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兮桔摇摇头,一脸不愿:“这不是银子的问题,我上次救了他,他却差点杀了我,这次我怎么还敢救,好不容易逃脱了,若他醒来还要杀我,那可怎么办,就算得了你的钱,我也怕是有命拿,没命花。”
“姑娘,我保证,这次绝对不会像上次一样了,你不是大夫吗,应该有仁心对不对,你忍心我家少爷送命吗,若是忍心,你这就是见死不救,怎么当大夫啊。”
幕白都快哭了,幕黑得药还没到,他家少爷就又发病了,幸亏上次这姑娘逃了,不然这次他都不知道要找谁去啊。
夏兮桔扭过头:“他是少爷,你又不是少爷,你怎么保证。”
“我…我…姑娘,我就跟你说了吧,我家少爷真的不能有事啊,少爷如果出了事,咱们都是要遭殃的。”
“哈?咱们?你们家少爷死了关我什么事啊。”
“你不知道我家少爷的身份,他要是出了事,咱们死都是轻的,你若救了我家少爷,还会有好处呢,你自己选一个。”
“可他若是还要杀我怎么办。”难道这美男子有大来头?她想……是了,这人全身都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强大的气场和凌厉的双眸,这些都是生在普通家庭里不会具备的。
“那我不告诉少爷是你救了他还不行嘛,再说了,我家少爷发病很有规律的,三个月才发一次病,可这次才间隔不到一个月就再次发病,没准还是你那让王爷脸上起红点的毒药闹的呢。”
幕白这话连威胁带利诱,让夏兮桔不得不出手,她想了想,从袖中掏了半晌,才掏出一个拇指大的瓷瓶递给幕白。
“倒出一粒给他吃了吧,看看有没有效果。”
幕白有些怀疑:“你不会害我家少爷吧,况且,这药连你都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你敢给我家少爷吃。”
夏兮桔满不在乎的摆摆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既然找了我,还怀疑我,那就别用我的药好了,再说了,每个人和每个人的体质都不同,这药对别人有用,谁知道对他有没有用。”
幕白讪讪的笑,倒出来两颗,自己先吃了一颗为自家主子试毒,这是从小到大的规矩。
嗯…这药怎的不苦,反倒还有股非常淡的清香,想必他家王爷不会太排斥,别看他家王爷外表冷漠,行事也雷厉风行,可实际上,少爷最怕吃那些苦不拉几的药。
至于这药的效用,他也没有试出来,感觉他吃了以后,呼吸顺畅了许多,却又仿佛是错觉。
幕白觉得这药没有危险,才喂给迟幕凉。
半盏茶后,夏兮桔道:“试试他的鼻息和心跳。”
幕白伸出手指放在迟幕凉的鼻子下方,面上有些许欣喜,他又趴下听听自家王爷的心跳。
虽然还不算有力,但已经平缓下来并且有规律的跳动着。
他更是欣喜,一脸崇拜的望着夏兮桔:“姑娘,你真是太厉害了,我家王爷吃了你的药,想必很快就会醒来。”
夏兮桔嗯了一声,盯着幕白手里攥紧的瓷瓶。
幕白抽了抽嘴角,这姑娘不要这么小气好嘛,随后他在夏兮桔的眼皮子底下,不要脸的将那瓶药塞进自己的胸口,占为己有。
“姑娘,真是谢谢你的药了,这是给你的诊费和药费”幕白说着从腰间的钱袋子中大方的掏出一百两银票递给夏兮桔。
夏兮桔精神一振,接过那钱塞进袖中:“好的,那我先走了,别忘了我们之前说了什么。”
“好”幕白看着夏兮桔走远,心想,这姑娘不光小气还财迷。
而夏兮桔此刻是有些欢喜的,给幕白的那药是之前她带着墨墨进空间那次研究出来的。
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翻开那书第一眼就看到了关于那个美男子的病症,她正不知该研究些什么呢,所以看到那病症,就随便用空间中的药炉,照着书上写的制作了药丸。
她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功,就随手给了幕白,想来也就是试试药效,没想到就成功了。
那药可是用了她不少药材和泉水呢,拿幕白一百两银子她完全不觉得亏心,毕竟,治病给钱,天经地义,虽然这钱好像是有些多吧……
夏兮桔回到药铺时,童老正焦急的站在门前张望。
她挥挥手:“童老,我在这呢。”随后快步走过去。
“你这丫头,又跑哪去了,我以为你又被掳了。”
“对不起,童老,我刚刚有事来着,所以……这铺子没进贼吧”夏兮桔道,关于她刚刚确实是又被掳的事,还是不要告诉童老了,免得他担心。
“这倒没有,刚才我配的药缺一味,来铺子里拿,就没见你。”
夏兮桔讨好的笑笑:“下次一定不会了。”
“嗯,那你继续看着铺子吧,我的药马上就成了。”
“其实,童老,这疤没什么的,你不用为了我浪费精力和药材了。”
童老蹬着他:“你是个女子,那疤痕又这么显眼,怎么可能没什么,以后可要怎么嫁人。”童老说完,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夏兮桔上前两步抱住童老的胳膊:“童老,你生气了吗?我只是不想让童老这么累……好吧,我等着童老的药膏。”
童老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去小厨房熬药了。
迟幕凉此时静静地躺在床上,他面上的红点已经消失,露出原本白皙精致的面庞。
外头的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照在他面上,使他的皮肤看起来更加细腻莹白接近透明。
又长又密的睫毛洒下如扇羽一般的暗影,高挺的鼻下,那由于旧病,微微泛白的粉唇也因为阳光的照耀散发着光泽。
他那三千乌丝散落在枕边,看起来实在是美轮美奂。
幕白咽了咽口水,满眼崇拜的看着迟幕凉,他家主子怎么可以生的这么好看,他若是女子,一定会主动贴上去吧。
迟幕凉睁开眼睛就见到幕白看着他两眼冒星星。
“你在干什么。”一道冷冷的话语打断幕白的思绪。
他回过神来见自家主子醒了,赶忙奔过去抱住迟幕凉的胳膊,一脸激动:“王爷,王爷,你可醒了,王爷不知道,幕白有多着急,刚刚您突然昏倒,真是吓死幕白了。”
迟幕凉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就将他甩开:“能不能不要我每次发病醒来,都是这一句话。”
……呃,不会吧,王爷发病醒来他真的只会说这个吗,再想想,貌似是这样的。
“这次又是谁救了我。”迟幕凉出声道。
幕白从自己的思绪中出来,微微垂下头,不敢看自家主子:“呃……是……这个,哦!是幕黑的药到了,王爷您吃下就醒了。”他怕王爷看出来他说谎。
“哦?是吗。”他的尾音上挑,好像不相信的样子。
幕白生怕迟幕凉不信,赶忙掏出胸前的瓷瓶递过去:“是啊,是啊,王爷,您看,药还在这呢。”
迟幕凉看了看那药瓶,又打开瓶口放在鼻下轻嗅,随后看向幕白:“我再问一遍,谁救了我,药真是幕黑给的。”
他的语气虽平淡,可幕白却听说了危险的韵味。
幕白有些迟疑,王爷一向敏锐,王爷如此问,难不成看透了他在说谎。
“这个……那个……”
“想好了再说,省的埃揍。”
一听到‘挨揍’两个字,幕白赶忙都招了:“我说,是……那个姑娘给的。”
同时在心底默默对姑娘道歉,他家王爷是谁啊,就算想瞒也瞒不住啊。
“我差点杀了她,她还救我?”迟幕凉的面色有些动容。
幕白见状赶忙道:“是啊,王爷不知道,您昏倒以后,我就去找那位姑娘,那姑娘一听是您又发病了,赶紧就跟着来了,她说这药是特地给王爷制的呢。”
幕白胡编乱造着,没准这样王爷可以饶过那姑娘呢。
“那丑丫头不像是这么大方的人。”
“她……她说,医者仁心,就算王爷差点杀了他,她也不忍心看王爷出事。”
迟幕凉坐到主位,手中把玩着瓷瓶道:“幕白,你说那丑丫头看起来十三四岁的样子,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医术,宫中的老太医一生学习医术,而且诊我这病也有数年了,都配不出效果甚好,还带有香味的药,她凭什么能。
而且她怎么知道,没有任何药的情况下,渡气可以救我一命,而老太医却不知道,幕白,你不觉得这有些奇怪吗。”
幕白思索了一阵点点头:“是啊,幕白也觉得有些奇怪,那姑娘年龄上差了老太医许多,医术上却有过之而无不及,王爷,咱们这次是不是太幸运了,如果没有那姑娘……
而且,王爷,我听说,青山镇最受欢迎的食物叫什么烤鱼,就是这个女子发动起来的,还有,还有,辣子这东西幕白听都没听过,那女子却能拿出来,还很受欢迎。
对了,我还听说,那姑娘养了一条站起来有两人高的猎犬,这么大的猎犬,连男人看了都害怕,更何况是个女子。
可这姑娘不但不怕,还把犬训的服服帖帖的,都能自己去买菜,挑水了呢。”
“犬可以买菜挑水?”迟幕凉皱了皱眉头,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