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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俏媳妇带娃改嫁 第22节

“铁树真开花了?” 一点征兆也没有啊,睡了一觉起来就听说徐海州要结婚了,娶的还是个带娃的小寡妇!

刘晓红得意地笑起来: “那可不,人家男同志都二十五了,这时候不开哪时候开?”

“啧啧,真是乔燕那带孩子的妹子?”

刘晓红:“可不是!”

“嗬!一婚配二婚?海州那小子同意啦?”

刘晓红斜睨她: “不同意那能结婚吗?瞧你说的,乔露多好一女同志啊,配海州怎么就不行了?都什么年代了,没听广播里说吗,那新闻里都说要主张现在的年轻人自由恋爱,谁还讲究什么头婚二婚。”

在这大院里,刘姐几乎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她辈分高,还是烈士家属,谁家有难她都伸手帮一把,很是受到邻居们的尊重。

如果说乔露和徐海州不配,那不就是说刘姐这个媒人没当好吗!

几个老姐妹当即附和她:“配啊怎么不配,郎才女貌,可不就是配嘛!”

“没错哩!”那说错话的妇女也赶紧开口:“是这个理没错!”

徐海州的家比刘姐家宽敞点,两居室,挺干净,收拾地井井有条。屋子有点旧,屋顶满是斑驳和裂纹,一根花纹电线吊着光秃秃的的灯泡悬在屋中央,功率小不怎么亮。

进门的屋子是吃饭的地方,放着一套木桌木椅,加一个碗柜,家具都有些年头,虽然看不出什么木材,在这年代也算是不错的家当。

正屋隔壁是卧室,靠院子一面的玻璃窗从内部糊了一层报纸,纸页已经发黄,从这能看出来徐海州隐私观念还挺强。

窗下是床,不大不小,一米五的样子,床对面的墙角放了一个带镜子的对开门大立柜,镜子其实在衣柜门板里侧,不打开衣柜就看不见镜子。

东西搬到一半,徐海州拎了两把椅子到乔露跟前:“坐会儿喝点水休息吧,我来。”

除了乔露的行李还有一些早上从百货大楼和集市买到的东西,小到酱油瓶子大到梳妆台,东西不多但这么一趟搬下来身上都累出汗了。

乔露停下来歇了口气,小家伙正捧着一只装腊梅的小花瓶跟在邻居们屁股后面哼哧哼哧往房间里走,步伐轻快,乐颠颠的。

“花花,香。”

“安安,过来歇会儿。”乔露招呼孩子,小家伙放下花瓶,钢炮一样冲进妈妈怀里。

“妈妈,香~”

乔露亲亲他冰凉的脸蛋,白嫩嫩的跟豆腐一样。

“花花香还是我儿子香?”

乔安小朋友咬了咬下唇,朗声笑:“花花香,安安香。”

今天搬家本来小家伙有点伤心的,可怜巴巴拽着乔燕的衣摆问是不是以后都见不到姨姨了,后来一听两家挨得近,立马雀跃起来,喜滋滋地坐上三轮车跟二姨告别。

变脸之快让大人们笑得不停,乔露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家儿子还挺有喜剧天赋。

看着母子俩互动,徐海州心底柔软地一塌糊涂。

笑了一下,他扯开扣子把袖子挽起来散热,露出两只结实有力的小臂,准备继续搬。

乔露把人拉住:“你也歇会儿先别干了,给邻居们发喜糖吧。”

“也行。”

两人拎上刚买的喜糖,有话梅糖,花生糖和水果糖三种,混在一起,每个人抓一把,分到什么口味就全凭运气了。

这会儿才七点,邻居们都在家里准备吃了早饭上班去,一见发喜糖了,兴高采烈拥簇着来到徐海州家寒暄,说着恭喜恭喜新婚快乐,顺便问起乔露的情况,夸赞乔安长得乖巧又惹人爱。

小两口一一感谢过来,分到刘姐家的时候多抓了一把,最后来到刘姐婆婆跟前。

“来,安安,抓把喜糖给冯奶奶。”

小家伙超用力地抓了一把,捧着递到老人面前:“奶奶。”

冯奶奶颤巍巍接过,笑容像菊瓣:“小孙孙真乖!”

乔露也夸他:“宝贝真棒。”

直接把孩子夸红了脸,鸵鸟似的把脑袋埋进妈妈颈窝里。

乔露剥开糖纸:“来,奖励我们乖宝宝一颗花生糖,啊——张嘴。”

小家伙乖乖张嘴一口含住,糖块甜又香,细又密的睫毛跟着他咀嚼的动作扑闪扑闪,软萌可爱的小团子谁见了不想捏一把呢。

果不其然,没多久就收到了来自几个年轻女同志的惊呼。

“你家孩子好乖!太漂亮了。”

“皮肤真好啊,嫩嘟嘟的。”

“我可以摸摸他吗?”

夸得乔安小朋友脸涨成了红苹果。

大杂院一共分为里院和外院两部分,外院面积大,有六户人家,里院也就是徐海州这里的院子面积稍小,有五户人家。

对面是刘姐一家,隔壁分别是胡家,陈家和田家,乔露不怎么熟,看谁都脸盲,还得徐海州带着一个一个认识过来。

田家大儿子田建中拿到喜糖后纳闷地问了一句:“你结婚了?”

田建中是院子里老木匠田永奎的儿子,跟刘姐儿子同龄,不过没上学了,刘姐的儿子还在上高中,田建中初中毕了业就上红木厂当学徒工,干了两年今年刚转正,年轻又有铁晚饭,是大院里“炙手可热”的单身黄金汉。

“嗯,这是我媳妇儿。”徐海州现在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向大家介绍乔露。

田建中仔仔细细打量起乔露,听说是乔燕的妹妹,怪不得有点眼熟。只是姐妹俩相似度不怎么高,不仔细倒也瞧不出什么共同点,顶多也就眼睛都是大大的杏眼,但乔露明显漂亮很多。

“你不是……”田建中差点脱口而出寡妇两个字,忙改口:“有孩子吗?”

乔露笑笑:“嗯。”

他妈谢霞见儿子要把气氛弄尴尬,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你这孩子,瞎问什么,男人死了就不能再嫁?”

那边陈婶儿家的二女儿陈四美捧着喜糖问:“田姨,谁男人死了,为啥不让问啊?”

“……”

她妈张红燕没好气地横她一眼:“啧,大人的事你们小孩子家家的问什么问?”

陈四美无语地撇撇嘴,怼她妈:“……我才不是小孩子,烦!”

邻居们打着哈哈岔开话题,你夸一句我赞一下。

“你们仨看起来就是一家三口一点没差!孩子才两三岁吧?根本不记事,养大了以后肯定拿你当亲爸!”

“之前我还纳闷海州咋找了个带孩子的女同志,现在看来其实也不差,过日子嘛,合适就好,多一个孩子少一个孩子又有什么呢。”

“是呀,你看两口子多般配。”

大杂院的婶子们很会说话,无形中就把一家三口夸了个遍,气氛越来越热络,就连乔露也渐渐放开,畅快热聊。

大家告诉乔露以后有什么事就找邻居,有需要都会帮忙。

乔露笑着应道,寒暄完跟着徐海州进屋收拾行李,顺便大扫除。

乔露正在卧室铺床,徐海州忽然递过来一叠钱。

她愣住,第一时间不是接,而是疑惑:“这是……”

“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这些是票。”说完,另一只手还有东西:“这是存折,里面有一千七。”

“这么多?”乔露数了数,现金一共两百零五十六元八块五角七分,加上一张一千七的存折,再加上零零碎碎的各种票券,怪不得他说两百块钱的彩礼在承受范围内,感情存款上千呢!

这年代普通家庭存款普遍在百元上下,条件好的也很少超过一千元,五百就算小富裕,徐海州竟然有两千!

当初刘姐还说徐海州条件不好,这条件哪里不好啊,她才是真的不好,带个小拖油瓶,浑身上下一分钱没有,嫁给徐海州属实“高攀”了!

接收到乔露眼里的惊愕,徐海州唇角一勾,把钱和存折塞进她的手心,摁住手指捏拢。

“以前上班攒了点,后来摆摊又挣了点,一个人也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积少成多。”即使每个月给老家父母寄点钱,也能剩不少。

八十年代初,两分钱能买一斤小白菜,五分钱能买一斤番茄,兜里随时能摸出一张大团结的人妥妥是“土豪”,那时候人们兜里揣的都是分分角角的毛票,一两块算大钞票,一张大团结的地位足以对比三十年后的三四百元甚至更多。

就说乔露她那在农村的父母,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也就挣个□□十呢!

乔露内心感慨万千:“为什么给我这些?”

“你现在不是我媳妇儿吗,老婆管钱天经地义。”他的声音像他这个人一样温润,泛有磁性,听在耳朵里仿佛挠得人五脏六腑都酥痒。

乔露心上咯噔,他叫自己老婆的时候,她的心脏如雷般轰响了一下。

默默揉了揉胸口位置:“谁跟你说的这话?”

两人面对面注视,窗外金色的阳光洒进来,在他脸上投出棱角分明的剪影,愈发显得那面容清俊立体。

“忘记谁说的了,就觉得是这样。”

对上乔露揶揄的视线,徐海州的声音略显局促:“以后我会努力赚更多,让你们母子俩过上吃喝不愁的日子。”

他说的是你们母子俩,而不是“你”。

各种小细节总能轻易把乔露感动,心里暖烘烘的。

“你现在的存款已经够我们一家人吃喝不愁啦。”

“还不够。”徐海州笑着摇头,轻轻握住她的手:“现在票不好弄,至少要到钱票都自由的时候。”

“那不就成富豪啦?”乔露戏谑道,反手附上他的手背,是那样温暖舒服。

想了想,徐海州觉得有道理:“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虽然现在还只是摆摊阶段,但人总要有理想嘛,不怕夸张。

存折乔露收起来了,现金没全要,留了一百,剩下的还给他:“男人在外面做生意,身上还是得留点钱。”

似乎觉得有理,徐海州这回倒是没拒绝。

“对了。”不等乔露再说什么,徐海州忽然牵着乔露来到堂屋,掀开一张小桌上的布,里面赫然立着一只崭新的蝴蝶牌缝纫机。

“新买了台缝纫机,会用吗?”

“缝纫机!?”乔露激动地叫出来,对于一个服装设计师来说,缝纫机就是命啊!

按捺住雀跃的心情摸了摸机身,通体被擦得反光,光滑的触感好摸地很,对于用惯了电动缝纫机的乔露来说,蝴蝶牌几乎是是老古董一样的存在,因为这种款式早在四十年后就淘汰了。

“会!”

她二姐就一直想买台缝纫机,缝纫机票都准备好了,无奈家里太挤没地方放,还想着等房子什么时候分下来再买,在此之前,乔燕如果想做衣服就可以来大杂院啦!

看见自己老婆欣喜若狂的神色,徐海州也开心:“我打听过了,这年头结婚三转一响是标配,现在家里只有缝纫机和自行车,过段时间我想办法弄点票,再买台收音机,手表也给你买一只。”

语毕,心中的感动喷薄而出,两人虽然是闪婚,这男人却让她感受到了老夫老妻才有的信任。

乔露含笑冲他勾了勾手指,男人很识趣,微微弯腰下来,他以为她要跟自己说什么悄悄话,孰料后颈一热,侧脸忽然贴上一道柔软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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