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逐元疑惑:“有事?”
项章叹口气,看看周围陆陆续续下衙的人,压低声音:“在太子那受了委屈,你去安慰她两句,在太子手下做事,难免的,别让他有情绪。”
项逐元觉得这话没有必要,明西洛是谁,这点事算什么,如果这都想不开,他也不会走到现在:“爹,多此一举了。”明西洛与太子的关系,未必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就是一个态度。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他与太子唱双簧也好,还是太子一时气不过打了他也好,都是项家对明西洛的态度。
“孩儿知道了。”
项章叹口气,这明西洛不知道怎么想的,避都不知道避一下,就那么堂而皇之的让人看见,盛都难道就要变一变了?
……
落日从红火的白云尽头钻进去,橘黄的余辉照耀着院子里昂首阔步的大公鸡。
喜阳的花盆调转了方向,书房的下人们,有条不紊的忙着手边的事。
小童撅着屁股凑在门间向外看着,突然惊喜的小声道:“世子爷回来了,世子回来了。”
项心慈提着裙子快说躲在门后。
院子里的下人无奈的摇摇头,嘴角露出一抹慈爱的笑,继续忙碌着。
门吱呀一声开了。
项心慈突然跳上项逐元的背,双手缠住他的脖子,修长的双腿缠在他腰上:“抓住你了!”少女活泼的声音萦绕在他耳边。
项逐元便觉得一股幽香的气息和柔软的感觉一起扑了过来,瞬间与西垂的暖光融合在一起,让人心旷神怡,嘴角忍不住上扬:“是,抓住了。”
项逐元背好她,配合的往前走。
项心慈将头靠在他背上,发丝顺着他肩背滑下:“怎么回来这么晚?我都等你好久了”
项逐元轻声道:“有点事,去明西洛那里坐了一会儿。”
又是他,项心慈没兴趣:“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
郑管家端着点从深井里打上的水过来。
项逐元背着她洗了洗手:“但凡你喜欢吃的,哪样不是你口中我喜欢的。”
项心慈立即把自己裙子递过去,给他擦:“难道不是。
郑管家笑了笑递上毛巾。
项逐元拍开她的裙子,结果管家手里的毛:“是。”
项心慈笑了。
项逐元觉得有些事还是要跟她说,将毛巾放下,上了台阶,太子身边的人物关系也要跟她捋一下,免得她胡乱得罪人:“我刚才提明西洛的时候,你是不是冷笑了?”
“没有,我笑他做什么,闲的我?”
“你呀,别眼里看不进人,明西洛是太子在身边的人,太子身边有两个人最为主要的人,一个是御林军统领卢虎,一个就是明西洛。”
“我以为你说皇后。”
“你只要在东宫时乖乖的,皇后不会跟你一般见识。”皇后也是一个危险的人,好在这个人从不走出坤宁殿:“以后除了卢虎,你见的最多的人就是明西洛,他是我爹的门生,我走回会叮嘱他多照看,你听着切勿跟的人云亦云,觉得他可有可无,更不要看不起他,最好在太子做出一些错误的决定时,你能帮他就帮他。”
“你喜欢他?”
项逐元无奈,这有什么关系:“他在我的手下做了很多年,是个可以托付的人,如果遇到什么事情你也可以找他帮忙。”
“知道了,知道了。”
“不要不耐烦,这是很重要的事。”
“嗯。”
项逐元若有所思:“你明天约了太子?”
“刚才也见过。”
项逐元在想另一件事,想了想开口:“如果可以,你问一下太子,为什么打了明西洛,寓意何在,旁敲侧击的问知道吗。”他没有从明西洛那里掏出任何信息,太子和明西洛这一波配合是要引谁出动?
项心慈诧异:“梁公旭打他了?”
项逐元将事情说了一遍。
项心慈恍然,奇怪的看着大哥。
“怎么了?”天天小脑子瓜不知道在想什么。
项心慈指指自己:“我……”突然有点小心虚:“打的。”
项逐元骤然看向她!不可置信!
项心慈肯定的点点头。
项逐元满眼震惊:“他顶着那巴掌在王府坐了一天!?”
“所以他故意针对我,明明是他进了我听戏的雅间寻衅滋事,我还不能反击了!”
“你——他也是顶着你打他的巴掌还在王府坐了一天。”
“可不是,他太过分了,分明就是诋毁我名声,这个人是不是一点不念大伯的情面!”
项逐元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样子,差点就信了,至于明西洛寻衅滋事绝无可能,只能是自家妹妹无理取闹在先。
可明西洛这样做寓意何在?趁势而为?总不能是故意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而今天的情况下,太子也是配合的,那么他们这次舞剑的目标就多了:“你没事招惹他做什么。”
“呵。”
“不许这个态度。”
“呵呵。”
项逐元无奈:“你也是,脾气上什么也不顾,我不是让你隐忍,也不是让你受委屈,就是有时候审时度势一点。”项逐元将她放下来。
“知道了。”
“一会我替你去道个歉。”
“不用吧——”是他先动手的。
项逐元看着她。
项心慈收回不耐烦的目光:“随便——”
“乖。”突然想到一件事,开口道:“我在你大婚前就要走了,我希望身边能帮你的人多一点。”
项心慈骤然抬头看向他,本来闲散的、不耐烦的眼睛瞬间看向他,后面他说了什么完全没有在意:“不等我大婚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