠地说着,随即点了点头,“办法还不错,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