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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9)

他一手把阮夭揽住,贴着阮夭的耳朵:也不是不可以。

阮夭手忙脚乱地把自己的制服抱住:你管太多了!

他不想和这个坏东西继续待在一个空间了,哧溜一下就窜进了卫生间。

咦?匆忙换衣服的阮夭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睡裤上居然沾着一点奇怪的白色痕迹。

看起来时间过的挺久了,整滩液体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状态。

阮夭一时间没弄懂这是什么,愣愣地还拿在鼻子前面嗅了嗅。

阮夭:

Yue。

就冲那股子刺鼻的气味,阮夭再怎么单纯也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了。

我居然在他的床上做了这种事?阮夭声音都颤抖了。

他不可置信地拎着那条裤子,又很怀疑地低头看了下自己干净的大腿根。

虽然青春期的男生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但是和别人在一张床上睡觉的话就会很尴尬啊!

系统虽然一个晚上都盯着阮夭,但是苦于世界限制,无法说出口,只能闪小红灯疯狂示意。

他又想起自己做的那个被大蛇缠住的梦,都说蛇主银,不会是自己真的嚣张到这种程度吧?

要是被楚凌衣发现的话,阮夭抖了抖,觉得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悲惨结局。

阮夭三下五除二换好制服,做贼心虚地把那条裤子藏在身后,想趁楚凌衣不注意塞进自己包里。

好歹带回去洗干净吧。

然而躲是躲不过去的,这辈子都躲不过。

楚凌衣眼神特别尖:你身后藏的什么?

阮夭涨红了脸,心思流转间骤然想到了一个更理直气壮的借口,他语速很快地掩饰自己的不自然:你这条裤子品味不错我喜欢,多少钱,我带回去了。

楚凌衣的眼神别有深意地在裤子和阮夭躲躲闪闪的眼神里转了一圈,终于决定不逗他了,大发慈悲道:这样啊,那好吧。

他随口说了个数字,阮夭把裤子往书包里一塞就落荒而逃。

阮夭走得狼狈,楚凌衣看着他的背影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本来还想拿去洗洗的。

阮夭脚下突然打了个滑,差点平地摔在地上。

楚凌衣,你给我等着!

阮夭脚步虚浮地扶着栏杆,在心里向某人比了一个国际通用友好手势。

高二的早自习时间是七点十五。

阮夭从来没有如此准时地踏进过教室,风纪委员站在班门口的时候都没忍住露出了见鬼了的表情。

阮家小少爷臭着一张漂亮脸蛋,气鼓鼓地往座位上一坐。

立刻有人过来殷勤地帮他把书包挂好,上课要用的书也早就整齐摆好放在了桌面上。

阮夭时常觉得自己好像只能靠欺压同班同学,来勉强维持自己的恶霸人设了。

偷偷藏在桌子底下玩手机的同学,有时候悄咪咪地抬头看一眼阮夭,又飞快地低下去十指如飞地打字。

臭脸公主未免也太可爱了嗲。

今日公主的美貌放送【照片】【照片】

斯哈斯哈,好想做美女的舔狗啊!

前面的也就想想,同班同学都还没爽够呢,今天也是帮公主摆作业的一天【爱心】【爱心】

大清早的第一节 课就是化学课,温斯言作为班主任,同学们就算对化学再恐惧,也得硬着头皮假装有在认真听课。

阮夭从温斯言开口的第一秒就开始犯困。

他四处环顾一圈,发现了一个很了不得的秘密。

作为优秀学生代表,无敌转校生,门门功课排第一的楚凌衣居然在发呆。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死死地盯着讲台上的一点。

阮夭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除了温斯言一直在黑板上划来划去的手和粉笔字什么也看不到。

阮夭好像难得发现主角犯错的笨蛋反派,脸上已经带着控制不住的弧度了,心里盘算着一会儿一定要好好地嘲笑他一番。

阮夭,不要走神。

少年正幻想着怎么让楚凌衣丢人,冷不防被老师点了名字。

讲台上的口若悬河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低声地提醒他快点做课堂练习。

阮夭慌忙拿起笔哦了两声。

我看你今天状态不太好,一会儿下课来我办公室一下,顺便有件事要和你说。温斯言冲阮夭柔柔笑道。

阮夭满眼迷茫:好的。

被温斯言这么一打岔,阮夭挺着背认真听了整整两节足以让一株植物学会氧化还原反应的天书,下课的时候走路都晃悠。

温斯言作为班主任,办公室在楼道的最里间。

阮夭站在门口抬手准备敲门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几个老师在聊天:

温老师怎么对阮夭这么上心啊?

他不用注意的,反正他家里给他铺好路了。

随便他干嘛啦,惹他不高兴了我们也倒霉啊哈哈哈。

无视就可以了啦。

阮夭嘴角平直成线,漠然敲了敲门:老师,我来了。

办公室里骤然安静下来。

温斯言坐在办公桌前,金丝眼镜在灯光下闪过苍白的一瞬。

请进。温斯言笑起来。

来叫你呢,除了觉得你最近状态不是很好,还是想咨询一下你的意见,下周是学校和外校联谊的晚会,你愿意代表我们学校出一个舞台吗?

阮夭文化课成绩不行,舞蹈倒是一等一的好:可以呀。

温斯言于是长出一口气:那真是太好了,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呢。

老师,你什么时候开始养花了?阮夭对植物向来敏/感,其实从办公室一进来他就注意到了温斯言桌上摆着一只花瓶。

青瓷质地,细窄瓶口。

一束袅娜清丽的白色山茶。

大概是温斯言刚浇过水,花瓣上滚着一滴晶莹的露珠,在太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哦,这个啊。温斯言笑眯眯地任由镜片反光遮挡了视线,最近觉得它很漂亮呢。

阮夭同学知道白山茶的花语是什么吗?

阮夭挠了挠头:不知道。他连他自己的花语都不懂,更别提其他同族了。

温斯言今天穿了件灰色西装,阮夭敏锐地注意到他从平整袖口伸出来的右手虎口上带着一点细小的划痕。

做化学实验好像很危险呢。

阮夭迷迷糊糊地想。

*

作者有话要说:

白山茶花语:你怎能轻视我的爱情。

第27章 三合一

你知道白山茶的花语吗?

阮夭一只手撑着脑袋,手里百无聊赖地转着笔。

作为数学结对小组的对象,楚凌衣正低头帮他看着满纸辣眼的错题。

笔尖在干净卷面上留下一个洇开的红色墨点,楚凌衣不动声色地问道:不知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阮夭眯着蝴蝶翅膀似的长睫,琥珀色的浅瞳在明亮日光下显现出一种华丽又慵懒的色泽,说话都糯糯的,恍如奶猫打盹:我看见温老师的桌上有这种花,随便问一问。

温斯言养了这种花?楚凌衣的手指突然攥紧了,指节都捏得发白,他叫你去办公室,就是为了看花?

阮夭困惑道:你怎么这么激动啊,我就是看到了顺口问问,他是叫我去参加联谊晚会的,要我出个舞台呢。

他说完自己觉得不太对劲,砸了咂嘴,一脸不爽:我凭什么向你报备,你是我谁啊?

楚凌衣眉间凝着寒霜,也没有心思给他改错题了,很不客气地抓着阮夭的肩膀抵住了他的耳朵低声说:你离温斯言远一点,他很危险。

这是自习时间,两个人还在教室里,楚凌衣骤然贴得离阮夭这么近,嘴唇几乎挨上了阮夭的脸颊,一下子吸引了全班人的注意。

所幸坐班的老师出去拿材料了,不然还要被老师以扰乱课堂秩序的理由拉出去罚站。

阮夭脸上发烫,手忙脚乱地推开他,柳眉倒竖:你说话就说话,别离这么近。

他抬眉凶巴巴地瞪了一眼因为好奇看过来的同学:看什么看!

楚凌衣也知道自己是反应过度了,但是他本来就怀疑温斯言有点不对劲,加上白山茶的事不可能这么凑巧的。

他清楚记得黑衣人拿手术刀的那只手上有细小的划痕,应该是练习的时候不小心留下来的,温斯言的右手虎口上也有类似的伤口。

但是温斯言伤害自己学生的理由呢?他平时表现出来的温柔性格太具有迷惑性了。

没有道理的。

楚凌衣暂时还不知道原因,随便说出温斯言是黑衣人的话以阮夭的性子也不会轻易相信的,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楚凌衣冷静下来:抱歉,我太激动了。

他换了一种缓和点的语气哄着阮夭:你忘记了昨天晚上那个黑衣人吗?

阮夭身体一僵,那绝对是让他再也不想提起的回忆,一想起来就好像被冷冰冰的蛇信子舔遍了全身,恶心透了。

他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眼神四下游离:嗯还记得,怎么了吗?

楚凌衣没有看到黑衣人那天对阮夭做了什么恶心事,白山茶被碾碎时汁液四溅的触觉似乎还残留在指缝里,带着浓郁的诡异又冷淡的香气。

我怀疑黑衣人盯上你了。

楚凌衣话音一落,阮夭脸上立刻显露出惊惶的神色来,长睫毛颤啊颤:那那怎么办啊?他是不是想杀了我?

阮夭崩溃地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慌,但是失去血色的双颊还是出卖了他。

统子哥,莫非这是我在学校为非作歹的报应吗?他苦中作乐地吐槽。

系统却迟迟没有回复他。

阮夭疑惑:统子哥?

系统高速运转着,小红灯闪得飞快,在阮夭的意识海里上下浮动着:不是的,根据五分钟前数据检测部门发来的报告,这个世界被不明数据攻击产生了新的剧情线,宿主大人,我们现在主线任务增加了,必须查出造成这一系列伤害案件的幕后凶手,并且终止他的恶行。

阮夭懵懵的,一时间没有听懂:为什么会被攻击呢?

系统声音放得轻了起来,听上去有一种莫名的肃穆:可能是因为他快醒了。

阮夭一下子噤声,浅瞳有些不安地盯着空茫的一点。

系统没有点名这个他是谁,但是整个时空管理局的生物都心知肚明,这个连名字都成为禁忌的男人是谁。

不,他甚至不应该称之为人类。

他在泱泱三千世界里只有一个称呼,神。

神已经消失了很多年,阮夭化形之前他就已经陷入了无尽的沉睡,他只知道对于整个时空管理局乃至这个宇宙所有的生灵而言,神的存在一直是至高无上的。

根据时空管理局的数据监测报告,神的意识化作了很多股力量强大的数据流流入了各个小世界。

没有人知道这些数据流化作了小世界里的谁,又对世界线进行了如何的干预,研究所的人员只能实时根据剧情的变动一点一点地排查。

阮夭听得一头雾水,只知道现在世界有崩坏的可能,为了保证主角攻受的安全,他必须抓出这个诡异的黑衣人。

因为黑衣人极有可能就是造成这一系列看似意外的事件的幕后真凶。

阮夭一想到要面对未知的危险就头疼。

楚凌衣不知道阮夭在意识海里发生了什么,以为他只是单纯地害怕黑衣人来伤害他。

这几天你和我住吧,我会保护你的。

阮夭脱口而出好啊,但是他旋即心虚地想起了自己答应了林悬的事。说了要和林悬交往的,这样总是避开他的话也不太好,。

不,还是算了,林悬哥哥也会保护我。

楚凌衣的额头上肉眼可见地冒出了青筋,他咬着后槽牙语气降到冰点:他到底有什么好的,是不是稍微长得周正点的男的就能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

这语气太像是在拈酸吃醋,偏偏撞上了个不通人情世故的阮夭。

少年眨巴眨巴眼睛,很认真地说: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林悬哥哥哪里都很好,更别提

他又要提小时候那件事,被楚凌衣冷着脸打断:根本不是他救的你。

阮夭晕乎乎地下意识接到:不是他难道还是你吗?

楚凌衣一顿,他张了张口,好像有点恼羞成怒:你这个笨蛋,本来就是

阮夭,楚凌衣!你们两个在自习课上干嘛?今天在自习课坐班的很不凑巧是教导主任,干瘦女人拿着厚厚一叠材料回来就看见了本来乖乖的大学霸居然跟着那个不学习的阮夭玩作一团。

像什么样子!教导主任以严苛出名,不管学生什么背景,做错了事该骂还是骂。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上着课呢还要亲密地咬耳朵,谈恋爱吗?教导主任本来讲的是气话。

楚凌衣本来做诚恳道歉的目光却突然晃动了一下,瞄到了阮夭身上。

阮夭没听出来话里的嘲讽,也粗神经地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一个劲专心用左脚踩右脚。洗的干净的鞋尖上蹭上了一层薄灰。

一会儿放学,你俩留下来打扫教室卫生,记得弄干净一点我会来检查。教导主任扶了扶眼镜,语气严厉。

阮夭蔫嗒嗒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阮夭下巴委屈地杵在扫帚的长柄上,忿忿地说:都怪你。

楚凌衣看着这小少爷手忙脚乱的,刚扶好扫把就差点打翻水桶,带着湿淋淋的抹布就往黑板上怼,心里扶额。

阮夭确实没怎么做过这种事。

平时班里轮到他打扫的时候,有的是人抢着上来帮他做。阮夭一开始还不好意思,但是人家非要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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