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无下限术式的男人有必要在这方面也这么没有下限吗??
五条悟笑了:你不就是这么和那群老家伙说的,才让他们火急火燎地把我派到国外去的吗?
太宰治以平生最诚恳的态度说:对不起,我错了。但我没有说我们是情人。
哦,那你是和他们说我在追求你吗?
五条悟笑着把脸贴近他,两人几乎是近到额头相抵,呼吸交织的程度:我这个人一向不要脸,追求人的时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医生要试试吗?
不了不了。太宰治着急起来甚至捡起了自己并不存在的职业道德,心理医生是不能和病人在一起的!你放弃吧,我们不合适。
卧槽为什么假夏油杰都死了,这个事儿还没有完?他当时找那个理由的时候脑子是坏掉了吗?!
五条悟:说起病人,你是用自己的术式在给我治疗的吗?就是那个让人自杀的。
您在说什么?太宰治假装不懂。
监控那头的早川秀觉得手里的瓜子都不香了,心道:这是他可以知道的内容吗?他不会活得还没有太宰治久吧?
好在善良的五条老师放过了他也放过了这个话题。
啊,天色不早了,我们睡觉吧。
觉得接下来是自己不能看的项目的早川秀很是上道地关上了灯,还降下了特制的门挡住对面单身狗的视线。
五条悟把人松开往墙壁那头一推,随后凭借灵活的身形挤上了仅有0.9米宽的单人床。
尽管太宰治已经被他挤得贴上了墙,但他还是有半边身子是悬空的。
这不得行。
无所不能的五条悟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注意。
他把僵成根木头的太宰治当成抱枕搂着,侧着身睡。
刚刚好。
这人虽然不及他的抱枕软和,但胜在腰细又不太重,环着的感觉差不太多。
就是他试图将腿穿过对方的腿抵在墙上的时候遭到了强烈拒绝。
太宰治:你干什么?!
他解释道:你没有抱过抱枕睡觉吗?侧着身搂着抱枕曲着腿,膝盖抵在墙上睡是最舒服的姿势。
太宰治很是冷漠地说:没有,我也不是抱枕。可以的话放我去地上睡谢谢。
那怎么好意思,毕竟你先来的。五条悟虚伪地说,而且我只是想抬起你的腿,又不是要脱你裤子,你紧张什么?
太宰治:
大概是被他这副宛如要被糟蹋的小白花一样的忧郁样子唤醒了并不存在的良心,五条悟最终还是没有实现自己预计中的睡姿,而是委屈了一下自己,抱着人和对方腿抵着腿睡。
正当太宰治心想这也没好到哪里去的时候,五条悟把头往他肩颈一埋,脸贴着他闭上了眼睛。
他:能不能不要贴这么近?
他很少真心地祈求别人,所以这话说得有点儿狼狈和委屈。
不得不承认,在他和五条悟和外界隔绝的情况下,他拿对方没有办法。
使用异能的话,他打不过没有术式的五条悟;使用术式的话,不能使异能的他就更打不过了。
言语套路又没有用。
因为对方是个蛮横,独断,又目的清晰的人。威胁他只会使自己陷入更糟糕的境地,欺骗他现在也很困难(他一旦觉得对方说的都是不能信的鬼话,就真的一个字都不会听)。
五条悟没理他,假装自己睡着了。
抱着的这个人虽然是个硬邦邦的男人,但很冰凉很适合夏天,而且眼睛贴着对方的话,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爽。
国外的那个工作本来预计是一周解决的,因为高等级的诅咒攻击人通常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前置要求,以此提高自己的隐蔽性和攻击性,要提前解决的话会麻烦很多,也会更累。
咒力消耗可以不计,身体疲惫也很容易治愈,精神就没有办法了,以往就强行扛着,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还有比全然黑暗的睡眠更能治愈精神疲惫的吗?
而且太宰治这个乱七八糟,脑子没法好好思考的样子,也挺有意思的。
这样应该就没空思考该怎么弄死自己的事情了吧?
觉得自己真他娘是个天才的五条悟很快就真的睡着了,而被他抱着的人宛如死不瞑目的尸体一样睁着眼睛度过了整个晚上。
柔软冰凉的头发贴在太宰治的下颌上,让他想起对方戴上眼罩和摘下眼罩的样子,完全是两个发型,头发不够软都做不到那么丝滑。
但是抱着他的这个人真的好热啊,他都多久没有这么近距离且大面积地感受到人类的体温了,这是穿再多的衣服,开再高的暖气都无法带来的感觉。
让人浑身不自在。
或许应该好好学一学体术什么的,他堂堂一个咒灵,在没有咒术的情况下,居然面对五条悟这个人类毫无反抗之力。
中原中也知道了得笑死。
胡思乱想了一晚上,天总算是亮起来,五条悟醒的时候,久违地想要赖床。
他的睡眠时间经常短到忽略不计,像这种即使醒了也什么事情可干的情况以前是想都不会想的。
虽然被冤枉进局子让人不爽,但现在看来,不失为一件好事。
被他头发蹭了一下的太宰治管他咋想的,立刻说:醒了就放开我好吗?
为什么?五条悟抬起头看他,很是开心地问,你看起来很憔悴,要再睡一会儿吗?
太宰治:不,我想起来。
他为什么憔悴你自己心里没点儿逼数吗??
大概是感受到他逐渐汹涌的杀意,五条悟遗憾地松开了环着对方腰肢的手,下了床。
简单洗漱了一下,太宰治走到门前。
监控前正在吃早饭的早川秀立刻一惊:太宰治,你想干什么?!
他极为自然地说:出去走走,等会儿回来。
早川秀冷笑一声:你放弃吧,这个锁是为了你,特意请最优秀的机关师设计的。
为了防止太宰治还会黑客技术,都没有搞智能锁。
太宰治扒着锁看了几眼,发现这锁确实有点意思,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他得很花一些时间才能打开。
但他现在是一刻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了,于是也冷笑了一声,回头对五条悟说:你来开一下,我去给你拿早饭。
五条悟立刻跑过来,咔嚓一声把锁掰断,眼神期待地说:要甜的。
早川秀:艹,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自己犯人的身份,尊重一下监狱,尊重一下我?!
说脏话可不好哦,警官先生。
太宰治打开门,如闲庭散步一般,嚣张地在过道上走着。
早川秀在思考了我打死太宰治之前会不会先被五条悟打死这个问题之后,无能狂怒地锤了锤桌子,继续吃早饭。
吃着吃着就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不是从监控里传来的。
!!!
他一回头,果不其然看见了微笑的太宰治。
你要干什么?
已经无暇去问对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毕竟是太宰治),强烈的危机感让他抱着自己干饭的碗站起来后退两步。
像早川警官您这样在晚上还会贴心关灯关门的人,应该也很愿意和我们分享您的零食吧?
他睚眦欲裂:不
拿给五条悟吃的,你确定要拒绝吗?
他:那还是活着重要,他并不觉得自己比特殊合金的锁要结实。
没有什么比夺走一个吃货心爱的小零食更能让对方痛苦的,早川秀的表情痛苦到让太宰治以为自己从前只是没有找到对付他的正确方式。
和他那些喜欢犯罪和自杀的病人一样,监视他的人也很容易出现精神问题,短的三五天,长的一两个月,都因为各种问题被遣返回原来的地方,然后不得不退役。
只有早川秀,在他身边待了整整九个月。
还精神状态良好,没有反社会倾向。
这才是他被派到这里来的真实原因。
他之所以认为的自己活不长了,估计是受到了谁的恐吓。
这孩子大概是缺心眼吧,太宰治心想,手下不停地打开对方的行李箱,用个纸盒子装了许多零食和几瓶饮料。
然后把盒子放在一边,自己抓了对方桌上的瓜子,一颗一颗地磕起来。
痛失所爱的警官先生见状也回过味来,嘲笑他:怎么,不敢回去吗?
太宰治抬眼,阴沉地盯着他:您确定要激怒我吗?
打不死五条悟,还打不死你吗?
早川秀立刻改口:您需要情感咨询吗?
和一个二十二岁还没谈过恋爱,身边异性只有家人的人吗?
那你有二十多页前女友,能搞定一个五条悟吗?
太宰治拿起他的枪,微笑着指着他:我不需要搞定他。
早川秀:您说的对!
太宰你该不会要在那边吃了再回来吧?音箱里传来五条悟不太耐烦又勾起尾音的话。
监控里的五条悟盘腿坐在窄小的床上,撑着床沿仰头不满地瞅着镜头,像极了到了饭点没有看见大餐的猫。
如果不按照猫想要的来,下一刻猫就会把你吃饭的碗打翻在你膝盖上。
而不按照五条悟想要的来,后果显然会更恐怖。
太宰治麻利地抱起箱子就往回走。
把自己关进牢里,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现在就是非常后悔。
早川秀:啧啧啧。
太宰治表情冷漠地抱着零食走进来,宛如一个没有感情的添猫粮机器一样把箱子放在五条悟的面前。
然后又走出去打开涩泽龙彦曾经待过的那间房,柔弱的身躯迸发出强大的力量,把里面的那张新床拖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不要问为什么不干脆住涩泽那间。
你看五条悟像是会放过他的样子吗?
太宰治坐在自己的新床上,表情麻木,眼神呆滞,心里都是该怎么弄死五条悟。
而五条悟先快乐地清点了一下里头的小零食,发现好多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就更加开心地吃起来。
他真是个天才,不过是抱着对方睡了一晚上,就有了这个待遇。
要是再过分一点,岂不是
把你脑子的想法给我踢出去。看似双眼无神实则随时注意对方动作的太宰治警觉地说,同样的做法对我不会起两次作用,你今天就是把我按在墙上亲,我也不会有片刻动摇。
真的?像小钩子似的白色的睫毛向上扬起,延长了眼尾,青年宝石一样的蓝色眼眸里,写满了我不信。
对这个人的节操已经彻底失望的太宰治有一瞬间的惊恐:你能不能有点下限?这已经是直男不能逾越的底线了好吗?!
我有说过我是直男吗?
五条悟漫不经心地将一颗草莓干塞进自己的嘴里,还是选择了放过对方(实话说他也干不出来这种事)。
对了,谢谢你帮我弄死了部分傻逼上层。我从国外回来的时候,感觉空气都变得清新了呢。
他虽然经常把杀死上层挂在嘴边,但由于咒术师里没有合适的领导人,杀了也只是换一批差不多的,还会让他失去很多权限,甚至可能被认定为叛徒,所以一直没有动手。
他回来的时间虽然短,但死亡名单他其实已经拿到了。
死的全是他不喜欢以及怀疑是内鬼的家伙。
他们的名字和那些死掉的诅咒师的名字放在一起,就没有违和感。
太宰治:不必谢,我主要是想让某个不知死活的玩意儿知道打我主意的下场。他走得非常死不瞑目。
他说道打我主意的时候,加重着读音盯着五条悟。
十分缺德但不缺自信的五条悟没有把他的这点威胁放在心上,继续说:也谢谢你把我的学生照顾得不错,虽然只是匆匆打了个照面,但他们的实力似乎都有了相当大的进步,惠的玉犬都变回两只了。
太宰治本来想说与我无关但又觉得这样像是在和对方置气的小媳妇一样,于是选择不和他讲话,又仰起头尝试和早川秀连麦:警官先生不觉得这个人的说法很危险,很值得传到上层去吗?
五条悟:这样上层就会确认我的罪名,然后判我死刑,然后我就可以愉快地把他们都杀掉啦。
早川秀:不,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太宰痛心地指责他们:人民警察和人民教师应该有的道德都被你们吃掉了吗?
五条悟:我承认我没有教师证。
早川秀:我承认思想政治教育课我是混过去的。
心理医生资格证是办的假证的太宰治愤怒地锤了锤墙,把目光放在自从五条悟来了之后就格外安静的费奥多尔身上,陀思君,你倒是说句话呀。
乖巧地窝在床上看书的费奥多尔缓缓抬起头看他:您不是不太想和我说话吗?
他也并不希望五条悟注意到自己,毕竟挨对方学生一顿打就够够的了,挨五条悟一顿打就很难生还了。
太宰治:现在想了。不如我们来谈谈你让果戈理偷走的宿傩手指现在去哪里了吧?
费奥多尔在五条悟立刻关注过来的目光里,扯着嘴唇说:我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但五条先生非常想知道自己花三十五亿买的宿傩手指里,被人盗走的那部分拿去干了什么。太宰治越说越流利,他现在也只能从迫害魔人身上找到一点点快乐了。
不是被您吃掉了吗?
太宰治很坦然地说:那是我没有出售的部分。我该怎么处理都是我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