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雅看到旁边一脸紧张的雷亚,说:“你们是不是那个了…”旋即她作势拍了自己一下,秀秀雷亚两人呆愣地望着她,她自己倒闹了一个大红脸,凑近秀秀说:“你你那个来了没有?”
雷亚这段时间为秀秀的异常焦急不已,现在看见娘貌似知道一点端倪,哪里会放过探寻的机会,尽管对方已经做的很避讳的样子,他仍旧耳尖听了去,连忙道:“娘,你是不是说秀的月信啊?她已经有整整六个月没有来了……”
雷亚话一出,饶是已经和他如胶似漆的秀秀也羞赧低下头,艾雅更是被雷亚这么“热心”“大胆”的话惊的合不拢嘴。其实很少男子能对自己女人那些“私事”上心,甚至是记得这么清楚。知道也就罢了,还这么没有“遮拦”地说出来,饶是艾雅这个做娘的思想很开放也被自己的儿子儿媳闹了个大红脸。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脸红就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对方半年没有来月信了,可是看身材和以前一样的娇巧的很,哪里有一点怀有身孕的样子呢?
三人说了一通话,心里都沉重不已,可是雷亚和秀秀两人本来就是异类,自己对身体非常了解,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他们又能够找什么大夫呢?正说着,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音。片刻,两个人影从院门口闪身进来,是雷烈和雷炎。
雷烈看上去也老了很多,不过看上去还健朗的很身后跟着雷炎,曾经还有几分稚气的雷炎也成熟沉稳了许多,看到秀秀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喊道:“大哥,大…大嫂——”
众人一通寒暄后,大致说了一下分别这几年的生活,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艾雅仍旧很不放心秀秀的身体,但是一时也想不出除了有身孕还有其它什么缘由。只是已经六个月没有来月信身体却没有明显的显怀,很显然有些不寻常。雷烈这几年各种事情接踵而至,从雷亚秀秀离开,到荒原变绿洲,然后青州这片神奇的土地又重新进入到朝廷的视野,然后他们被划进了管制范围;再然后是改朝换代,但是他们仍旧是被管制中的特殊存在……
这些还只是外在的因素,让石头城变得孤立起来,家底经过层层盘剥也没有先前的底子,生活汲汲营营。这样还罢了最让雷烈心焦的是妹妹妹夫回来后因为灵儿的事情,他们的关系已经无法回复到以前的融洽。再加上整日里为生活在地里辛苦劳作,怨言产生了,隔阂产生了……其实很多的大家族的姑嫂妯娌之间都不一定相处人融洽,都能过的了。
他们之间关系紧张的焦点还是灵儿,她知道自己和雷亚没有希望,转而将心念转向了雷炎。雷炎最后也无赖远走他乡······如此,雷烈和雷欣之间的关系已经完全僵化,可是现在的他们也没有任何去处,洛云飞当初离开渝州的时候便将镖局便洗手退出了江湖几年的沉寂,人脉消耗殆尽,已经回不去了····…再加上洛灵一定要守在石头城名义上是和父母一起等洛宣回来,但实际上她还是固执地想留住有着美好童年回忆的地方。
值得一提的是张迁对洛灵当真真心,他有了一定积蓄后,得知洛灵他们在这里过的并不好,便想着帮扶一二,恰时,几年的等待让洛灵也疲惫了,便接受了张迁的求婚但是条件就是搬到石头城来住实际上就是入赘……
日子过的十分艰辛而无趣,姑嫂之间成为了熟悉的陌生人但是他们都选择了冷漠处理。张迁从最开始对洛灵的宠溺到渐渐明了一些事情,但是那个时候一切已经成为定局父母也为他搬到了石头城,虽然也感觉这个儿媳妇有些“冷漠”,但是自己儿子中意,他们没有任何怨言。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洛灵孩子出生,洛灵的得寸进尺终于触及到了张迁的底线。
张迁依旧选择了沉默相对,如此,整个石头城变得更加的“沉默”了。然后,知道洛宣前几天回来,张迁的爹娘实在是无法忍受这样的冷漠日子,便决定搬到上面的原野上去。张迁心灰意懒,自然是也跟着搬去。洛灵是不愿跟着去的,但是经不住雷烈洛云飞的强硬要求,最后他们都搬走了。
雷烈神色黯然,大致将这些年的事情说了一遍,看向秀秀,感慨不已。当初若非是她给这里带来了希望,恐怕他们早已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然而,当侄女想插入自己儿子儿媳生活的时候,倘若他们当时的态度还强硬一点,绝对地支持儿子儿媳,是不是他们就不会走了,是不是这些年的生活就不会这么难捱。他当然不稀罕什么大家族带来的荣耀,但是他实在不想这样时常惦记着一季度又一季度无休无止的各种赋税,任谁看到这么一个“落魄的大家族”都想来分一杯羹。
刚说了一会,几位叔婶结伴进来了,和雷家二老一样,苍老了许多,而且也显得沉默了许多,见到秀秀和雷亚有些疏离。旋即的愣怔后,两位婶婶盯着秀秀吃惊艳羡不已,“秀,你你怎么还是这么年轻……”
秀秀笑笑,看向雷亚。两位婶子会意地笑笑,“哦,原来是亚儿疼爱有方呵······”一个善意的调侃让气氛没有刚才那么的沉重了。
雷烈说:“你们这次回来还要走吗?”他一看两人根本什么行礼都没有带,肯定是呆不久的,但是仍旧忍不住问一句。
雷亚扫了一圈众人,现在父母以及叔婶都在这里,也是对石头城坚守最久的雷家人,便说:“我和秀秀已经在魔国建立了自己的家园,那里的生活或许暂时没有这里的丰富但是重在自由······”雷亚简单地把魔国小岛上的环境大致说了一下,他并没有说出那些都是秀秀建设出来的。这里是大夏的国土,还是少生枝节的好。
其实就在洛宣回来时候,听到说雷亚和秀秀也回来了,他们心里便想着跟着他们起到大洋彼岸去,只是,他们现在已经是六十来岁的人怕去了只会给儿子媳妇增添负担,一直把这个想法压抑着。现在听到雷亚这么说·他们心里便蠢蠢欲动。几老也不矫情,雷烈看了一眼一直跟着自己住在这里的弟弟弟媳,说:“那里,住得下我们这么多人么?”
雷亚和秀秀相视一笑,一听他们这么说那就是答应同他们会魔国了。艾雅拉住秀秀的手:“哎呀,这真是太好了······只是,我们跟着你们去了,可是一大堆的事情,到时候你们可不许嫌弃我们老人麻烦唠叨哈。”
秀秀就喜欢艾雅这样心直口快的性格,连连道:“不会不会·这次回来之前,亚,洛宣他们已经为你们修建了十多座小院,就只等你们过去住了。”
几人均欣喜不已。
众人聊了一会,心情大好,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缠着雷亚和秀秀大半天时间了。对方回来还没有好好休息一下了。于是二老和叔婶出了院子,让人好好休息,他们去准备吃食了。
秀秀困极,窝进雷亚的怀里便要睡去。雷亚看着对方依旧白皙娇俏的小脸,紧紧地靠在自己胸口上·那么平静祥和,无意间,雷亚感应到对方身体渐渐散发出阵阵馥郁的香气·感觉好舒服,忍不住深深吸了几口,才发现竟然是秀秀身体无形中散发出来。
雷亚心思一转,他发现这种清香的气息里面竟然蕴含了丰富生之气……想到这里,他感觉心中一凌,秀秀感觉越来越疲乏是不是因为她身体无意中散发了太多的生之气而造成的?他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呆了。修炼不易,一直他就让秀秀平时能不动用异能就尽量少动用。
雷亚心痛,但是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低下头细碎地吻上对方的额头脸颊·最后落在对方柔柔的唇上。秀秀下意识嘤咛一声。吻越来越深入,可能是在路上十多天两人相焦太久·再加上软玉温香在怀,两人不知不觉缠绵一起。
以前雷亚见秀秀总爱睡觉·以为是自己“累”到对方了,所以尽管每次看到对方都会勾起他身体潜在的躁动,但是都会尽量地克制自己。可是这次,当自己触碰更加深入的时候,他竟然感应到沉睡中的秀秀竟然有反应,如此更刺激他身心的欲望。
秀秀清晰地感应到身体的细微变化,她甚至感应到小腹传来一阵温温的感觉……一丝弱弱的生命波动传来。
秀秀被自己的感应惊得睁大了眼睛,猛地坐了起来,却不想自己被雷亚如平常一样箍在怀里睡觉的,她的动作把雷亚也惊醒了。秀秀心思玲珑,猛地想到什么,尽管两人多年的夫妻,无数次的极尽缠绵的云雨之欢,但是当她意识到自己身体里有了对方播下的种子的时候,她仍旧感觉到脸上烧好一片。
雷亚习惯地撑起身子,将她圈进自己撑起的空间里,相继来到厅堂里面,紧张道:“娘子,你怎么了?”
秀秀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脑袋里有些混乱,直摇头,偏向一边,不去看对方。雷亚急了,用手固定住对方的脑袋面对自己,“娘子,是不是为夫刚才累到你了?”
秀秀脸更红了,可能还没有完全理解到对方话里的意思,只紧闭着眼睛,忙不迭地说:“没没没有——”
雷亚见对方这样子,着实太勾人了,“累”了半天的身体竟然又有了强烈的反应,他不适地把下半身朝旁边挪了挪,太多的肌肤接触只会把欲火烧的更旺,他声音粗重低沉起来:“你是说你还不累·……是不是为夫不够努力呵……”
……“什么?你,你说有有……”雷亚的激动在秀秀的预料之中。不过下一刻他说出更让秀秀羞赧不已的话,雷亚的手覆在对方的小腹上,轻轻摩挲着·微皱着眉头说:“这家伙,连我都不能一直呆在里面,你倒好,竟然抢我的女人了……”
“啪——”秀秀一巴掌拍在对方肩膀上,顺便一脚把雷亚踢下床,脸上又气又秀又怒,指着一脸坏笑的雷亚,“你你——”你了好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且说外面的艾雅听到院子里终于有了动静,便过来敲门·让两人去吃饭。
两人红着脸收拾好,来到院子里,一看天色貌似又进黄昏的样子……艾雅在旁边噌了一声:“你们啊,都睡了三天了,要不是洛宣说你们修炼了啥的,睡几天没问题,真要把我们急坏了。”
秀秀心里一直想着自己小腹里的那丝弱弱的生命脉动,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现在貌似走路都怕走快,把那个生命影响到了。
艾雅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女人·那天回来她就看出秀秀有些不对劲,所以对她很是留意,现在见对方脸一直红红的,她是过来人自然想到了七七八八,然后又见对方双手有意无意地往小腹地方摸······她猛地想到,莫非这三天时间他们两人在“造”小孩?
这个结论把艾雅兴奋了好一阵,便把秀秀盯的跟紧了,上下左右的打量直到让秀秀实在忍不住问:“娘,你你在干嘛?”
艾雅很义正言辞的样子,“我在看你呵。”
“我·我有什么好看的·……”秀秀说话躲闪,下意识朝雷亚身旁靠去。雷亚笑着把秀秀一把拉到自己另一边,对艾雅说:“娘·你在干什么呢?你莫要把我娘子吓到了,有什么你就说出来嘛。
艾雅挖了他一样,踮起脚用手指戳了戳对方的脑袋,“你啊你,你们有好事了竟然还瞒着老娘,哈?你知道该怎么照顾孕妇么?娘这是关心你们,真是笨死了,想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生了这么个木讷的儿子呢?”
雷亚“我”了几个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不过他还是紧紧地护着秀秀。艾雅急了·见对方这个样子,真和他爹当年那种紧张无措有的一拼·叹口气,索性不去管了·数了雷亚几句,又给秀秀嘱咐什么什么不能做什么什么不能pv吃等等,说了一大通,跺着脚走了。她要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孩子她爹。哼,娃大了不由娘,索性不去管小两口的事情了,去找孩他爹去·……
这顿饭注定吃的不安生,除了雷炎洛宣两人象征性地吃了一点便放下碗筷,沉默着出去了。雷家二老和叔婶几个长辈便在饭桌上轮流给秀秀和雷亚两人传授“知识”,两人虽然已经成亲十来年了,可是仍旧对这些话题感觉羞涩不已。要不是两人肚子实在饿的不得了,真想远远地逃开去。
好不容易把肚子填饱了,艾雅和两位婶婶便又缠上秀秀,要给她讲些怀孕的“经验”。而一直护着秀秀的雷亚却被雷爸以及两位叔叔拖走进行教育了。
石头城因为秀秀和雷亚的到来恢复了一丝生机,再因为这个突然到来的小的不能再小的生命,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笑意。
既然决定要到魔国去,那里吃住不缺,差的就是衣物被褥等等。所以,这次索性全家人出动,去进行大采购。只是家里曾经养的马匹都被一次次的盘剥抵押出去了。秀秀一下子就想到了雷亚的绝对空间。
只是,对方的异能就和自己的一样,还是不跟老人家说的好,他们接受事物的能力再强,这对他们的震撼也是在是太大了。而且即便是知道了这些,对他们的生活并没哟什么大的改变和帮助。所以最后秀秀决定还是自己和雷亚一起去,让几位老人在石头城里收拾一下。
要去买东西自然就需要大量的银两,秀秀想到了小树屋,那里曾经有自己留下的少许银两。或许还可以把那些药材挖一部分拿去变卖了……
当两人踏上这片他们抛洒了无限心血的土地时,心中各种思绪杂陈,果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不过让他们感到欣慰的是那个树屋还在,并没有被这逐渐繁华起来的新兴城市所干扰。
当秀秀两人一接近树屋的时候,便明显感应到这些植灵发出愉悦的欢呼。
秀秀就像是飞出笼子的小鸟一样,扑进这片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里。的确,当雷家人知道秀秀坏了小孩以后,便全天把她“监视”起来,甚至晚上睡觉怕雷亚“累”到她了,便把她和雷亚分开。
秀秀一落到小树屋的里面上,无数欢欣的意念朝她扑来,秀秀没想到这些“老伙计”在这里静静生活了这么多年,现在均已有了自己的意念。她把这些意念和它们携带的浓郁的生之气,全部收进自己的识海神识空间里也一片欢腾,自从上次空间再次进阶后,成为那种名副其实的实体空间后,还是第一次看到空间里那些植灵这么高兴的样子。心念一动,被“道法自然”的金字洗礼的神识如同有灵觉一样,瞬间分出无数的细丝,和这些深入到识海中的植灵意念缠绕起来。
当秀秀把自己的精神力通过神识和意念的缠绕传递给每棵植物的时候,植物也将自己的生之气源源不断地往她的神识空间里输送。
只片刻时间,秀秀便感觉自己整个人精神一振,实力大涨,神识就像是吃了一剂补药一样,在变得更加凝实的基础上,不断地增大。
秀秀回过身,看向雷亚,后者竟然盘坐在树屋前的木台阶上,身周环绕着灰黑的和绿色的气体。秀秀惊愕,她知道,绿色代表的是生之气,而灰黑则是魔气。这两种截然不同属性能量竟然如此“和睦”相处,着实让吃惊不已。她见雷亚并没有任何不妥,略微放下心来,便盘坐旁边静静守护。
良久,雷亚从修炼中恢复过来,眼里闪烁着惊喜之色,说道:“娘子,我突破到先天二层的境界了。而且…···我感觉我也修炼出了道家的元气······”说着,他倏地起身,翻手拿出自己的那柄嗜血剑,然后将那股元气灌注其中。只见嗜血剑唰地闪亮起来,发出嘤咛的声音,在手里不断颤动着。
雷亚伸手对着嗜血剑一指,“去—”。嗜血剑如同有灵性一般倏地飞出去,绕着小院转了一圈然后飞到雷亚身前,停了下来。
其实雷亚以前就有隔空控物的实力,但那是内力真气,而现在他使用的是元气。就代表他修炼已经进入到一个更高的境界。秀秀感应到对方体内的这丝元力尽管很小,但是特别的精纯······她猛地想起当时云清将一缕元力渡给自己以抵抗魔性的……也就是说道魔是相冲的。
可是,她在雷亚这里根本看不到任何相冲的迹象,甚至,两种能量是互为滋长的。
秀秀静静地看着雷亚在自己面前施展自己的神通,一切在他手中变得易如反掌,俊逸的脸庞,飞扬的银发,深邃的眼眸,翻手间一种掌控天下的气势勃然而出。秀秀猛地摇摇头,揩了一下眼睛,再次看向对方,却换成了以前那种温润如玉的气质。她心里笑道,“肯定是自己看错了,他那么爱自己,怎么会舍弃自己而去夺天下呢?”
雷亚收招,来到秀秀面前,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秀秀惊回,对上对方深邃的眸子,陡然间,她有种错觉,她看不透对方眼底深处的东西。又有些愣怔。
雷亚笑着伸手点了一下对方的小巧鼻子,“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看我…入迷了?”说着凑近秀秀,在对方颈脖上呼气。
秀秀从来就经不起对方这样亲密的的撩拨,心神一荡,把刚才的思绪全部抛开了。猛地想起婆母和两个婶婶给她说的,有小孩的身子是不能“那个”的,这些肯定公爹和叔叔他们给雷亚说了的,他明明知道不能“那个”竟然还来逗自己,秀秀娇嗔一声,将对方拂开,自己身形一动,飘移出去一丈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