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淡笑,这能怪谁啊,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她自己犯浑穿了正红,丫头婆子们就算看的出来也没人敢提醒。
老夫人恨恨的骂了一句:“终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小户人家出来,再怎么打扮,也是难登大雅之堂!”
“奶奶,你别生气了,我想姨娘一定不是故意的。”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还是我们安儿乖巧懂事。”
何安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对了奶奶,柔妹妹没事吧,今日怎么不见她过来,我还想劝劝她,以后别去那么高的地方了呢。”
老夫人在这府里待了这么多年,这种事,她一听便知:“此话怎讲?难不成你柔妹妹当时也在那假山上?”
“我只是想提醒柔妹妹,万不可再去了,要是像我一样失足摔下来可怎么好。”
门外突然传来赵姨娘身边李嬷嬷的惊叫:“夫人你怎么了,小心脚下啊。”
何安就知道她不会这么听话得回去的,她肯定会偷听自己和老夫人的谈话,赵姨娘吓成这样,肯定怕何安揭穿她吧。
老夫人也听到了门外的动静,心里已经明白,却不能说什么,她向来教导她们要以和为贵。
赵姨娘若是知趣儿,就该消停消停,若是不知趣,那也不用呆在这相府丢人现眼了。
老夫人正了正眼色:“安儿啊,你母亲已经过世五年了,转眼你也到了要出嫁的年龄了……”
“但凭祖母和父亲做主”何安打断了老夫人,温顺的说到:“安儿一切都听父亲安排。”
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了,祖母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好好养着,身子最重要。”
“安儿谢过祖母。”老夫人扶着嬷嬷的手慢悠悠的走了。
何安喝完药,让紫娟和桂嬷嬷带着下人出去了。何安躺在床上,脸上说不出的疲惫。她闭上眼睛养神,脑海里却思绪万千。
她当然知道父亲的心思,把赵姨娘扶正?何安心里冷笑,她也配?
当年母亲可是相府嫡女,她赵花容不过是一个七品县令的女儿,成为相府的妾室,已经是高抬了她了,如今竟还妄想扶正,真是做梦!
母亲的死疑点重重,何安本能的觉得这件事和赵姨娘脱不开干系,她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赵姨娘回到了萍乡苑,坐下喝了一杯茶,脸上的阴鸷没有散去半分,何柔见母亲这般模样回来,放下了手中的绣花针走了出来:“娘,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
赵姨娘抬头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身淡粉绣花薄纱裙,额头上贴着花钿,胸前挂着长命锁,容颜娇美无比。
自己的女儿,哪里比那个傻子差了!她不甘心,握紧了拳头:“何安今日将娘害惨了,不仅打了莺歌八十大板,还让老夫人对娘大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