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落座,袁绍好好捋了捋所获信息,过了片刻,眼神清明,带着强烈的自信。
“孤有诸位相助,大业可期!”
“如今,在下反而期待夏军快速西进,雍凉之地的形势复杂,除了董卓余孽,大小世家,凉州有马、韩,还有羌人。夏军这条强龙,想要压服他们,怕是不易。”田丰含笑道:“若其功劳成,夏国所需要耗费海量的时间、钱粮、兵马,却只能得到一个被打烂了的破败之地。”
“届时,主公若拿下了幽州。可号召天下诸侯了伐夏。我军北出代幽燕,西进并州。曹操出兖州攻河洛。袁术、刘表走武关,攻关中。刘焉走汉中,进三辅。如此天下伐夏,刘渊如何抵挡?彼时,可远非前次,我等几家诸侯伐夏之声势可比!”
随着夏军南侵,声势的不断壮大,大汉的这些名臣谋士们对其关注度何止上升了一个档次。如何对付它,似乎无时无刻不在脑中模拟。
提起当初伐夏之事,袁绍眼中冷意阵阵,脑中不禁浮现出当初如何被刘渊占了太原,势力被赶出并州的情景。
双拳紧握,露出青筋,袁绍狠狠道:“诸君,被刘渊夺太原,下并州,乃孤一生之耻辱,永远铭刻在心。他日,唯有攻灭胡夏,斩那刘渊贼首,方可雪恨!望诸君谨记!”
“必为主公雪耻!”
“好了,容夏军,容那刘渊再猖狂下去。我等,还是议一议何如夺取幽州,攻灭公孙瓒。幽州之事,乃我军重中之重!”袁绍看向郭图:“公则,刘虞那边情况怎么样?”
“回主公,刘虞与公孙瓒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非刀兵不可解决的地步了。幽州传来消息,其于州内集聚兵马,准备来年便出兵攻打公孙瓒!若不是今岁已末,其早已出兵!”
“善!”袁绍喜呼一声。
“主公,刘虞宽仁,若让其为政治民,安抚夷众,尚可。但若其以刀兵对付公孙瓒,凭公孙瓒之强悍,未必是其对手。依在下见,幽州一旦战起,刘虞难胜!”荀谌出言道:“我军要随时准备好出兵北征,一旦两方之间有了结果,立刻北上!”
“还有!刘虞必须败,且必须死!”田丰眼神冷酷道:“若刘虞胜,以其威望,我们想从手夺得幽州,会遭遇更大的阻碍。若不胜不败,我军北进或反而遭其合力抵抗。若刘虞败而未死,我军击败公孙瓒夺得幽州,活着的刘虞,对主公的统治是个巨大的威胁!”
“唯有刘虞死了,我们可借为其复仇之名,大义出兵,还可联合其余部打公孙,幽州可轻下!”
看着尽心为自己出谋划策的田丰,袁绍心中暗赞,田元皓,良才啊!要是不那么喜欢直言犯上就好了,袁绍脑中突兀地闪现过这样的想法。
“传令麴义、张郃、颜良、文丑,给孤于渤海境内整军,来年,孤要亲提大军北征!”袁绍下令道。
“诺!”
“对了,青州之事,孤欲派长子袁谭领军前往,助臧洪拿下那田楷与刘备,有这两人在背后袭扰,总是不太妥当!”袁绍沉吟片刻,征询道。
“主公,是不是太急了?我军重心,还应放在幽州啊!”许攸有些迟疑。
“大争之世,正当激流勇进,那刘渊带着两三万步骑,就敢南来,打下了我大汉偌大的土地,孤岂能步步迟疑求稳?”袁绍明显是下定了决心了。好嘛,还是受了刘渊的刺激。
“何况,臧子源有才,可惜其心不在孤这边啊!”袁绍喃喃自语。
几名谋士互相望了几眼,冀州稳定下来后,兵力足够,粮食足够。派出一偏军攻略青州,倒也无碍,还可解了后顾之忧,却也无人反对。
“还有!”袁绍头脑中的想法似乎很多:“孤欲遣兵夺回井陉,韩猛来报有点说得不错,夏军借井陉,随时可东出掠我郡县,岂能容其如此肆意。若能夺回井陉,防御太行,压力会小得多!”
“主公!”底下的田丰在袁绍话音刚落,便突地蹭起身子,观其神色,定要出反对之言。
“元皓莫急!”袁绍阻止田丰,轻笑道:“孤不是要全力与夏军开战。如尔等所言,刘渊的目标是雍凉,轻易不会东进。我军若能夺回井陉,必可将其势力朝太行山内压缩,却冀州西边境一大患!阎柔此次借寒冬打了我们个措手不及,我军亦可借雪日还诸彼身!”
“若能夺回井陉,那自然最好!”见袁绍并不是头脑发热,田丰坐下了。
大门缓缓大开,堂外的冷风刮进来,习惯了室内温暖的诸人都不禁打了个哆嗦。袁绍慢慢步出屋外,望着白晃晃的天空,轻声道:“井陉,孤只意尝试攻之,能下则下,不能克,亦不足惜!不会任其迟缓我大军北上的脚步!”
“主公英明!”
天上已经飘起了雪,伸手接过几片,冰凉直投心底。
“明岁,该是个好年啊!”袁绍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对侍立在身后的谋士们道:“天气寒冷,诸位各归本职吧!”
“诺!”
若能刘渊能得到冀州州牧府这边的议事情况,看到袁绍的表现,便会知晓,袁绍,会比他想象中更加难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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