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之后,他准备离开。
刚刚走出科室,到电梯口,迎面碰上一个人,不紧不慢往上面走。
池以航根本没有注意,只是顾自往前走。
直到那人叫住了他。
“池小少爷。”女人的声音带着一抹温柔,似是惊喜的喊了一声,在池以航面前停掉了。
“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你?”女人很惊喜的样子,一看到他,脸上就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池以航怔愣的看着她。
是个年轻女人,大概二十来岁,长得挺漂亮,穿着打扮也很精致。
乍看有点眼熟。
池以航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大概能想起来,她好像姓徐。
之前在一些宴会上见过。
至于是哪个徐家,那他就不清楚了。
太不出挑的人,他不可能每个都认识。
“是家里有人生病了吗?”女人挺自来熟的样子,张口询问池以航,眉头微皱,似是担心,话语间落落大方。
听起来就像是熟人间的问候一般。
池以航当然不傻。
明明就不认识她,可她开口装熟络,直接就这么问,任谁也会觉得奇怪。
池以航笑了笑,摇头回答:“这位小姐,你看起来……很希望我们家有人生病的样子……”
“但是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池以航都根本不想和她多说。
“我们家人身体都很健康。”
他留下这句话,正好电梯门开了。
于是他绕过女人,走进了电梯。
看着池以航上了电梯离开,徐蔓枝笑意渐渐收起,她拿出手机,查看上面的照片。
照片上显示,昨天晚上,在池以钦的别墅那边,确实有救护车来过。
徐蔓枝站在门口,心里忐忑不安。
她还在犹豫着,可眼里满是担心,害怕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于是她一直往里面打量,踌躇不定。
很久之后,她还是走了过去。
走到护士站,她轻声向人询问,有没有一个叫做池以钦的病人,昨晚急诊入院。
护士帮她在电脑上查了下。
“没有这个病人。”
听到说没有这个病人,徐蔓枝当即就松了一口气。
她面色明显的轻松起来。
可那辆救护车是怎么回事?
徐蔓枝疑惑着,想了想之后,于是又问道:“那有没有叫做时樱的?”
“有。”护士这边都没有看,直接回答道:“在最里面,49床。”
长得很漂亮的一个女病人,老公一直陪在身边,夫妻俩颜值都格外的高。
而且还要了单独一间的病房。
这样的人很容易就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听到这儿,徐蔓枝想,那应该是时樱出了事,池以钦打120送她来医院。
只要不是池以钦出事就好。
徐蔓枝本来想离开,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间想过去看看。
传说中为人冷漠,不近女色的池以钦,在结了婚以后,是什么样子的。
她记得上次在晚宴上,远远的看见他们。
明显,十分生疏。
所以他们之间不过就是两家人的联姻而已。
都是为了家族利益,和他们自己无关。
徐蔓枝还是没有过去。
她在心里留有一抹希望,希望那个一直被自己所仰望崇拜的人,还是自己心里的那个样子。
徐蔓枝低头,看着地板上的一条指引线,目光跟着过去,一直看向走廊的尽头。
她唇角出现一抹笑意。
而后她转身离开了。
第21章
在医院住了几天院, 时樱每天心情都很好。
从早到晚, 池以钦一直陪着她, 一日三餐也都在一起吃。
而且因为她腿伤没有好, 偶尔还头疼,作为一个病号,池以钦不得不迁就她。
只是有时候他一冷下脸来,看着生气了,就不愿意理时樱。
时樱小心翼翼的把腿往回缩,抿着唇不说话,只是圆溜溜的一双眼睛, 就一直静静地看着他。
然后她再接着和池以钦搭话,他好歹会搭理她一句。
而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时樱躺在床上,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
她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时候,腿上被什么东西划到,部分伤口挺深,大概有十五公分长。
缝了十几针。
这起码得过一个多星期才能拆线。
她侧着身子往右边睡,压到了这只受伤的腿,虽然有点累, 可她还是在尽力的撑着。
因为这样睡的话, 就能够看到池以钦久一点。
他现在待在病房里,能睡上两三个小时, 虽然还是不够休息的,但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
他现在在睡梦中,闭着眼睛, 安安静静的样子,像是在平静岁月里,温柔了时光的美好少年。
他在入睡之后,眉间冰霜融化,一向薄凉的唇角,浅浅抿住,似乎泛着一股暖意。
时樱静静的看着,整个眸子里盛着都是他。
池以钦的身体好像在抖,时樱疑惑的皱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当时她第一反应就是在想,现在虽然天气冷,可医院里面都有空调,还挺暖和。
她只盖一条薄薄的毯子就够了。
时樱想起那天晚上,他在书房里冷的瑟瑟发抖,整个人就像被冰块冻住了一样。
连指尖都是苍白到极致的颜色。
他身体有这个病,不能掉以轻心。
时樱一颗心瞬间就提了起来,她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吃力的往前挪了几下,伸手去握他的手。
真的是冰冷的。
这时候触碰到他,时樱才真切感受到,他一直在发抖,掩在暗色里的脸庞,已经苍白的不像话。
她不好乱动,挪到床边了也只能握到他的手。
于是时樱拽紧了,用力拉了几下,想把他喊醒。
池以钦是睡着觉,身体上的温度突然就一点点掉了下来。
他现在头脑并不清醒,只是身上最本能的反应,再让他用颤抖去抗击寒冷。
时樱知道,她必须喊醒他。
他意识迷迷糊糊的,只是偶尔睁一下眼,然后就又慢慢闭上了。
时樱握着他的手,明显他的温度已经把她手上的热度都渐渐驱散了。
时樱着急了。
她把自己身上的毯子扯下来,吃力的往池以钦身上盖,掖着毯子的边角,尽量把他包裹住。
池以钦好像有点清醒了。
“你不要乱动。”他声音沉沉的,喉咙里像压了什么东西,听着让人觉得透不过气来。
尽管他努力的压着,但尾音也在抖。
池以钦自己知道,在医院这几天休息不好,加起来也没睡了几个小时。
身体机能很容易出现变化被破坏。
但没事,熬一熬就过去了。
时樱哪里会听他的,她伸手到处摸索,发现自己身下还垫着有一块毛毯。
于是费力也要扯出来。
池以钦抬眼,注意到她的动作,目光微闪,声音又冷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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