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平时能靠他人辅助帮忙,真到了赛场上,具体怎么制衣画图,那可全都是靠自己的真本事。
有些奇怪的是,越亦晚的场外人气投票一直非常的稳定。
他简直怀疑是自家亲爹还是亲哥哥帮忙出钱找人打榜打投了——难不成给我投票的人都是觉得我长得好看?
有一次他甚至直接人气登顶,还在视频里接受了节目专访,录了个简短的感谢视频。
越品和越知故对此表示了坚决的否认。
然而越氏集团早已人手一本《yosh》了。
他推着那个薄荷绿的小箱子与司机挥别,如同水滴般汇入涌向摄制大楼的人流里,刷过电子通行证之后去了二十二楼,如同一个军训新生般过去报道。
这一进大厅,越亦晚只感觉眉头一抽。
已经来了六十多个人,什么肤色发色都有,这儿简直跟个大染缸似的。
金发碧眼的日耳曼人,低头看书的亚洲人,嘴巴鼻子上都是银环的拉丁美洲人,还有些跟黑色背景墙几乎融为一体的非洲人……
节目组果然很政治正确啊,搞不好lgbt也凑齐了吧。
旁边一股浓烈香水味的大叔把印着他头像的通行证直接挂在他脖子上,拍拍手嘟囔了句什么,一开口就是浓烈的龙舌兰味道。
越亦晚忙点了点头,摸索着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等着八十个人全部到齐。
这就相当于高中两个班一块来上体育课吧。
主持人并没有到场,倒是来了副导演和好几个编导。
规则解释的很清楚,宿舍也早已分好了。
他们今晚就要录制开场的上半段,在正式亮相之后再揭晓题目,今晚挑好面料、工具,还要现场画设计稿。
明天后天直到大后天的中午十二点,为正式的制作时间。
整个过程里,在镜头面前不允许打电话说脏话,但每隔一个小时都会开放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越亦晚听着口音浓厚的解释,隐约感觉自己时差还没倒过来。
要不是因为陪那几个内阁的人吃饭,他本该早点过来提前休息的。
越亦晚在英国呆了几年,听力和表达能力都颇为不错。
他在回宿舍修整时留意了下同寝的三个人,大概了解了一下相关的信息。
一个是拉丁美裔的美国移民vi,非科班出身,之前最高的排名是第三,但看起来凶巴巴的,一进门就抢了下铺的位置。
一个是新加坡来的小哥哥soy,中文说的流利又好听,性格也阳光爱笑,最好的成绩是第七名。
还有一个是不声不响的非洲人,上床就睡觉睡到集合,跟谁都没交流。
越亦晚摸出手机来,给大洋彼岸的花慕之发了一条信息。
“我大概要闭关四天——记得想我。”
这个点了……应该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吧。
没过一会儿,消息就回复了过来。
“好好比赛,加油:)”
……这种微笑脸是用来嘲讽人的啊我的老干部!
越亦晚盯着那个颜文字,又戳了回去。
“早点睡,以后用这个表情o3o”
“晚安。o3o”
就不用加句号了啦!!
似乎刚沾上枕头闭了个眼,集合的铃声就响了起来。
选手们按照排序站好队列,等着嘉宾全部入场,灯光音响主持人就位。
这一等便是半个多小时,越亦晚靠着墙差点又睡了过去。
伴随着活力四射的开场音乐响起,顶级设计师出身的主持人fiona踩着高跟鞋亮相在镜头前,流利地介绍完冠名商节目赛程和嘉宾,场外的编导开始忙碌着cue环节。
选手们分成四队入场,都尽可能地分得了些镜头。
越亦晚走进去的时候只觉得大灯晃得人头晕,还要努力保持微笑。
好些流程过去,主持人才终于揭晓了半决赛的题目——
填充绗缝。
越亦晚怔了一下,在听着她介绍的同时,脑海里开始浮现出各种旧有的设计作业,不断地调整着呼吸,尽可能地让自己放松下来。
“绗缝指用长针缝制有夹层的纺织物,使里面的填充物固定。”fiona朗朗开口道:“这工艺原本用来制作床品,但现在已经被广泛用于服装设计,比如市面上很多羽绒服便是如此。”
菱格状的绗缝会根据面料的特质而改变形态,这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哪怕是从初级的样稿画来说,就要绘画者熟谙明暗变化和轮廓表现,属于进阶级别的设计。
绗缝本身会限制服饰的表达——毕竟大板块的菱纹已经占据主要视觉呈现,往上面绣花或者钉珠都不太显示。
哪怕羽绒服为了保暖多采用这种设计,似乎也万变不离其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