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说着还给江糯出主意:你要是有怕的人,也可以试着嫁给他啊。
等嫁给他,就能让对方服服帖帖了。
老板娘话音落下,江糯脑袋里第一个闪过的就是大魔王的脸。
他忙晃了晃脑袋,把大魔王的脸给晃出去。
不行不行。
大魔王一看就是无欲无求那种超禁欲的。
他可是小魅魔,他们俩在一起,婚后肯定不会和谐的。
江糯刚找完这个理由,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的那些梦了。
梦里,大魔王一点儿都不禁欲
梦里梦外,大魔王完全是两个极端。
梦外,极度禁欲。
梦里,极度放纵。
幸好,江糯能分得清梦里梦外。
从工作地点出来,江糯没扫单车,他坐在江宁的电车后面,环着江宁清瘦的腰,把脸都贴了上去。
哥。
他问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江宁算了算:这个月估计都不行。
他太忙了。
他要再多攒一点钱,除了还债,也得给糯糯做打算。
糯糯现在上了大学,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要找女朋友。
到时候,跟女朋友交往,太穷也不好,会委屈人家小姑娘。
江糯抱紧着江宁的腰,他心里头可没有什么女朋友。
他只想带江宁去检查身体。
兄弟俩一路说着小话,骑车回到了家。
次日。
江糯再去上网时,关于他的舆论已经彻底扭转了。
江糯还把写好的作业,交给了老师。
老师看他自己举自己的例子,直咂舌。
这个江糯同学,还真是不简单啊。
一般人遇到这种被网暴的事,估计都是要丧了吧唧的,或愤怒,或萎靡,总之心态肯定不怎么样。
他倒好,把网暴写进了作业。
老师认真看完,给了高分。
作业圆满完成,但是学校里另一件事,却让江糯还很烦。
他的贫困补助金,还是没有拿到。
辅导员是个有背景的,江糯把事情投诉到了学院里,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他在学校里没什么关系人脉,也不认识什么学校大人物。
这件事投诉上去,是被谁压下来的他都不知道。
江糯,我看你这事儿,有点难弄。
小胖了解完事情进展后,耿直道:在大学里得罪辅导员,会有很多麻烦。
我知道。
江糯不是傻子,辅导员这个职位,有太多机会可以给他穿小鞋了。
但这件事,他就是不能妥协。
他穷,他需要贫困补助金。
小胖看他脸色不好,帮着出主意:江糯,要不然你曝光吧。
咱们都是新闻专业的,如果要曝光,我们很方便呀。
江糯沉思片刻,点了头。
这次网上的舆论战,也让他看到了舆论的力量。
不管是正面还是负面,这股力量都是极强大的。
既然如此,他也不能浪费。
小胖是新闻专业里,跟他一样学习挺好的。
两个人组团编稿,这次没去网吧,而是用了小胖的电脑。
带噱头的标题,富有煽动性的内容。
这些,两人都很拿手。
刚好江糯因为被造谣再反转,本身正有热度。
关于他的新事迹一发出来,网友们来劲儿了。
艹,这个辅导员是有病吗?江糯这种条件,凭什么拿不到补助金?
我想到了我曾经的辅导员,他能力不行,但后台很硬,每次做事都恶心死了。我硬是忍了他四年!
唉,我以前辅导员倒是挺好的,我们班里有比较穷的,辅导员还亲自贴钱。可惜了,小江糯没碰到像我辅导员那样的。
评论,转发,逐渐增多。
随着热度一点点升上去,大学的官博被@的次数越来越多。
再然后。
江糯跟小胖都被叫去了办公室。
江糯同学。
办公室里除了辅导员,还有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一开口就是打着官腔,给江糯扣帽子:你是不是对我们学校不满意?
这次补助金的事情,曹老师跟我说了。
班里还有更贫困的学生,这次的评选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公正的。如果你不满意,也可以像院里反馈呀。
现在你在网上发文章,已经对我们学校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男人语气温和和的,但话里的威胁,却很清楚:你这么抹黑我们学校,学校里,也会考虑你还适不适合待在我们这里。
这是在拿开除,震慑着江糯了。
江糯没怂。
他抬头,盯着男人:我发的文章,每一句都是属实的。
还有,曹老师上次跟我说,我的经济状况明明是符合条件的,她不给我批准的原因,是因为觉得我道德不好。
而判断我道德不好的依据,是网上造谣我的帖子。
男人闻言,张嘴就要打岔。
但江糯下一句话,却镇住了他。
上次我跟曹老师的谈话,我录音了。
辅导员曹老师:
还有面前的男人:
两个人齐齐沉默,显然都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
江糯同学,你
老师,我现在还在录音。江糯提醒他道。
男人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你这是在威胁老师!我要让你家长过来!
男人猛地站起来,再没有了刚才的从容。
他气的不行,指着江糯跟小胖:你们两个,都去把家长给我叫来!
叫家长,也是学校里的传统手段了。
江糯不想叫江宁。
可是,学生都填的有家长的联系方式。
辅导员给江宁打了电话过去。
江宁收到电话,急的不行。他匆匆去找老板请假。
白天这个老板倒是好说话,他很快就请到了假。
出去时,碰到了褚白。
也不是碰到,很可能是被对方蹲到的。
江小宁,要去哪儿?我送你。
江宁看看他,为了省时间,只好坐上去。
去学校,我要去看糯糯。
行。
路上,江宁不放心,给弟弟放微信。
糯糯,你别怕啊,我马上就到。
他发微信时,褚白偏过头,想提醒他系安全带。
但看他在打字,褚白直接俯身,亲自给他系上安全带。
两个人挨的极近。
由于距离跟角度问题,好巧不巧,他刚好瞥见了江宁的对话框。
江宁的微信置顶第一个,毫无疑问,是他的宝贝弟弟。
由于弟弟时不时换昵称,江宁看弟弟是有滤镜的,所以觉着弟弟每次换的昵称都很可爱。
他为了看昵称,干脆就没有改备注。
反正微信置顶只有这一个,不改备注他也不会弄混。
江糯如今的微信名
才不是小煤球。
单看名字,就仿佛透着一股子幽怨。
褚白身子僵了僵。
他盯着江宁的手机屏幕,眼神一瞬间暗的可怕。
江小宁,你微信这个人是谁?他指着小煤球,问道。
江宁抿了抿唇。
他把手机藏了藏,回答:是糯糯。
他为什么要叫小煤球?
他说他不是小煤球。
第26章
车内。
褚白跟江宁目光撞上, 气氛都似乎在此刻凝固。
褚白还想再看看那个微信名字,可江宁已经把手机收了回去。
江小宁。
他坐回座位,抬手用力按了按太阳穴:煤球不, 江糯,他什么时候改的微信名字?
改一段时间了。
江宁觉得他的反应很奇怪,但又不知道怎么问, 只能回道:本来是叫不是小黑球。
昨天回来后, 突然改了不是小煤球。
说到这个, 江宁突然一顿。
他给褚白的微信改了备注,所以一时间没想起来
在一开始,刚加上微信那会儿,褚白的微信名字, 不就是叫小煤球会飞了吗?
都是小煤球。
江宁心里有点咯噔:褚哥, 你跟糯糯
褚白心里已经有了个答案, 但这个答案对他来言,有点让他头疼。
他叹气, 含糊道:没什么,你不要多想。
不是要去学校么?我们现在过去吧。
他没跟江宁说太多,可江宁却莫名觉得不安。
很快。
他们抵达学校门口, 褚白把车停下后, 戴了墨镜,跟着他下车。
江宁看看他:褚哥, 其实你不用跟着来的。
褚白面色一凛:得跟着。
再不跟过来, 他怕是要凉。
江宁不太理解他的行为, 但对着褚白,他总是会有点例外。
尽管褚白戴了墨镜,可架不住他人气高, 粉丝多,没走多远就被认了出来。
褚白听着身后的惊呼声,面不改色,攥住江宁的手腕,加快了步子。
办公室里。
小胖的家长已经赶到,江糯看着办公室门口,还没有等到江宁。
他不想让江宁过来。
立炜家长,我找你过来,是想谈谈你儿子的问题。
小胖的名字,就叫做立炜。
小胖妈妈听到老师这么说,下意识的以为是儿子犯了错。
辅导员站在帮她撑腰的男人,也就是一个书记身后,听着书记敲打着立炜家长。
你儿子抹黑学校,还在跟老师的谈话过程中录音,这是对学校,还有对老师的极大不尊重。
书记把威慑的话,说给了家长听。
还是大差不差的说辞,以让小胖无法毕业来吓唬着家长。
家长对孩子的学业最为看重,闻言,果然就慌了神。
老师啊,我们家孩子可不能不上学啊。
他要是犯了错,你给他个机会,他会改的。
有家长服软,辅导员跟书记顿时就多了底气。
这件事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额。只要立炜同学把发在网上的文章删除,并且重新发一篇新文章,说明他之前那些话都是不实言论,根本没有人欺压他
就有!
颠倒黑白的话,让门口的江糯听不下去了。
他折回来,瞪着书记跟辅导员:辅导员故意拿掉我的名额,我来要说法,他们就打压我们。
我们两个发在网上的文章,也没有任何问题!里面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江糯据理力争,并无情戳穿书记跟辅导员的谎话。
小胖家长看看江糯,再看看老师,立场明显在动摇。
在家长的固有观念里,总是要多偏向老师几分的
哪怕,老师真的不对。
江糯同学,我在跟立炜家长谈话。你去等等你的家长。
书记说完,辅导员立马附和:对,去等你哥来。
有句话说的好:冤枉你的人,比谁都知道你有多冤枉。
辅导员亦是。
她不是不知道江糯的家庭情况。
但是,也正因为知道,所以才肆无忌惮。
毕竟在她看来,江糯那个哥哥,也就是个一穷二白的打工人,连个学历都没有。
这样的家长,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待会儿等他哥过来,辅导员都做好了准备,好好训斥训斥他哥,让他哥管管江糯。
我哥来不来,文章我都不会删。
不但不删,我还会跟进发表。
江糯态度强硬:另外,我要举报你们两个。
江糯直白的话,让书记冷笑起来。
举报我们?
书记只觉得可笑:就凭你一个学生,还要举报我?
看来,这些年纪小的孩子,就是太过天真。
江糯,我话跟你撂这儿,你要是能动得了我,我
你就怎么样?
书记下半句话,被人突兀打断。
来人穿着高定的风衣,戴着副墨镜,身材修长,气质在江糯眼里,就俩字:骚包。
他径直走到办公桌前,身子微微前倾,掌心撑桌,盯着书记。
说啊,你们这是打算怎么欺负我家孩子?
褚白问话的声音并不咄咄逼人,相反,可以称得上是温和。
但此刻,不管他语调多温和,都把书记堵的半晌说不出来话。
辅导员也认出来了褚白。
她愣住:褚先生,你,你怎么来了?
褚白是声名斐然的顶流影帝,辅导员也是他的粉。
可她想不明白,自己叫江糯家长,怎么能把褚白给叫来。
江糯看着褚白,满脸不高兴:你才不是我家长。
褚白唇角的笑意凝了凝,但下一秒,又恢复了自然。
乖,先让我给你出出气。
褚白是什么人?能在水深的娱乐圈里混的如鱼得水,他不是没脑子。
眼下,甭管什么称呼。
他得把好感度先刷一波,要不然铁定得完。
江糯气鼓鼓的盯着他,没来得及再说话,就被江宁细细的问了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