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里的气氛突然更加怪异起来,众人全盯着殿内的三人,这三人怎么会赶到一块来呢?
特别是这三人行的礼,说不出的怪异和敷衍,或者说透着对周皇后的无礼。
何嫔本就与周皇后不对付,所以自然不会表现出对周皇后多敬畏。而五皇子妃宋怜,更是仗着有孕,根本没有屈膝。
南国公主按着南国的规矩来,只是抬起右手放到胸前,微微低头这么简单。不管是她的动作,还是眼神都看不出一丝对周皇后的敬意。
“既然雪公主也到了,不妨坐下一起品品凤明国的酒。”
周皇后微笑着对南雪说完,可是当她的目光扫向一边的何嫔和宋怜时,却明显带着不客气了。
“何嫔,你明知道五皇子妃之前刚动过胎气,还带她来赴宴,这若是又有个万一,本宫可担待不起。”
何嫔脸一僵,她来这里确实是想来坏周皇后的事,可是却没想到周皇后会拿宋怜的孕事说事。这可如何是好呢?
“母后放心,儿臣今日已经好了许多,听说母后办赏花宴,就想来瞧瞧,这事怪不得母妃!”
宋怜小意的回话,可是眼底分明带着算计。
“既然如此,你们就各自坐下吧!”周皇后显然是不想再废话下去了,这三人来的用意,肯定也不简单。只希望她们不要生什么事端才是,不然这捐款宴会,可就白办了。
追月扫了眼坐在对面的南雪,嘴角轻轻勾起,虽然不知道南雪的用意,可是南国人肯定没安好心。
南雪坐在周皇后右手边第一个位置上,而何嫔与宋怜自然陪坐在南雪身边。对这样安排位置,何嫔没有说什么,宋怜也只能不啃声坐下来。
宋怜扫了眼坐在对面第一个位置上的追月,脸上的表情温和,可是眼眸里的恨意,却只有追月才能看懂。
“诸位夫人小姐们,本宫知道大家都有心为京城的灾民尽心心力,所以本宫特意举办这个宴会,就是为了筹集大家的善款,然后交给太子做为安抚救助灾民之用!”
周皇后的目光静静的把殿内扫了一圈,从大部分小姐们期待的目光里,现在就等着竞价慢慢进入高潮吧!
凤长日的目光与追月在空中交汇,月儿的十万两只是抛砖之用,接下来才是引玉了。
“母后,儿臣也拿出一年的俸禄出来,用于救助灾民吧!”他看着殿中贵女们,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贵女们互相看看,太子殿下都拿银子现来了,大家还能坐着吗?越往后拖,越不能引起太子的注意力。
“皇后娘娘,臣女愿意出两万两银子!”祝大小姐一脸得意,起身走到殿中间。她唯恐自己不能引起太子的注意,所以行动间格外慢上几分。
追月握着茶碗的手停了一刻,最后无奈一笑,凤眸扫了周皇后身边的凤长日一眼。眼里隐隐透着奚落之意,“这太子的魅力也太小了,只值两万两银子!”
殿中所有贵妇贵女们的目光,一时之间全集中到了殿中的祝大小姐身上,不过有嫉妒,也有鄙夷的。
“这两万两银子虽多,可是比起追大小姐的十万两银子,也太少了一点吧!”
“这点银子就显摆,想买下太子侧妃的位置,未免太便宜了一些!”
“就是,就是,不行我也得出更高的银子才行……”
凤长日脸上的笑容不减,他还不清楚追月的眼神里的意思吗?那分明带着挖苦和看好戏,他心底微叹。
“那丫头不知道私底下如何挖苦我呢?不行,得把她带出来!”
他帅起一笑,转过头看得追月的眼神温柔的可以滴月,“母后,这般看来果然还是月儿真加善良仁爱,愿意真心为百姓出力。”
周皇后放下手里的茶碗,看了追月一眼,淡笑着点点头,极为配合道。
“追大小姐愿出十万两银子,确实是急百姓之所急,忧百姓之所忧,让本宫很是欣慰呀!”
宋怜放在茶碗上的手,突然就收回来了。追月居然出了十万两银子,追魂门的银子还真要让她给败光了。
她手心捏着的帕子更紧了几分,这些银子分明自己也可以拿到一半的,可是现在什么也没有,全是追月这个贱人弄的。
“月姐姐果然大方,这十万两银子怕是要让追魂门原气大伤吧!不过月姐姐是义父唯一的嫡女,自然也舍得为月姐姐花银子。
只是月姐姐既然要捐助百姓,自然是掏自己的荷包,依靠父母好像并不能体现月姐姐的心意吧?”
“既然五皇子妃觉得掏父母的腰包不妥当,那五皇子妃就自掏腰包,为京城的灾民出力如何呢?”
追月才不会被宋怜的话影响,前世自己就是太在意宋怜和外人的看法,才会活的处处受制,连最基本的对错都判断不清,都要听别人的意见。
这一世,她只是追月,只是追魂门门主的嫡女。她愿意如何做就如何做,自由洒脱!
何嫔横了身侧的宋怜一眼,冷冷道:“不过这追魂门银子还真不少,一下子能拿出十万两银子来,怕是这些年追门主的俸禄也未必有这般多吧!”
何嫔的话自然引起众人的深思,确实,各府的俸禄都确实不多。可是为何能支撑着各府奢侈的生活呢?若靠那点子俸禄是绝对不行的,所以各家夫人才会私底下做生意,挣银子。
追月淡淡一笑,脸上无一丝的慌张,眼睛扫向何嫔。眼神隐隐中,还透着一丝不屑和鄙夷。
“何嫔娘娘说的极是,追魂门确实拿不出十万两银子来,这十万两银子是臣女的嫁妆铺子挣来的。”
贵妇们长舒一口气,果然这银子就是靠铺面挣来的,各府的夫人哪个不是私底下开铺子做生意。还别说,这般确实挺挣钱的。有些擅于经营的夫人,更是成了家里收入的主要来源。
有了银子之后,夫人们才在府里有说话权,才能管住男人不住姨娘屋里跑。
“你的嫁妆铺子,什么铺子这般能生钱,怕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生意吧?”何嫔冷冷一笑,既然不能拉拢追月,就只能踩死她,怎么也不能便宜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