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加把劲把营帐搭起来。”
“对,天色不早了。我们埋锅造饭之后也不要急着赶路了,就在这里过上一夜好了。”
“嗯。”
何守义心道也不急于这一时,便是在此休息一夜也无妨。
明军随身背的是帐篷中最小的三角帐篷,一般两人住一顶,所以搭建起来也很快。
搭好帐篷之后就开始埋过造饭。
这倒也简单,拿火石、火折子那么一点便把火引燃了。
明军伙兵们做饭的速度很快,米一下锅没多久就开始把饼子拿出来烤。
这样等到米饭闷好,饼子也已经烤好可以吃了。
何守义跟钱有忍坐在一起,钱有忍一边烤着火一边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沿着这片林子一直向北,遇到一片晒谷仓的时候在转而向东就好。”
“这么说来还算是比较顺畅的,希望不要再出岔子了。”
…
…
夜色已至,吃饱了饭的明军士兵们开始休息。
劳累了一天将士们都十分疲惫,不多时的工夫就都睡着了。
他们睡得很是甜美,可是睡梦中猛然传来一阵喊杀声。
何守义猛然惊醒。
他近乎本能的抓起随身的佩刀一个挺身便站了起来。
“敌袭,敌人夜袭了!”
亲兵的高声呼喝让何守义一下子就清醒了。
想不到在这么偏僻的树林里还能够遇到鞑子的伏击。
这种时候明军肯定是慌乱的,这是人的本能。
即便整理好军队也得要一定的时间。
何况何守义还没有看到钱有忍。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钱有忍,双方汇合之后背靠背形成合力才能较好的防御并形成反击。
“传令下去,全军集合。不要射箭直接砍杀。”
这种近距离的搏杀射箭没有任何的意义,挥刀肉搏才是最合适的选择。
“遵命!”
明军的执行力很强大,很快就集结完毕和来袭的敌军搏杀了起来。
但他们注意到敌军的着装很奇特,既没有身批铠甲也没有着罩甲。
他们身穿的乃是兽皮!
嘶!
明军将士们直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而且他们通过战斗发现这支清军的战斗力要比之前遇到的清军战斗力强得多。
哪怕是八旗兵也没有这样的战斗力啊。
清军是怎么这么短的时间把战斗力提高的如此之多的。
而且这支敌军是不要命的打法,搏杀之下明军竟然有些顶不住的样子。
这在以往是绝对没有发生过得。
“用土手榴弹吧,万般无奈之下何守义只得下令。”
此次他们带的土手榴弹本就不多,之前几场大战已经消耗了大半,剩下的这些可以说是一个比一个金贵,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是不打算拿出来的。
但是现在偏偏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
明军将士们也感到压力陡增,纷纷遵命而行,他们将土手榴弹掏出朝着人群就砸去。
根本不需要过多的操作,只需要闭着眼睛一扔就好。
“狗鞑子去死吧!”
一枚手榴弹扔出在人群中爆炸,随即发出巨大的响声。
最中心的十几人瞬间被炸飞,紧接着断肢残臂就散落一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雾,血腥的味道让人作呕。
来袭的“清兵”们愣了一愣,随即哇哇大叫。
他们恐惧的看着眼前的明军士兵,随即扭头就跑。
根本没有人能够抵御的住土手榴弹的威胁。
“捡活的抓!”
何守义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清兵们逃跑,遂在第一时间就命人抓俘虏审问。
这些清兵处处透着诡异,必须要抓来审问一番。
“清兵”们虽然跑路速度很快,但总有那些受伤或者来不及逃跑的被捉住。
何守义的亲兵们绑了几人带到他面前,勒令他们开口。
可是这些人就跟嘴巴被封上了一样一句话也不肯说。
何守义冷笑一声道:“要想活命就开口。你们以为什么都不说就能活下来吗?”
他拿刀抵在一名俘虏的脖子上质问道:“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说的话我就动手了。”
“一…”
“二…”
“三…”
喊到三的时候那俘虏哇哇乱叫。
钱有忍皱着眉头道:“他不是鞑子,是野人女真。”
“野人女真?”
钱有忍点了点头道:“女人分很多种,咱们说的鞑子就是建州女真。”
“还有其他女真部落,最后都陆续被建州女真征服吞并,唯有一个族落例外,那就是野人女真。”
“这些野人女真一直不服建州女真,虽然偶尔有被抓获的俘虏,但主体一直没有被征服。”
钱有忍顿了顿,继而接道:“他们一直与建州女真相抗争,从来没有放弃过。”
“虽然他们一直被建州女真打压,但野人女真就像是荒原上的野草一样,顽强生长着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所以野人女真跟建州女真不是一路人?”
何守义对这方面的知识可谓是相当匮乏了,一再追问道。
“不错。”
钱有忍侃侃而谈道:“其实野人女真战斗力要强大的多,只是因为建州女真有火器才能坐稳辽东。不然早就被野人女真打花了。”
“野人女真地盘原来很大,但一再被建州女真压缩,只能往北逃命。后来由于鞑子入关,后防空虚,野人女真又逐渐迁移回来。”
钱有忍讲的很认真,何守义也听的很认真。
“所以我们在这里遇到野人女真,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相反这很合理。”
“如果照你这么说的话,或许我们可以试一试一个办法。”
何守义脑子转的快,他登时想到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们为何不可以跟野人女真联合呢?”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何将军真是睿智。”
“哈哈莫要夸我了,再夸我可就飘了。野人女真和建州女真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我们要是不加以利用岂不是可惜了。只要我们给野人女真一些承诺,他们肯定会帮助我们攻打赫图阿拉和萨尔浒。”
何守义捋着下颌胡须,十分淡定的说道。
“好,就这么办!”
钱有忍眯着眼睛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