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说什么?”唐文轩眉头一沉,转过头来,阴鸷的双眼恶狠狠盯着秦松。
这会儿唐文轩真是咬死他的心都有。
是秦松,让他去杀的张辉。
平白无故的树了这么一个大敌,又当着天下人的面,唐文轩一度被张辉逼的颜面尽失。到现在,连天元棋盘都毁了,结果却换来秦松这么一句寒心的话。
唐文轩咽不下这口气。
当然,现在还不是发作的时候,眼下,唐文轩可还指望着秦松帮他夺走张辉遗留的那把刀。
缓了缓暴虐的情绪,唐文轩尽量的让自己平心静气,脸上挤出一抹牵强的笑容。“秦叔,你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这可一点不好笑。”
“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秦松面带戏谑,唐文轩,所谓的地榜第四,在他眼中不过一小丑耳。
“秦松!”唐文轩脸色一沉,怒喝道:“你可别忘了,杀张辉,是你下达的命令,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损毁天元棋盘。我不管你怎么说,总之,他的刀,非我莫属。”
“还有。”
唐文轩抬起高傲的头颅,蔑视着秦松。“你可别忘了,你是漠家军江南区总舵主,莫非,你为了一把刀要抛弃总舵主的职务不成?”
秦松眼角一挑,射出一缕寒芒。
唐文轩要是不提江南唐家,秦松还不至于动了杀念。
这些年,自打秦松踏上江南的那一刻起,便一直受到唐家的掣肘。
他秦松,堂堂漠家军江南区总舵主,却更像是唐家的老狗,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这么些年,秦松早就受够了,所以,他让唐文轩去暗杀张辉。
秦松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反正鳌尘极为重视他,有心要培养张辉成为下一届漠家军的领头人。
不管唐文轩以什么缘由杀了张辉,势必会让漠家军跟江南唐家的关系交恶,甚至可能开战。
最起码,唐文轩这个侩子手必死。
唐文轩一死,唐家又岂能善罢甘休。
这是其一。
其二,整个漠家军,除鳌尘外,秦松实力最为强横。
鳌尘要是退位,按尊卑实力划分,无论怎么分配,漠家军总舵主的职务,理应是他秦松接任才是,岂轮得到张辉一个无名小辈?
借唐文轩的手,杀他,可谓是一箭双雕。
“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说的什么张辉李辉的,老朽根本就不认识。”
“再说了,我身为江南区总舵主,实力近妖,秦某人要杀人,需要找你一个黄口小儿?”
“天大的笑话。”
“哼!”
反正不管唐文轩怎么说,秦松一口咬定与他无关。
当着众人的面,秦松正气凛然。“你要污蔑老朽,大可污蔑去。不过现在,江南唐家的人给我滚出天道好圆,漠家军不欢迎你们。”
想跟他争抢灵器,门都没有。
其实,秦松也不想过早的跟江南唐家撕破脸皮,谁知道蹦出一件灵器,这可是世之珍宝,尤为罕见。
对于秦松而言,一个貌合神离的江南唐家,远不如一件灵器来的重要。
“滚!”
“你……”唐文轩睚眦欲裂。
“你们,说完了吗?”
“说完了的话,那我插一句可好?”说话的是楚豪。
楚豪指了指混沌之气侵蚀的地方。“那把刀,已经有主人了。”
“呵呵!”
唐文轩冷笑连连,锐利的双眼冒出阵阵寒意。
一个秦松,一个楚豪,再加上外边那些虎视眈眈的蠢货,以他现在的状态,几乎可以说与灵器无缘了。
早知道会有灵器,当初就应该多带几个家族高手前来赴会,也不至于落到这般地步。
眼瞅着灵器就在眼皮子底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落入他人之手。
这种滋味,不好消受。
何况,还是他唐文轩拼死一战,毁了天元棋盘才杀了张辉,让那把刀变成了无主之物。
“谁?”秦松面无表情。
楚豪回道:“张辉。这把刀是我赠送与他。他要是活着,赤血偃月刀自然是他的。他要是死了,这把刀我也会把它跟张辉埋在一块。”
虽然有些心疼,可楚豪已经答应了张辉,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
别说是一件灵器,就算是一件神器,该埋也得埋。
“我问你谁?”秦松冷眼道。
还埋了。
那可是灵器,整个华夏都难出其二的宝贝,楚豪舍得把它埋了?
谁信呐?
楚豪目光一凝,闷声回道。“东北楚豪。”
“楚豪?”
“哦!”
“原来是东北楚豪啊!难怪如此桀骜。”
“呵呵!”
楚豪。
这两个字,吓吓别人还行,又岂能吓的住他秦松。“东北楚豪,嗯!老朽斗胆问一句,你可知你脚下站着的这一片地是什么地方?”
无需楚豪回答,秦松目光微沉,声音冰冷道:“天道好圆,漠家军总部。”
“东北楚豪?”
“你是个什么东西?”
“老朽当年叱咤风云之时,你爹都还没发育完全。”
秦松大手一挥,吩咐下去。“把他们两人都给我轰出去,不识好歹。”
“干哈?”
“轰我?”
“嗤!”
楚豪不屑。“倚老卖老!这里是漠家军总部没错,可别忘了,你秦松是江南区的总舵主,而掌控鹏城的,是鳌尘鳌老前辈。即使鳌老前辈不在,那也该鳌佰做主,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漠家军江南区总舵主又怎样?
楚豪悍然不惧。
既然答应把刀跟张辉埋一块,那就是男人的承诺,是承诺,就得做到。
“一个小辈,也敢在这里大言不惭,莫不知死字怎么写?”秦松震怒,阴寒的双眼逼视着楚豪,一字一句道:“老朽说这把刀属于漠家军,那它就属于漠家军。”
“你要是有意见,老朽大可陪你玩玩。”言语间,秦松气势陡然一变,气场如同深渊,看一眼便要陷进去,无法自拔。“一个地榜第三的废物,也敢跟老朽叫嚣,真不知你哪儿来的勇气。哼!”
“有意思吗?”
混沌之气渐次消散,一道伟岸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张辉屈指弹了一下刀面,刀身震颤,发出的嗡鸣之声如龙吟虎啸。随后,张辉回过头来,目光落在秦松身上,嘴角挂着一抹讥诮之色,问道:“我应该不是你爹吧?”
“假如。”
“打个比方啊!”
“就算我真是你爹,这爹还没死呢!你就急着要分配爹的家产?”
“这像话吗?”
楚豪激动了。
这孙子,真是不死浑身都难受啊!
居然有胆跟秦松这般言语,太几把能嘚瑟了。
“行啊兄弟,这样都没弄死你,命够硬的啊!”楚豪阔嘴一咧,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牛哔!”
“刚我还寻思呢!万一你连个尸体都没剩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埋你。”
张辉被楚豪直爽的言语,雷了个外焦里嫩,就差没吐几口老血出来。“你放心,哪天你要死了,我一准亲手埋了你。绝无虚言!”
“那看谁先埋了谁。”楚豪回道。
两人你来我往,相互奚落着,似乎多年未见的老友,搁那‘打情骂俏’呢!浑然没有注意到秦松铁青脸。
而唐文轩以及那些围观的武者,已是大跌眼镜。
“这样,都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