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天回头看了一眼甜品店,却见本来安静娴坐的位置已经空空如也了,本来心下还一凛,暗道不会是自己乌鸦嘴,叶来风这么快就行动了吧?
但是一转头,正好看到安静娴上了一辆出租车,好像也没什么人挟持,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聂天这时想着安静娴的话,她说她已经跟着庄家和叶家很久了,说不定她知道很多内幕,记者就是有一种挖出你根本不可能知道的事情。
想着聂天拿出安静娴递给自己的名片,看了一下上面的电话号码,是一个已经换成石城本地的号码了,立刻将号码存到手机里,想着有时间要再约安静娴出来好好聊聊才行。
而现在,聂天拿起电话给杨帅打了一个电话,问他严昆和严俪还在不在。
杨帅说还在呢,聂天立刻让杨帅围着严俪,然后帮自己把严昆约出来,自己有事情要单独问问严昆。
挂了电话后,聂天回到医院开车准备回高淳区,正好砍刀叶来风三父子从医院下来,上了一辆奔驰商务车离开了医院。
聂天也没多想,立刻开车到了高淳区,刚到酒吧门外,就看到尹毅和严昆正在门口抽烟呢。
一看到聂天车停下来,严昆立刻就走了过来,坐到了聂天的副驾驶,显然杨帅已经跟他说好了。
尹毅本来也想根本,却被聂天拒绝了,载着严昆就离开了酒吧。
严昆中午喝了不少酒,刚上车没多久,车里就弥漫着一股酒气,聂天连忙问,“昆哥,脑子还清醒么?”
严昆立刻说道,“喝了是不少,但是非常清楚,没事!”
从刚才他和尹毅在门口抽烟的样子,聂天也看出了严昆应该没喝醉。
很快聂天将车子停在一个露天停车场里,也没下车,掏出香烟递给严昆一根。
严昆点上香烟后,四周看了一下,朝聂天道,“你找我到底要说什么?”
聂天也点上一根烟,将车顶窗打开后,这才和严昆道,“我想知道你父亲当年最后一次和你到底说了什么?”
严昆一听这话,面色顿时一动,立刻朝聂天说道,“中午我酒多了,胡言乱语的,你别当真!”
聂天则正色地看着严昆,“昆哥,我把你当哥,你真觉得我会相信你中午酒多了的话?”
严昆一阵犹豫地抽着香烟,见聂天还盯着自己看,不禁一叹道,“不是我不说,是老妹不让我说!”
聂天闻言则朝严昆道,“现在庄肃都已经死了,你父亲也不在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严昆点头道,“是啊,今天要不是庄老头死了,我也不会说了那么一句……这些事我都憋心里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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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天一听这话,立刻又朝严昆道,“昆哥,说说吧,也许我能帮你分析分析呢!”
严昆犹豫再三后,朝聂天说,我和你说了,你千万别和严俪说是我说的。
聂天一再保证后,严昆才和聂天道,“首先当年我父亲是从外地来的,当年正好赶上石城大建设,不过当年拆迁你也知道,那时候的补偿也不比现在,而且大多数都是政府所谓的建设蓝图一划,那就是整片整片的拆……”
听严昆这么一说,聂天突然想起了安静娴今天当面问叶来风的话,说庄肃大拆大建,看来是真的。
严昆则继续说道,“当时我爸本来是个建筑工程队长,但是不知道怎么就被收编到政府的拆迁办里去了,专门负责去拆迁。”
聂天心下一动,朝严昆道,“当年要拆迁,可不比现在,难度可见一斑啊!”
严昆点头道,“是啊,当年谁不把自己家房子当宝贝,你要扒人家房子,人家可不就要和你玩命么?而且当年的补偿简直少的可怜,老百姓更不愿意了……所以当中不乏那种强拆的事件发生,据说也有不少人命官司至今都没解决!”
聂天不禁诧异道,“你老爸不是六合和浦口的老大么?”
严昆则说道,“本来六合和浦口就是外地人口居多,我们家也在这块,后来我爸负责政府的拆迁工作,也挣了不少钱,当然也笼络了不少人,加上拆迁这块……你懂的,心慈手软的人干不了这事……”
聂天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前不久在淮江还遇到过一件闹出人命的强拆呢。
严昆这时深叹一声后,朝聂天道,“我爸呢狠起来是狠,但是心软起来也比谁都心软,干了没几年,感觉这是缺德的事,加上手里也有些钱了,就不想干了,后来就在六合和浦口这边做了点小买卖,就坐起了所谓的六合和浦口的大哥了,但是没多久,石城就开始严打,好多其他区的黑道人物都收到风躲起来了,我爸就被抓了。”
聂天见严昆说话间一根烟已经抽完了,又给他递了一根。
严昆点上香烟后,立刻又说道,“当时我们也不知道,后来被判刑才知道,原来他么当年拆迁遇到的事,全尼玛算在我爸头上了,我爸也没上诉,因为知道上诉也没用!”
说到这里,严昆长叹一声,“当时我爸就和我说,不要做太多缺德事,不然会有报应的!我和老妹也都以为当年的事,我爸的确是做了一些的,所以他才这么说!”
聂天心下一动地看着严昆,“事实上,你父亲什么也做?”
严昆抽了一口烟道,“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做呢,那钱又不是白拿的,只是我爸做事呢,总觉得事情不要做的太绝,差不多就行了,但是当时拆迁办里还有一支队伍,名义上是跟我爸的,其实却不受我爸控制,他们要是遇到谈不拢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手里起码十几条人命……我爸当年其实就是受不了这个,所以才不干了,但是被抓后,这十几条人命都算在我爸头上了……我爸和我说,有人找到他,让他承认所有罪,保证他不死,如果不承认,不但要枪毙,还要连累我和老妹,我爸真怕了,所以才都扛下来了!其实很多事都和我爸没关系!”
聂天这时朝严昆道,“这和庄肃有什么关系?”
严昆冷笑一声道,“当年他是市委书记,好多事情没有他首肯,怎么可能这么做?而且我爸告诉我,当时找他认罪的就是庄肃的弟弟庄严,你说可能没关系么?虽然我爸没多说,但是我知道,这事肯定就是庄肃找人做的,然后我爸做了代罪羔羊!白做了十几年来牢,最后还他么死在监狱里了!”
聂天一听这话,立刻问道,“你爸怎么死的?”
严昆这时捏的拳头嘎嘣响,“说我爸是心脏病突发,我草他吗的,我爸心脏一点毛病都没有,怎么可能是心脏病突发,简直是瞎扯淡,还不让我们验尸,直接从监狱就拉去火化了,我和老妹连爸最后一面都没见上,草他吗的!”
聂天一听这话,心下不禁一凛,看来严正是在监狱里被人害死了的,不过他说是庄肃的弟弟庄森去找严正,让他认罪的,这和庄肃和自己说的也差不多。
不过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越来越看不清了,聂天心下一阵迟疑,如果真和庄肃有关,他不应该告诉自己他弟弟庄严的事,如此说来,这件事应该还是和庄肃没有什么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