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辉拎着土鸡蛋,站在黄线以外。见苏瑾奔着自己这边走来,脸色不大好看,张辉疑惑道:“怎么了?”
“车来了。”
一声轰鸣,一辆白色列车徐徐行驶过来。
“咴咴!”
有列车管理员吹响口哨,警示众人不要超越黄线。
不一会儿,车子便在人群面前停靠下来。
张辉拎着土鸡蛋,从裤兜掏出车票,跟苏瑾说道:“先上车,上车再说吧!”
临近暑假,上下车的人不少。
张辉跟在苏瑾屁股后面,刚准备上车,这个时候,一个人横插了进来。
刘凯进回头瞥了张辉一眼,眼神落在少年手中那桶土鸡蛋上,眉宇间写满蔑视和鄙夷,一脸嫌弃。
“靠后边点,挨那么近做什么?”张辉没言语,刘凯进反倒满是责备的训斥了一句。
嘴里嘀咕着。“农民。”
要说坐车出远门,最烦的就是跟农民同行,要么一个人领着三四个小孩儿,要么就是大包小包堆成山。本来空间就小,恨不得把整节车厢全塞满才好。
“什么思想?”刘凯进想不通,不在同一个位置,实在难以理解。
现在都什么社会了?
一桶鸡蛋几个钱?
撑死了五十块钱,上哪儿没鸡蛋卖?
羊城那么大的城市,还能买不到鸡蛋?
“真是朵奇葩!”刘凯进摇了摇头,随后收回思绪,直接无视张辉,颠颠的跟在苏瑾屁股后面,朝着列车车厢走去。
瞅着苏瑾浑圆的翘臀,闻着女孩儿发丝散发的清香,刘凯进的眼神愈发坚定。
“这是个极品娘们儿,说什么也要把她弄上床,不然死都不会瞑目的。”刘凯进春心荡漾,恨不得现在就把苏瑾搂进厕所,翻云覆雨一番。
活了四十多个年头,刘凯进悟透了一个人生至理,男人跟女人之间,无非就一个字——草。
喜欢就上。
爱她就凑她。
厌恶一个娘们儿,同样,男人也喜欢用凑的方式来征服对方。
“这小娘们儿,老子睡定了,嘿嘿!”刘凯进下定决心,他坚信,现在这个社会,没有钱征服不了的女人。
也就是苏瑾现在年纪还小,年轻,不懂得人情世故,年纪稍微大一点,有点社会阅历的老娘们儿,只要认的他手腕子上戴着的百达翡丽,立即就能跟他眉笑颜开。
……
这个社会,没素质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刘凯进一个。
反正早一点上车,晚一点上车,没区别。
票上座位在哪儿,一会儿进去就该哪儿呆着。
张辉也不生气,稍稍的靠后了点,让刘凯进横插进来。心里面一直在钻研着疾风刀法和烈焰狂斩。
两种不同的刀法,走的是两种不同的路子。
君子剑,霸者刀。
剑,在古代,一般是文人墨客的装饰品,就跟现在的耳环手表一样,装哔用的。
真正的杀人利器,还得是刀。
烈焰狂斩,走的是霸之道。
既是杀人技,烈焰狂斩的招式并不多,扫,斩,劈,砍,撩。
主修的是刀罡,刀势,刀意,入微。
刀气成罡,一刀下来,罡气摧枯拉朽般将对手五脏六腑震碎成肉泥。
这边是刀罡。
刀罡再往上便是刀势,势若猛虎,气吞山河。
一刀,江河逆流,山崩地裂。
再往上,刀意,入微。
张辉刚开始接触刀法,以他目前的见识和修为,还无法理解刀意和入微。
反正很牛哔就是了。
“刀罡。”
“这个罡气,到底是个什么存在?”这几天修炼刀法,张辉没有找到趁手的宝刀,便随手在超市要了一把杀猪刀,回家练习。
刚开始的时候,摸不到门道,不知道罡气为何物,一直以为是元气通过刀身迸发出来的真元。
可随着练习的加深,张辉发觉,并非如此。
刀罡,是另外一种气的存在。
是一个人的杀意,一个人的霸气。
一个胆怯的人,哪怕执刀,也威胁不到别人。而一个不惧生死的武者,一把刀却能屠戮一个村落。
势可以破人胆。
而张辉要做的,就是将这罡气凝聚成实体。
“应该是战意。”
战意滔天,刀罡也就霸道无匹。
“没错,就是战意。”想通这一点,张辉大喜过望,恨不得现在就掏出杀猪刀练习一番。
……
“师父,这里。”苏瑾找到座位后,转身冲着张辉招了招手,见刘凯进跟了过来,苏瑾脸色微沉,一屁股坐在位置上,撇过头目光盯着窗外,思绪万千。
苏瑾是财大校花,大二的学生,也是张辉的学姐。
苏家也算是家境殷实,有那么大的一个公司,坐拥十几个亿的资产。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苏瑾会和其他的女孩儿一样,在财大念完四年,毕业后拿到毕业证。之后,要么去其他的公司实业,要么回到华春雪公司帮忙,当个助手什么的。
再过个几年,当自己渐渐的成熟以后,兴许会找一个优秀的青年谈一次恋爱,也可能会在父母的安排下,进行家族联姻。
结婚,生子,为人母,抚养下一代。
这辈子,大抵也就这样了。
直到张辉踏入图书馆,发觉她的天灵之体后,苏瑾的人生轨迹彻底改变。
苏瑾有些茫然,不知道未来自己该何去何从。
她不像张辉,一心向武,决心攀登武道巅峰改变自己卑微的命运。苏瑾身世显赫,又是个女孩儿,想的最多的就是找一个帅哥谈一次轰轰烈烈的恋爱。
突然间成了一个武者,苏瑾懵了。
不过,当一个武者似乎也不坏,最起码师父说,只要她好好修炼,可保她青春永驻。
到八十岁的时候,容颜还跟现在一样,不会有任何变化。
感觉到旁边的位置有人坐了下来,苏瑾扭过头,嘴角微微扬起,浅露出八颗皓齿,甜美的笑容,好似怒绽的粉色桃花。“师……”
苏瑾嘴巴刚张开,脸上喜色一收,不胜其烦,皱着眉头呵斥道:“你丫是不是有病啊?滚!”
在苏瑾旁边位置坐下来的那个中年人,赫然正是跟上来的刘凯进。
刘凯进脸上堆满笑容,卷起袖子,露出他的百达翡丽。“哟喂!是不是美女脾气都这么臭啊?呵呵呵!美女,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纯粹就是想跟你认识一下。”
“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是吧!你一个女孩子家,完了又长的这么漂亮,多危险呐!”
“头一回上羊城呢吧?”也不管苏瑾是否搭理自己,刘凯进手一指,断然道;“我一看就知道,肯定是第一次去羊城。”
刘凯进指着苏瑾脖子上挂着的白金项链,做出一副心地善良的姿态,劝说道:“告诉你美女,羊城那个地方,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特别的乱,真的。”
“你想想,羊城是沿海地区,可以说除了北上广深,羊城是华夏经济最发达的地方之一。五湖四海的人汇聚一趟,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尤其是博黑佬那些个少数民族,特乱。”
“跟你说,就大街上,光明正大的就敢跟你把链子抢了。要是只抢链子也就算了,怕就怕他们还伤人。”
刘凯进话音刚落,旁边,一个拎着土鸡蛋的少年,拍了拍刘凯进肩膀,面无表情道:“喂!你坐错位置了吧!这是我的位置,麻烦让一下,谢谢!”
刘凯进回头上下瞟了张辉一眼。“哟!你的位置是吧?你稍微等一下哈乡下人。”
刘凯进从裤兜取出那张商务座,递给张辉。“我呢!跟你换个位,这是我的票,你拿着它到前边车厢去就好。商务座知道吗?反正特别舒服,空间很大,一会儿到饭点了,还能提供免费的零食。”
说完,刘凯进摆了摆手,像是在驱赶烦人的苍蝇。“去吧去吧!”
张辉不动如山。
刘凯进愣了一下,随后低头打开公文包,从中取出二百块钱甩手丢给了张辉。“行吧!我再给你二百块钱可以了吧!”
完成这个动作后,也不管张辉走没走,答应与否。刘凯进转过头冲着苏瑾苦笑着摇头,讥讽道:“真是,乡下人没法说,没见识,没脑子。”
“估计连商务座是个什么座,大概都没听说过吧!”
“没所谓,不就是二百块钱嘛!只要有美女相伴,二百块算什么。对了美女,你还说你叫什么名字呢?上羊城做什么呀?”说话的时候,刘凯进上下端详起苏瑾来。
羊城那一片,不少年轻女孩子去卖身,看苏瑾这么漂亮的不像话,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干哪一行的。
如果是干那一行的,未满会少了一些味道,最起码没那么迫切的征服欲。
“应该不是。”刘凯进兀自判断着。
怎么说呢!
苏瑾身上没有那种胭脂俗粉的味道,给人出尘,空灵的错觉,放佛她是从天上下凡的仙女,不食人间烟火。
刘凯进正变着法子想勾搭一下苏瑾,这个时候,他眼中的乡下人,也就是张辉,再一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辉把票递到刘凯进面前,再一次陈述道。“这是我的位置,麻烦你让一下好吗?”
这么大岁数了,不应该不识数是吧!
火车票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哪一号哪一号的,即便不识数,对一眼总该会的吧!
这样,刘凯进就不高兴了。
眉头一沉,仰头凝望着张辉,满脸不悦。“嘿!我说,你丫是不是有病呀?出门忘带脑子了是吧!别特么得寸进尺了啊!”
“拿一张商务座,完了还给你掏二百块钱,就跟你换一个二等座,怎么?你还不乐意啊?”刘凯进心道,要不是冲着苏瑾,他刘凯进什么人?岂会跑到这节车厢,跟特么一帮穷鬼挤在这狭小的空间啊!
刘凯进冷眼盯着张辉,嗤笑道:“真特么是个煞笔。”
完事儿,刘凯进抢过商务座坐票,指着上面的字,声音提高数个分贝,跟张辉解释道:“看到没?三号车厢十九座,你往前边走,一直走,走到三节车厢,然后你找到十九座。你去感受一下,去呀!去感受一下什么叫商务座。”
“感受完了,你要是还不满意,你再回来,我把座让回你。”
刘凯进摇了摇头,眉宇间写满对张辉的不屑和嘲讽。“这个农村人呐!真是可悲,同坐一辆列车,这么些年,连个商务座都不知道。要不是我,是吧!就他这些农村人,一辈子都甭想体会商务座的滋味。”
刘凯进一脸倨傲,放佛他手里的那张票不是一商务座,而是一把入座龙椅的座票。
瞅他嘚瑟的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当过一把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