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酝酿了快半个小时,林天辰终于拨了阮鸿昌的电话。
“林神相,您找我?”
“对啊,找你有点事,方便的话,今天下午我们在清月湖边见个面。”
“本来有个朋友约了我见面,可既然林神相找我有事,那我就先不见那个朋友了,大不了就不去赚他那几十万了。”
“两个小时之后见。”
林天辰随之挂断了电话。
刚才阮鸿昌的声音笑意绵绵,丝毫没有慌乱的痕迹,这就让林天辰越发的茫然了。
“阮鸿昌,难道我低估了你的实力,同时也低估了你的心理素质?”
林天辰苦笑一声,又道,“其实我并没有低估你的实力,我知道你很厉害,可是对令狐天朗和鲍依云动用阴邪之术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从清泉路的朝阳小区到郊外的清月湖有点远,林天辰这就出了门,开着路虎朝着清月湖的方向去了。阮鸿昌先一步到了清月湖,站在湖边,看着波光潋滟的湖面,面色阴冷自语道:“林天辰,你忽然约我见面肯定没好事!上次我只请了你一个人去风生水起文玩店,可你却把陆紫琪和苗颖也带了过去,害得
我一下子就损失了三件金星小叶紫檀手串,合计大几十万,心疼啊!”
阮鸿昌开始酝酿,通过何种手段,可以从林天辰的手里赚一笔钱?可他发现,这实在是太难了。
“林天辰,只要你不要再给我带来什么损失,不要挡我的财路,我就很满足了。你是玄门相师,似乎有一颗正义的心,可我来到这个世上,就是想做个自私自利的人,你我应该井水不犯河水才好。”
阮鸿昌如此想着,脸色越发的复杂。
听到远处传来的响动声,阮鸿昌回头看到,有辆车开了过来,好像就是路虎揽胜,车里的人想必就是林天辰了。
“你终于来了,可我即将面临的又是什么?”阮鸿昌心里很是忐忑。
路虎停下,林天辰下了车,面带俊朗微笑,朝着阮鸿昌走了过来。
阮鸿昌笑着说道:“如果是别人约我,我一般会迟到半个小时,可是林神相约我,我却提前了半个小时,够意思吧?”
“够意思。”
林天辰微笑说着,伸手拍了阮鸿昌的肩头一把。
“啊……”
阮鸿昌一个趔趄,痛叫出来,讪笑道,“林神相,你的手劲太大了,你多拍我几下,我就变成残废了!”
“阮大师,你道行很高,你肯定不是纸糊的啊。”
林天辰说着,坐到了湖边的草地上。
清湖已经是秋天了,可还没有到草木凋零的时节,此时就连观湖山上的枫叶还没变红呢。
阮鸿昌有轻度洁癖,即便要坐到草地上,也会垫点东西,车里就有可以用来垫的东西,可当着林天辰的面,他不敢胡乱讲究,干脆直接坐到了草地上。
“林神相,不如开门见山说,到底什么事啊,你不说,我的心就一直悬着,自从那次你和陆紫琪离开风生水起文玩店之后,我在心里就当你是朋友了,并没有做让你不爽的事啊。”阮鸿昌一脸茫然说道。
“昨晚你在哪里?”
“在家里陪着老婆,孩子开学了,已经是清湖大学的新生,平时要住校,老婆怕孤单,所以我就在家里陪着她了。”
“听起来,阮大师是个很心疼老婆的人啊。”
其实刚见到阮鸿昌时,林天辰就基本能肯定了,对令狐天朗和鲍依云施展阴邪之术的人,并不是他,所以根本不需要用各种手段来逼问他。
与其如此,还不如从阮鸿昌这里打听一些其他方面的信息。
“刘家园千草堂古董行发生的命案,你怎么看?”林天辰随之发给了阮鸿昌一根烟。
阮鸿昌更习惯抽石楠木烟斗和巧克力味的烟丝,可林天辰发给他的烟,他是必须要抽的。
当林天辰给他点烟时,他更是受宠若惊似的点了点头,甚至也轻轻拍了拍林天辰的手背,表示友好的感谢。
可是当阮鸿昌吐出烟气时,却是反问道:“林神相,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林天辰当下就想给阮鸿昌的脑袋来一巴掌,忍住了,只能是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阮鸿昌面露异色,感慨道:“太惨了!千草堂古董行的蔺少,居然和古董鉴定专家南邪自相残杀,太不可思议了!”
“看起来,阮大师你和蔺飞白、南邪都有交集啊,在你的眼里,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林天辰道。
“我和蔺飞白的关系只能算一般,或者说勉强算是朋友吧,我并没有进入他的圈子,可他平时没少照顾过我的生意,细算起来,蔺少花在风生水起文玩店的钱,怎么也有两百多万了吧!”
阮鸿昌沉思片刻,又道,“至于南邪,据我了解,他不但擅长古董鉴定,同时也擅长阴山派邪术。”
“那么在你看来,蔺飞白和南邪自相残杀,有没有可能和南邪的阴山派邪术有关?”
“林神相,这个你可把我给问住了,我不明真相,没法回答你啊。”
阮鸿昌如此说着,眼神明显有点飘忽,足以看出,他对南邪的了解,远远比他说出来的更多。
林天辰打算先让阮鸿昌定定神,同时也让刚才那个话题稍微冷却一下,免得阮鸿昌胡思乱想,把他和千草堂古董行案件联系起来。
看着湖面,林天辰慢悠悠抽着烟,坐在他身边的阮鸿昌,却是越来越不安了。
“林神相,你到底想了解谁?想了解蔺飞白还是南邪?”
“南邪。”
林天辰说道,“你最好是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敢隐瞒,我就请你喝水,上次阮大师请我喝了陈酿茅台,今天我打算请你喝点湖水,你的酒量很大,可我不知道你的水量怎么样。”
阮鸿昌居然发出了猥琐的笑声,说道:“林神相,你就别吓唬我了,你把我吓尿了,我可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好吧,我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你。”
刚才那根烟,阮鸿昌抽掉一半左右就扔掉了,此时,他终于点燃了自己的石楠木烟斗,歪嘴叼着烟斗,看着清月湖面,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思绪。
“南邪的师父,是道门阴山派的清悠子,至于清悠子到底有多少徒弟,我就不清楚了,可我知道,南邪有个师姐叫蓝海娘子,道行远远在南邪之上。”
“蓝海娘子居然是南邪的师姐?我也听说过这个女人,可她不是已经在十年前的游轮爆炸中死了吗?”“蓝海娘子并没有死,因为五年前,我还曾经在清湖的岩昌区见过她,当时我打招呼说,您可是阴山派的蓝海娘子,她却说我认错人了。之后我害怕了很长时间,很担心因为我认出了她,所以她就要除掉我。”阮鸿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