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鹿允兮敲门得到允许,推开厚重的包厢门,差点被烟酒味给熏个跟头。
她定睛一扫,眉头皱了起来。
包厢很大,有两张台球桌,边上围着一圈衣着时髦的男男女女在打球;还有一个小舞池,同样衣香鬓影,浓浓蹦迪疯扑面而来;
旁边还有人在唱k,还有玩色子打麻将打牌玩游戏机的,倒是玩得很杂。
“过来。”
店主换了一身潮人打扮,丢下吸了一半的香烟,出了张牌,漫不经心地冲她招手。
鹿允兮皱眉,贴边挤过去,伸手要从包里拿相机。
这里乌烟瘴气的,路教授不喜欢!
“老板,相机我用完了,您看看,没问题的话把我押金退了吧?”
她发了一下午传单,嗓子早喊哑了,周围音乐轰鸣,她不得不靠近店主,扯着嗓子喊。
牌桌上的男男女女轰然笑开。
“周少,这是玩什么?角色扮演?换口味了?”
狐朋狗友打趣,周少懒洋洋丢出一张牌,一把揽住鹿允兮的脖子要亲嘴。
鹿允兮冷下脸,手里牙刷柄准确抵住他脖颈大动脉,硬生生忍着把单反砸上狗头的冲动。
“握草!赶紧放开!你不要命了!”
一群人全惊了,暴怒吼着,拎起酒瓶子想打架,却顾忌着人质没敢乱动。
鹿允兮冷眼打量一圈,单手放下相机和二十块,不耐烦地催促。
“押金,收据,赶紧的。”
周少眯眼看她,嗤笑一声,不在意颈侧能要命的凶器,依言数出五百块钱,唰唰写下收据递过来。
鹿允兮仔细看看没问题,拎起桌上酒瓶往桌角一砸,哗啦一声酒水四溢。
她手指往锋利的裂口一抹,血珠渗出。
一群人都给镇住了,不明白这自残的套路又是闹什么。
鹿允兮面不改色地借血给店主一用,收起印下店主血手印的收据以及押金,说声谢谢,大大方方拎着半个碎酒瓶出去。
“放她走。”
周少舔下拇指上残余的血渍,眸色深沉地盯着她大摇大摆离开。
“这妞儿够辣。周少,哪找来的?玩够了想着哥们儿。”
狐朋狗友甲笑得邪肆,身边浓妆艳抹的丰满女伴不依娇嗔。
周少捡起牌出了对10,没接话茬。
本来也是一时兴起,强人所难没意思。
气氛重新热闹起来,醉生梦死歌舞升平,遮挡了许多龌龊心思。
鹿允兮推上厚重的包厢门,呼吸口外面清新的空气,恍若重见天日。
这包间隔音效果极佳,独特的设计使得开门关门也不会泄露半丝噪音,不愧是行业巨擘帝业!
鹿允兮撇嘴,把手里碎酒瓶扔进垃圾桶,按下电梯键。
没人会公开在帝业闹事,她安全了。
电梯很快下来,光滑如镜的电梯门打开,她顿了顿,才迈步进去。
路斯年。
他是来魔都为母求医的吧?
鹿允兮按下一楼,低头站在角落里,记起昏迷不醒的妈妈,鼻子有些发酸。
“兰家兄弟俩都为你说情了。”
路斯年冰冷的声音无端响起,并不看她。
“兰臣说要给我妈当儿子,伺候她一辈子。”
“你的事我也都查清楚了。”
“虽然其情可悯,但罪责难逃。”
“你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