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的话看似很看好楚留香,语气却是幸灾乐祸。他一点没有顾及楚留香等人的心里感受,这也是他一向的做派。楚留香神色不断地变化,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有等宋甜儿说话,他才会作出最后的选择。
听着洛天如此嚣张霸气的话,楚留香很是沮丧,未曾有过的挫败感袭上心头。瞧着楚留香颓废的样子,李红袖和苏蓉蓉非常揪心,这一次楚留香栽了一跟斗,对他实在是打击太大了。
正当大家沉默的时候,房门忽然打开,宋甜儿已做妇人打扮,故作欢笑道:“公子、两位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楚留香感受到宋甜儿的疏离,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李红袖关切道:“甜儿,对不起,姐姐真不是有意的,也没料到会这样。”
宋甜儿苦笑道:“现在说这些都晚了,谁是谁非已没有必要再说了。在来之前,我已作出了选择,也知道这样做的后果。这样也好,免得自己总是三心二意,一直没有一个选择。只是有些不值罢了,为了无花这样的人,太没意思了,要是其他人,我心甘情愿。”
她是很悲的,无花未暴露前,一直得到她的好感,虽然她和无花是不可能的,毕竟无花本来就是少林第一领军人,不可能为了她而还俗。只是她如此看好的人,竟是一个狼心狗肺的玩意,为了这样的人牺牲,的确让她恶心了,若非为了楚留香的理念和信仰,她不会下这样的决心。
洛天得意洋洋道:“其实他也不错,至少没有他的出现和楚大侠的救援,你也不会这般做,我可能又要失去一位佳人了,天意如此,不必自暴自弃。何况爷长得如此帅,你要是不选择,那你眼睛才是真正的瞎了。”
宋甜儿怒瞪着洛天,鄙视道:“你和无花都是一丘之貉,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一样卑鄙无耻下流,真希望老天下雷劈死你。”瞧着洛天得意的神色,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洛天伤心道:“方才可是有个人叫的很大,那声音似乎也不是什么正经女人该有的,含蓄一点都做不到,好意思在我面前说是个混蛋,是不是吃干抹净,想要撂挑子走人?”
宋甜儿忽然闭上了口,她知道要是自己与这个恶心的家伙挤兑,怕要把她在房间里的老底都抖出来了。洛天不要脸,可她还要这张脸出去吃饭见人。
李红袖冷哼了一声,眼中尽是鄙视的神色,看得洛天非常不爽。只见洛天道:“你还不高兴了,要不是你们臭屁,我也不会红‘袖’添香。怎么?失败了,就把我当作那些下三滥了,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你们不是自负天下大可去得,就没有你们做不了的事情么?我不是那些江湖中人,我有我的规则,既然和我玩心眼,就要有被玩的觉悟。别人可以给楚留香面子,我和他非亲非故,我为何要给他呢?他又不是多长了一颗脑袋,只许他玩人,不许别人玩他了?”
言罢,洛天忽然感慨道:“唉,可惜了,你们要是闯进去,那该多好啊,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占大便宜了,可以买一送二,多好的事情,我竟然失算了,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古人诚不欺我也!”
苏蓉蓉怒道:“洛天,你最好不要来求我们,会有你好看的一天。你要杀要刮随便,何必如此出口伤人。”
洛天坏笑道:“我只是感慨一下,又没有指名道姓,何况你们还会来求我的,求我对你们那个,以楚留香惹祸的本事,会有很多麻烦缠身,他的运气不是时常都好,管闲事也要有管闲事的能力和资格。”
楚留香忽然凝望着宋甜儿,眼中尽是愧疚之色。他知道自己对宋甜儿的伤害很大,也不知道为何,当时就没有阻拦,现在看到宋甜儿一副少妇打扮,他忽然觉得自己过于自大了,小觑了天下人。
“甜儿,你只要一句话,若是后悔了,不愿跟着他,我就是不要这条烂命也把你救出来?”楚留香说的很是凝重,但不吐不快,洛天虽然可怕,可宋甜儿要是不喜欢,他宁可以命搏命,死则死矣,也好过他愧疚终身。
洛天忽然把宋甜儿搂在怀里,笑道:“她比你们任何人都好,她得到的东西,你们永远都无法给的。你们就是全死了,她还在青春正茂。跟着我,天下没有谁敢对她怎样,因为我是独一无二的洛天。”
宋甜儿白了洛天一眼,嗔道:“放开我,你个混蛋,跟着你不要被你气死,我已烧高香了。”
洛天正色道:“你将来会知道的,你还会求我伸出援手救他们。不过我现在给你们提醒一下,最好不要去大漠,不要去神水宫,还有几个地方都不要去。这些地方都不是你们玩得转的,虽然你们成功率很大,不过运气占据了很大的成分。要是没有一点运气,单凭你们的武功,你们不知会死多少回。”
楚留香惊愕道:“难道与无花有关?”
洛天道:“这些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去查,以你的武功和推理能力,倒是不要多久便能查出来。不过,石观音可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女人,她一旦下定决心弄死你,不会给你喘气的机会,那你就等着你的师门来给你收尸,若是她自负而骄傲,那你倒是可以坑死她。如果你和我为敌,那我不会给你生还的机会,你就是有机会逃生,你也无法逃走,这是实力上的悬殊,如果你哪天成了石观音的囚徒,两位姑娘要是来求我救你,那你要有心里准备,她们其中一个必须作出跟随我的决定。我帮人从来都不是免费的,但凡免费的,我从来不做。就是天塌了,我也会无动于衷。”
苏蓉蓉怒道:“洛天,你就在这里做梦讨媳妇,我宁可嫁给一头猪也不会嫁给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洛天脸上看不到怒气,反而高兴道:“那就好,我就怕宋丫头会求我救你们,你们也会死皮赖脸的来我这里跪求。说实话,我身边从不缺美女,我想要的女人,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至于她的心是怎么想的,我真不在乎。我只在乎她的身体是不是我的就行了。”
李红袖听到洛天这般说,心神不由一紧。她很担心洛天的预言属实,何况洛天掌握一支庞大的情报网,显然已得到了什么风声。不过现在宋甜儿刚刚被洛天……现在要是追问,或是让宋甜儿帮忙,她也拉不下这张脸,她看得出宋甜儿眼中并无多少伤心。
宋甜儿选择沉默,她知道楚留香极想知道这些内部消息,可她开不了口。鱼尺素和宫南燕都在旁边站着,尤其宫南燕,似乎对楚留香没有多大好感。
宫南燕冷笑道:“现在口气好大,好像我家主人没人要似的,你会求主人的。但愿你那时说话还有这般硬气。”
宫南燕现在修炼的武功已是洛天传授的内功心法,效果出奇的好,虽然现在还不是水母阴姬的对手,只要给她几年,她一定能战胜这个可怕的女人。
只要她想做神水宫的宫主,以洛天现在的实力和能力,轻而易举之事。她现在一点也不急,虽然她是洛天的女仆,可洛天一点没把她当女仆看待。何况鱼尺素自从跟随洛天后,性格大变,不再为银子发愁,整天修心养性,闲暇之余才修炼一下洛家家传的内功心法。实力虽然不高,可身体却愈发健康‘白’嫩。
苏蓉蓉讥笑道:“至少我们现在是自由的,却没有称呼别人为主人的习惯。某些人现在不是人家身边的奴仆,竟然说话这般大,我们进来也不会是女仆。”
说着,眼睛向洛天瞟去,那料洛天笑道:“我身边的女人从来就没有一个是女仆,做女仆的不是洋人就是倭人,奴仆只有那些非黄皮肤人种,宫南燕是这般说,可我从未把她当作女仆。你们和楚留香何尝不是这样,大家都一样,你们也就不要互相讥嘲了。”
李红袖怒瞪着洛天,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像非常不满意洛天说的话,倒是宋甜儿却选择沉默,两不相帮。这让她和苏蓉蓉感觉姐妹间的情感很是疏离,她们非常不适应。
这才一天功夫,宋甜儿已胳膊向外拐了,洛天很是得意。正当大家斗嘴的时候,楚留香忽然带着胡铁花、姬冰雁离开了天香楼。他还要去照看无花,无花是他的突破口,他也希望无花道出实情。
洛天口中叼着烟,奚落道:“赶紧走罢,要是回去晚了,你们就见不到一场精彩的戏了。嘿嘿,楚留香真是个笨蛋,无花是不会领情的,反而会看低了楚留香,因为他太蠢。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呐,世间有这样的奇葩,我也是醉了。”