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远一脸沉默,不停灌着醒酒汤。
原本一直热络的陆府,如今只有陆晓和姑母还在,陆锦方和陆振也是一早便奔赴了华严城,与大伯父和二伯父两家人各自离去了。
田娘子忧心忡忡,不停地朝门外看。
眼见陆清婉从门外进来,她也顾不得身为夫人应当沉稳,直接站起身迎了过去,“大姑奶奶回来了?”
陆靖远和陆晓也抬头看,眼见陆清婉身后的宁勉提刀入门,单是这阵仗就有点盛气凌人。
地上跪着的三名侍女也看了过去。
原本楚楚可怜的委屈,可与陆清婉一双犀利的眼睛对上,她们倒是心虚地躲开,不敢直视。
陆清婉瞟了一眼三人,便到陆靖远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父亲可是受伤了?”陆清婉看他面色通红,显然是愤懑憋的。特别是一双手揉来揉去,还有着一块青紫。
也不知是摔的还是扭的,倒是起了一处鹌鹑蛋大小的筋包。
陆靖远叹一口气,“天黑没注意,摔到地上崴了下,好在是左手,若是右手,起码百天之内无法写字了。”
“怎么会突然崴到?”陆清婉犀利的眼神瞄向了地上的雯露,“到底怎么回事?你如实说来。”
雯露眼眶湿润,抬头看了一眼陆清婉有些胆怯,又将目光移向了陆靖远,“那等事,奴婢、奴婢说不出口……在宫中也一直是清白身子的女子,从未委身于任何一位主子。却没想到被送来陆家,遇上了这样的事。”
雯露的语气加重,用帕子擦了擦流下的眼泪,“好歹也是贤妃娘娘身边伺候的,就算大人有心,也、也应该有个名分。”
“呸!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出口污言我们老爷?你再敢肆意胡说,我就撕烂你的嘴。”秋兰在旁拎着长鞭斥喝。
雯露则撩起身上的伤,“这撕打的伤都明摆着,难不成是奴婢自己摔的?没这个道理。”
秋兰看那伤痕,的确像撕扯时留下的,她看向了陆清婉,不知如何接话。
可陆清婉看着父亲,陆靖远又只字不提,根本不肯开口。
田娘子有些心急,可她也不好与陆清婉直接说她父亲的不是,思忖后,便见常嬷嬷朝她递了个眼神。
田娘子把事情与常嬷嬷私语说了下,常嬷嬷眼神一凝,走到陆清婉的身边,“……人来的时候,老爷的确是在雯露姑娘的床上,而且动作亲昵,不好否认了。”
陆清婉眉头轻挑,仔细看着父亲,有这个胆量?
她转身没直接与雯露对话,而是看着地上跪着的柳翠与红芪。
“雯露受没受委屈,还要稍后再详细说说,可你们二人在这里跪着是作甚?这又与你们有何干系?”
此处没有那个洛嵋,也是因她受伤,行动不便。
红芪似是早已想好说辞,“奴婢和柳翠恰好看到,也是在为雯露作证,她并没有说谎。”
柳翠也立即磕头道:“奴婢也的确亲眼见到……就请乡君给雯露姑娘做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