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蔓黎不知道俞景澜什么意思,但想到他一个人在此喝闷酒,想必也是和那张化验单有关系吧,刘蔓黎眼波流转,又思量着他的问题,想到了自己刚拍的电视剧的台词:“真爱,是要有坚定的毅力来守恒住自己的爱情,不顾外力阻挠,依然持着一颗不变的心。”
俞景澜微微一愣,有些意外,他以为刘蔓黎是个草包,没想到她说的一针见血,一个眼神示意她继续。
刘蔓黎得到赞赏,更是高兴,继续把台词里女主对于爱情的分析拿出来:“但是在现实突如其来的残酷考验中,可以坚守心念顺利渡过内心的纷争,思想的挣扎,依然执著对待不被说服,不有所动。不管是他的缺陷,他的毛病,他的不足之外,还是他的坏习惯,众人就是千百张口的遥言,内心也毫无动荡。流言蜚语,至亲的反对,或是阻碍,你依然愿意将这种真情灌输于他(她),为他(她)付出,因为,你就爱他(她)。”
俞景澜的眸子定格不动,无论怎样都爱那个人!
“如果因为缺陷而抛下,因毛病而离开,因不足之处而嫌弃,因坏习惯而不容,那么,你的爱也是浅薄的,不是真爱。”
“如果你发现,当你看见遭遇碰到他的这些负面的因素,你所给予的爱若最终都垮塌倾倒下去,那就只能够说明你你爱的不够深,不够纯,不够真。在爱情面前,我们要做的是放下架子,放下偏见,放下包袱,放下脾气,放下一切一切可能导致彼此感情不和的因素,更重要的是你要有一颗赤诚之心,要完全的去信任对方,相信她是爱你的。”
“不要被一些外在的因素影响了你的真心,在面对“打击”冲蚀你爱的自信的时候,不管那个人是否同样回予你爱情,你都不会报复、不伤害、不愁愤、不悔恨你的付出,那这就证明你爱的能力。你会因此感到真爱一个人带来的精神富足,体验到爱情的神圣。所以面对那个人的一些缺点时,你的态度你的感触你的反应都决定了你是否真爱这个人。 ”
俞景澜听着刘蔓黎的话,若有所思。良久,他还在咀嚼着她的话,挑眉。“很有道理!”
刘蔓黎耸耸肩,若有所指的开口:“当然,这可都是爱情专家的分析。”
“很透彻!”俞景澜实话实说,他在消化着这些话。
无条件!去爱一个人!只对她好,完全信任!他没做到,无疑,兰馨是对的,自己的确不懂爱。
刘蔓黎看他如此认真,又道:“其实啊,我也在盼望着我的真爱出现,不在乎那个人是不是有缺陷,我喜欢过两个人自由自在的日子,一辈子做丁克,不要宝宝,只有两个人也挺好!即使那个男人不育,对我来说都没关系,我爱他,就会好好跟他在一起,珍惜他!”
突然的,俞景澜抬起头,脑海里划过什么,如此凌厉的一瞥,四目相对,刘蔓黎不由心神一震,俞景澜犀利的眼神像冰箭一样狠狠地射向她。
刘蔓黎看到他这样凌厉的视线,浑身一僵,看起来有些心虚,眼神也在躲闪。
俞景澜的黑眸蓦然变得幽深阴沉,也许是不育症的男人格外敏感,总之,他扑捉到了她的心虚。
刘蔓黎硬挤出一个笑容,对俞景澜又道:“呵呵,澜,你为什么问真爱这个啊?”
“你要做丁克?”俞景澜紧盯着她的眼神犀利而冰冷,锐利的目光灼灼的射向她,片刻后,他突然冷哼一声,大叫道:“好你个刘蔓黎。”
话音一落,俞景澜一下子站起来,伸手扯住刘蔓黎。
刘蔓黎一惊,错愕。“澜,你做什么啊?”
俞景澜二话不说,把刘蔓黎带出了酒吧。
这一突发状况,让刘蔓黎大惊失色,嘴张了张,没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一下激怒他,毕竟俞景澜的能力她是知道的。
酒吧外面,安静的角落。俞景澜目光如炬,沉声道:“说吧!”
刘蔓黎呆怔,“说什么?”
俞景澜阴沉着脸,额际青筋直跳,眸中掠过一道血光,牙根紧咬,怒吼道:“刘蔓黎,别把当我傻子!我不是你想象中得那么傻!”
刘蔓黎吓了一跳。“我没把你当傻子啊!澜,你要我说什么?”
“刘蔓黎!”俞景澜身形未动,眼眸微眯,锁住她的身影。
刘蔓黎心头一窒,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说了就都完了,绝对不能让俞景澜知道,该死他怎么这么聪明?一句话就被听出来了吗?她只说了一句丁克,其实她的意思就是不在意他有不育症的毛病,以为他会感动,没想到自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俞景澜也在狐疑着,他不能断定刘蔓黎知道什么,他也在心里嘀咕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但是看到她心虚了,他断定一定有事,否则今晚她怎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呢?这不是偶遇!
“还是不说是不是?”俞景澜不由双拳紧握,骨节泛白。
刘蔓黎神情惊恐,面无血色,脑中一片空白,还没来不及惊叫,俞景澜已经掐住了她的咽喉,厉声道:“你以为,凭你能骗过我?!”
他凶狠地盯着她,眼神愈发冷洌,冰冷无情的声音,让她浑身战栗。
“澜!你松手!咳咳咳——”刘蔓黎倒抽一口气,刚才还以为他会掐死她,不过,俞景澜还是放开了她,将她一下子推倒在地,厉声道:“说还是不说?”
“澜——”刘蔓黎被俞景澜的凶煞眼神给吓住了,但她却嘴角含笑,她早已打定主意,不会说的,说了就都完了。
不仅关系自己,还关系到刘一寒的职业操守,她搭上自己跟刘一寒睡了一夜换来的成果不能这么付之东流。
“澜,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承认我是看到你的车子才进的酒吧,我是喜欢你,而且很喜欢,也幻想着成为你的女人,但是你从来不理会我,这让我很没面子。”刘蔓黎知道躲不掉逼问,她闭上眼,神情凛然,视死如归,“反正我就是喜欢你,随便你怎么想吧,如果你要我说的是这个的话!”
“不是这个!”俞景澜沉声道:“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做过别的什么事情?”
“那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刘蔓黎打定了主意不会说。
俞景澜脸色森冷,目光阴蛰的瞪着刘蔓黎,冷洌的警告道:“刘蔓黎,你该知道,我的能力足以让你在丰城混不下去,能捧你进演艺圈,也能把你轰出去。”
“我知道,我自然知道!澜,我们相识这么多年,我想你该知道我,我是把事业看得比一切都重要的,我会很珍惜你给过我的机会儿!”
俞景澜目光森冷,语气冷硬:“如此最好!~”
俞景澜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他不认为自己敏感了,相反,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育?!丁克!这两个敏感词也绝非偶然出现。
真爱是毫无条件的去包容对方,去爱对方,俞景澜坐在车子里,闭上眼睛,遮掩住自己内心的烦乱,拿出电话,拨了个电话。“艾克,是我!俞景澜,嗯,经纪人做得不错吧?改日我再帮你挖几个艺人,一起送到你麾下,怎样?那好,成交了。不过我有个条件……痛快……好,我要你派三个人跟踪一下刘蔓黎,我要知道她最近的行踪……”
打完电话,他的电话又响了,一看到是医院打来的,俞景澜心里一惊。“喂?”
“俞先生,您母亲目前身体状况很不好,可她坚持非要出院,您来劝一下她好吗?她的身体真的不能出院。”主治医生亲自打电话告诉俞景澜。
“好,我马上到!”俞景澜挂了电话,来不及多想什么,发动车子开往医院。
今晚,刘蔓黎说的那一席话,让他倒是真的在审视自己了,一路上,他审视自己和宋茵走来的点点滴滴,发现自己真的似乎不懂爱,不能全心全意去爱她。
宋茵怎么可能被判他?
她多年前的日记里都是写的暗恋自己,她一路隐忍走来,她那样倔强的女孩,宁肯自残也不肯被简易糟蹋的女孩,怎么可能被判他?
这一刻,俞景澜喉结哽咽的滑动着,缓缓的闭上眼,又猛地睁开,压抑住眼中那一瞬间的酸涩痛苦,也许,自己真的错了!错的很离谱!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俞景澜直奔母亲的住院病房,刚一走进就听到母亲在大喊:“我要出院,你们做什么?还要非法拘禁我吗?我死我活和你们医院无关!”
“杜女士,我们也没办法,是您儿子自己交代的,要您调理好了才能出院,而且您现在身体状况不行,还达不到出院的指标!”
“我要出院!”杜丽玲坚持。
俞景澜推开门。
医生护士围了一圈,一看到俞景澜全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松了口气。“俞先生,你可来了,夫人坚持出院,我们都急死了!”
“知道了,你们先出去!”俞景澜沉声开口。
杜丽玲一看到俞景澜冷着一张脸,冷哼一声,别过脸去。“我要出院!”
俞景澜没说话,医生护士走出去,俞景澜关好门,走到沙发上坐下来,沉声道:“妈,你不要闹了,你身体好了,立刻回日本静养吧!”
“我不去,我要报仇!”
“你报什么仇?宋清泉没有对不起你,是你我对不起他!”
“你说什么?”
“我爸的姓取向有问题,他喜欢的是宋清泉,是男人!妈,爸自杀是因为他自己的问题,他爱上了男人太痛苦,所以自杀了!”
“不可能——”杜丽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