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虽说战功显赫,但卸甲之日,南怀老将已经身无半职,再加南怀老将在朝中,在南方军界历来刚正不阿,耿直倔强,与龙渊老将军一样,惹下了不少敌人,他撒手而去,这些敌人便就开始了落井下石。
家族原本不多的基业,被各种方式,强取豪夺。
唯一的儿子许龙,虽说非绝顶睿智之人,也非独当一面之人,性子颇为懦弱,但却是个善良之人。
只是善良之人,多半不会善终。
许龙遇到了一个深爱之人,原本以为是上苍的恩赐,不惜付出所有,却没想那人却是毒蝎心肠,夺走了他最后的所有,又一夜将他抛弃。
崩溃的许龙,最终在金福大厦纵身一跳,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至此,南怀老将的许家一脉,彻底结束。
此刻的云城,也就顶级的那一拨权贵,尚且知道几年前南怀老将一家的事,剩余的平民早已忘了这些是非,甚至忘了许家一脉,毕竟当年的南怀老将家风很严,许家行事极为低调,原本就没什么影响力,败落之后就更没人注意了。
看完之后,秦未央将资料放在了桌上。
眼神闪烁,沉默不语。
视线穿过窗口,看向外面那颗笔直的云杉。
自古名将都是这般,战场上纵横披靡,但情商与政治才华,却捉襟见肘,以至于最后都难以善终。
正如窗外那棵云杉。
只会直中取,不会曲中求的男人,哪能会迎合世故,与一群蝇营狗苟同流合污?
“逼许龙跳楼的女子是谁?”
许久后,秦未央问出一句。
“南方最为富裕的五个州郡,豪门不少,但谈及门阀,也就只有四家,被奉为南方四大门阀,都是超级家族,逼许龙跳楼的,正是四大门阀之一,宋家的千金,宋湘云。”
黑衣的林风如实道。
“她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秦未央又问道。
“有,马上就要与一名叫做岳心远的男人订婚了,据说还要大摆宴席。”
“岳心远什么背景?”
“四大门阀之一岳家的三少爷。”
“有意思,看来若是不去搅局,倒显得我不称职了,这事盯着点。”
“明白疆主!”
……
次日,林意晚早上忽然走到秦未央的身边,道:“有件事,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你看我像是时间很紧张的人吗?”
秦未央说完便就笑了。
虽说这次被文帝调来南方,有差事在身,但相比边境千军万马的厮杀,此等差事也是舒坦至极了。
“我大学的时候,一个室友就是云城的,关系还不错,这次过来联系上了,她想要请我吃饭,还想见见我老公,要不你陪我去一次?”
林意晚过来挽住了秦未央的胳膊。
秦未央眉头微微皱了下,虽说半生戎马,大场面见了太多,但他却是一个极少喜欢抛头露面的人。
深知自己老公秉性的林意晚,不由又笑道:“放心吧,我没跟她说你的身份,只说你是个商人罢了。”
“今天是不是轮到我做饭了?”
“对啊,如果去的话,你可以蹭饭,就不用做饭了。”
“多谢夫人厚爱,走吧。”
“嘻嘻,真乖!”
林意晚踮起脚,亲了秦未央脸庞一下,两人便就回屋收拾了。
半个小时后,两人便就出门乘坐一辆麒麟车,去了云城市区,麒麟车是新买的,牌照是当地的,并没悬挂紫金牌照。
作为南方最大的三城之一,云城在周围都拥有极大的影响力,乃是一个经济文化中心,车水马龙,人口鼎盛,一派繁华盛世之象。
而岳家与宋家,正是云城之中的门阀。
两家若是订婚联姻成功,便大有联手一统云城的实力,形成绝对的垄断,以后的云城还不就是两家的囊中物?
吃饭的地点,在云城属于顶级的海龙大酒店。
车子停下后,林风在车内等候,秦未央与林意晚便就径直走了进去,因为穿着太过随意,以至于门口的侍者,都眼神不善的瞅了秦未央几眼,似如在嫉妒对方,这般普通的打扮,居然也能拥有林意晚这般出众的美人。
进了电梯,到了五层之后,很快寻到了所在的雅间。
敲门之后,里面就有人过来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名男子,身形高大,不输秦未央,且看上去更为白净英俊,穿着一身阿玛尼的男装,显得斯文而气派,再看手上戴着金钻劳力士,想必身价不低。
这男子开门的瞬间,便就视线落在了林意晚的身上,可见双眸之中,两团掩盖不住的炽热燃起!
“意晚,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漂亮。”
男子笑着道了一句。
“孙远,你居然也在云城?”
林意晚愣了下。
当年在大学,孙远可是追过她很久,彼此之间的事,全班都知道,只是林意晚并不喜对方的秉性,再加心中有个秦未央,所以最终不了了之。
“一直在云城,只是你不知道罢了,我以前给你打过很多电话,只是你换号了,还想去临川找你,但听说你早就嫁人了。”
孙远说完之后,这才视线挪到了秦未央的身上。
不觉间,双眸的炽热消退,变作了两团阴冷!
若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嫁给了一个身份不凡,显赫无比的男人,他孙远也就认了!
但此刻看去,林意晚选的这位老公,似乎很一般啊!廉价的衬衫西裤皮鞋,连个腕表都没有,长相虽说刚毅,却也谈不上帅,更是给人一种冷漠无趣的感觉,这种人无论在职场还是在社会上,多半都不会有出息。
毕竟这种人不合群,谁愿意提携?
而这种不爽与郁闷的心情涌现的同时,孙远心中又生出了一种希望!
自己现在拥有的东西,比这个土鳖老公强太多,自己为什么不能再争取一下,说不定意晚就能跟自己好了!
越想,孙远心中越是亢奋了!
“你好,我叫孙远,云城致胜科技创始人,上市公司,一般般,敢问兄台做什么的?”
孙远收起心思,佯装热情的伸出了手。
秦未央见状,也伸出了手,与对方浅浅一握,道:“刚来南方,还没想好做什么,以前也就是个给国家当差的,管理过一点人员。”
当差的?
也就是个小衙务吧,否则哪能舍得离职来南方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